乾一小队一共二十二人,法意三人是靠后回来的,赶在第二十天早上,最后一拨五个人也回来了。这一组里还真要回来了,她记得去的是长乐门,拿回来的灵石,不多不少两万块。掌门真人大加赞许,如约抽了十分之一给他们五人,分到每个人手里虽然只有四百块,但也是四个月的灵石供应了。
“掌门,我们门派为何要建这样一个奇怪的……护罩?”这人是司地支子水的启唯然,“是啊,掌门,上次我们问,您只说时机不到,如今是否可以告诉弟子们了,弟子好奇得很。”这人是司天干戊土的何非川。
掌门真人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他犹豫了一下,“这样说吧,师祖早先便告知于我,烟云将有一场浩劫,这护罩,想来不日就能派上用场了。”
他语气有些惆怅,法意倒多看了这位掌门两眼。
想当日她在镜湖边上目睹灵真手拿一个玉瓶从湖中水道走了出来,就曾怀疑玉瓶中所装的东西,既然是瓶子装的,要么是固体,像丹药那样的,要么是液体,什么东西是液体?湖水?眼泪?或者,血?
护罩是灵真带人修建的,泛着一种深深的青色,恐怕不是巧合。她怀疑,灵真那只瓶子里装的就是血。
应君壁推推她,法意立刻发现大家都在看他,“掌门问你话呢。”法意有些尴尬,掌门摆手,“不妨,法意,我记得你刚进乾一的时候才筑基二层,没错吧?”,掌门真人一句话让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法意身上。
“这才几个月就突破到筑基七层,这样的修炼速度同期弟子绝对无人能及。”掌门的眼中有赞许,也有探究。
法意心中一凛。“回禀掌门,弟子是火系单灵根,后来在天云书苑得了一部功法,有这样快的修炼速度。弟子也觉得很侥幸。”
司地支癸水的宗玉开玩笑似的说,“小师妹莫非是有什么秘法罢?放心,师兄们不会和你争的。”掌门看自己的眼神更加审视,法意也笑说,“莫非是师兄用过秘法才会联想到我身上,可惜师妹我却是从没听说过。”
“过一段师门还有任务交给你们,这几天你们就在谷中好好修炼吧。”掌门走后,他们纷纷散去,法意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对她来说。现在没有比修炼更重要的事。
她废寝忘食,不分昼夜,对旁人来说,修炼是将经脉中的灵力不断压缩到丹田的过程,她却完全省略了这个麻烦。每次逆脉而行后,她丹田中的灵力都会有所增加。
不过,修炼速度这么快还真的很麻烦,太引人注目了!看来她得加强对混元咒的领悟,现在她也就能瞒过同级的人,而且对方如果仔细感应没准还会因为模糊不清而产生怀疑。
之后她便一边修炼御脉诀一边修炼混元咒,一晃十天过去。法意出关,一个重大的消息传来。五天前,他们在渤江左岸所布的大阵终于支撑不住轰然碎裂,随后,不少变异妖兽都从那里进入了烟云,只是第一个传来遭袭消息的门派却不是首当其冲的玉清宫。而是玉清宫正南千里之外的门派——南斗星宫。
玉清宫仿佛整个消失了一般,而南斗星宫就没这么好运了,护派大阵被变异妖兽三次攻击,本就是几大门派中的末流,因此。情况很是让人悬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变异妖兽异常凶残,战斗力是寻常妖兽的几倍,听了应君壁的话,法意虽然担忧,但也觉得小宝应该还算安全,他是掌门凌虚子的小弟子,又深得凌虚子喜爱,除非玉清宫覆灭到连掌门也要遭难的地步,否则小宝跟在凌虚子身边应该还算安全。只不过玉清宫居然可以做到整派消失,这该是一份多么强大的实力,起码她们在的时候,完全没有搬离的迹象,可见应是用秘法掩藏起来了。
不过应君壁的下一句话让她立刻精神了,“你说什么?变异妖兽已经跑到咱们门派了?”
