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芷琰牵着小弟赵跃谦来到了前厅,一眼就看到唐紫瑈坐在那里,垂着脑袋,低声地抽泣着,不时地用帕子去抹眼泪,端的是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要说,唐紫瑈确实是挺能装挺能演,要不然,也无法让其他人都围着她转了。
更何况,尝到了这样做的好处,唐紫瑈在这样的事情上已经好好地改进提升过了,如今这效果已经变得更好,足够糊弄住许多不知内情的人。
靠着这样的一种手段,唐紫瑈确实是拿到了不少的好处。
当然了,赵芷琰很了解唐紫瑈,已经吃过那么多的亏,如今,赵芷琰再看唐紫瑈的表演,尤其是这样还不够完善的表演,其中不少的问题,赵芷琰都能够看得出来,并不会对赵芷琰再有丝毫的同情了。
可下意识的,赵芷琰还是看向了祖父祖母,以及父亲母亲,大哥二哥他们那边。
这一次,面对着这样低声啜泣的唐紫瑈,祖父赵有志,祖母秦三娘,父亲赵大盛,二哥赵跃礼,都相对冷静得多,并没有被唐紫瑈的表演所迷惑住。
但是,让赵芷琰更加意外的是,母亲岳淑红,大哥赵跃仁,这会儿也都是非常的冷静!
即便依然看不得唐紫瑈这样的哭泣,但母亲岳淑红,还有大哥赵跃仁,他们并没有要过去拥抱安抚唐紫瑈的意思,而是继续跟唐紫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样的状况,让赵芷琰很是诧异。
只不过,想到了母亲岳淑红刚刚才经历了身世的问题,对于这样的状况有了更多的了解,能够看出唐紫瑈不少的表演,赵芷琰倒是有所了然了。
更何况,唐齐荣还在这里,坐在那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也是给了赵家人不小的冲击,让他们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赵家跟唐家之间的身份地位差距。
母亲岳淑红,是唐家嫡支嫡女的身份,但在没有确定自己的身份,没有确定要接受这样的身份之前,岳淑红并没有仗着这样的身份来说事。
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她才能够看透唐齐荣跟唐紫瑈在这里的惺惺作态,并没有上当。
可说实话,家人们这样的表现,还是让赵芷琰也安心了不少。
不被唐紫瑈所骗,那他们后续的发展,也会更加的有保障。
再看向了唐齐荣那一边,留意到了唐齐荣那已经不耐烦的样子,赵芷琰带着小弟赵跃谦,这才抬步走进了前厅里。
看到赵芷琰过来,赵家人都看向了她这一边。
这个时候,唐齐荣已经很不耐烦了,正好看到了赵芷琰过来,直接就开声质问道:“赵芷琰,之前你离开唐家的时候,为什么把清心香膏的配方也给偷走了?”
“那是唐家祖传的配方,是你一个外姓人能够拿走的吗?”
“说什么你什么都不会带走,都会留在唐家,还说什么今后不会再跟唐家有丝毫的关系,但是,你还那么贪心,偷走了唐家的清心香膏配方,这又算怎么回事啊?”
越是说着这一些话,唐齐荣就越是感到愤怒,对赵芷琰有着莫大的怒意。
双眼瞪得圆圆的,唐齐荣怒视着赵芷琰,继续说道:“赵芷琰,我告诉你,你如果是识相的话,就赶紧地把我们唐家的配方给还回来,把之前卖清心香膏赚到的那些银两,也一并给还回来,那么,我们唐家还可以既往不咎。”
“要是你不识趣,那你就别怪我们唐家下狠手了!”
“偷盗之罪,还是偷盗这样配方的罪责,那肯定是不会小的!”
这个时候,唐齐荣只想要赶紧地拿到清心香膏的配方,赶紧地离开这里。
跟赵家这样的乡野村户坐在一起,委实让他掉身份!
当然了,一开口就是这样的高调指责,唐齐荣也想要给赵芷琰带来更大的压力,让赵芷琰赶紧地服软,赶紧地交东西。
这一件事情,唐齐荣自己其实也是很心虚。
当初,是他逼着赵芷琰离开唐家,并签下了那一份声明文书的。
现如今,他想要找赵芷琰来要那一份清心香膏的配方,他自己也是有些不利。
但是,清心香膏,这真的是太诱人了,太值钱了,让唐齐荣想要赶紧地把配方拿到手,省得让赵家人反应过来之后,跟他闹腾什么。
唐齐荣,可不希望为了一份清心香膏的配方,给赵家人什么银两。
可对于唐齐荣这样的说法,赵芷琰却没有被吓到。
既然唐齐荣这样蛮横,想要颠倒是非还白,赵芷琰也没有给他什么面子。
淡淡一笑,赵芷琰看着唐齐荣,说道:“唐二爷,你在这里口口声声地说,清心香膏的配方是你们唐家祖传的?这有什么样的证据呢?”
“总不能,唐二爷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了,就说是你们唐家的,而我们也得乖乖地双手奉上吧?”
“如果我们不配合,唐二爷就打算要诬告坐实,屈打成招?”
看着越发恼怒的唐齐荣,赵芷琰丝毫不怵,继续说道:“唐二爷这样的状况,未免太过不讲理了吧?”
“凡事都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我想,唐二爷既然是说清心香膏的配方是你们唐家祖传的,那么,你们的凭据呢?”
“祖传的方子,你们这么多年来,为什么都没有动用过,为什么都没有听说过呢?”
留意到了唐齐荣紧握的双拳,显然是没有料到,她敢这么来说话,赵芷琰依然镇定,继续说道:“以前,唐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配方,连药堂都要倒闭了,也一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清心香膏。”
“反倒是,我自己配制出了清心香膏,卖出了好价钱了,你们再来说这一些?”
“这样的做法,唐二爷,你们未免找的太过牵强了吧?”
赵芷琰这么直接地反问回来,让唐齐荣非常的意外。
这段时间不见而已,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赵芷琰居然会变得更加的大胆了!
这,也让唐齐荣非常的不悦。
他是唐家的二爷,岂容赵芷琰这样的轻看,这样的质问?
他看中的东西,赵芷琰这样辩驳,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