“没错,不过你放心,它们并没攻击。”应君壁的表情有点古怪。
“没有攻击,这不合常理。”应君壁也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些变异妖兽经过咱们门派,无一不像没看见一样。”
法意心中的猜测进一步被证实。但此事与她无甚关联,她便没放在心上。和应君壁分开后就去找秦伯箫。
还没进屋就听见秦伯箫朗然的笑声。
“怎么样?成了吗?”法意的心情比谁都紧张,她太希望秦伯箫能成功了。
秦伯箫拉着法意的手,将一个大玉瓶中的东西只给她看,“就是这个东西,我敢肯定,我已经把它做出来了。”
法意心中同样激动万分,“秦伯箫,我一定没说过,但我现在必须得郑重其事地说,‘你真是个天才。’”
秦伯箫有些脸红,“没有你的启发,没有你带来的材料,我或许用了一辈子灵泥都不会想到这一点,不过咱们也不能高兴得太早,我还没找法宝来实验,万一用不了,你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就算眼下这个不行,你早晚也能研究出真正适合的,我相信你,你有这个天赋。”法意所言俱是真心的夸奖,只说将那件奇怪的材料分离的本事,她就远不如家学渊源的秦伯箫懂得多。
“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就回来。”秦伯箫说着就往外走,法意忙拉住他,“去做什么”,“我去找法宝来验证一下”,法意十分感动,不过她早打听过了,秦伯箫的父亲虽然是炼器大师,但他还不能成功炼出法宝来,因此自己手边的法宝也是有限的,即便他因为擅长炼器而灵石丰足,也不过看看四件法宝而已,对大多数人来说,凑足一件法宝的灵石都难如登天,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价无市。
她装作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来,秦伯箫一看,是一面式样古朴的镜子,上刻“两生”二字,“这件法宝是我有一次无意中得来,可惜从那我一直无法驾驭此宝,因此一直也未能奇效。”秦伯箫看她的目光也变得热烈起来,“我从来就觉得你是个有故事、不一般的人,肃然你从没和我说过”,他小心翼翼地拖着两生镜,“这是什么,这可是法宝,你却拥有一件,还让我把他挡实验品,只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我太像骂娘了。”
哈哈哈,两人相视而笑,“我想来觉得我用不了的东西并不算真正属于过我,所以你就放心去实验吧。”
秦伯箫是个器痴,有了法意的贡献,他立刻坐下来开始尝试。法意也没有什么事情,便在这看他实验,偶尔也打个下手什么的。
他研究出来的这个东西和灵泥还不一样,法意见他只是在器物上一层一层地抹上去,然后便以器炉中的地火之力去烤。半个时辰后,两生镜出炉,但他抹的东西却并没起到应有的效果,秦伯箫在地上踱步,“涂上去并没有发生分离,说明融合性尚好,那关键就只能说是在器炉中了,会是什么缘故呢?”
法意去感应两生镜,并没有受破坏的感觉,但她能感觉到,有一层无色透明的物质正在两生镜的表面龟裂分布。
“有没有可能是那种新材料的量不够?”“为何这样说?”秦伯箫目光灼灼,很想听她给出一个让他信服的解释,可以说是激动着也期待着。
“直觉。你要不要试一下?”法意怂恿。
“你的直觉一向很准,我听你的!”秦伯箫很干脆。
这一次,三个时辰之后,秦伯箫狂喜地说,“虽然你这镜子的威压比较内敛,但我觉得,还是起效了,你快感应一下试不试?”
法意第一时间便感觉到,的确有些不一样了,镜子的威压虽然几乎消失,但仍然有感觉,她装作将镜子放在手中,感应了一番后大大鼓励了秦伯箫一番,然后缓缓道,“我已经祭炼了这面镜子,我觉得我们应该还可以多抹些。”
说干就干,直到又折腾了一个时辰,一把看上去毫无气势,低调的像一面凡器一样的两生镜才出现在她俩面前,法意抱着两生镜,心中激动不已。如果她能激发这面镜子就好了,她就可以检查一下万一发动起来的话,这些涂抹量还够不够,在将太清鼎拿出来之前,她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
秦伯箫累极,他修为本就不高,因此尤为耗费精力,法意见他倒在榻上,便说明日再来,也回去了。
坐在榻上,她拿着两生镜不断感应。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天云山初得此镜时那般无知,她不放过一点细节,一点点去感应这面古朴的古镜。
她心中的确一直有个疑惑,这面镜子她明明能够祭炼,说明已经是无主之物了,但为何她就是操作不了呢,这一点十分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