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太阳公公还没上班例行一天的职责。刘无涯卷曲在床上酣睡,嘴边还挂着一抹浅浅的贱笑,仿佛在梦里正发生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忽然身上传来一阵推搡,毫不留情地推掉了他的美梦。
“二愣!”刘无涯吼了一声,一记“三百六十度女人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推搡力的来源处,然后恋恋不舍地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屋里光线暗淡,勉强能看清景物。
刘无涯咋一睁眼,黑暗中只见两个细小的发光体贼亮贼亮地悬浮在自己眼前。刘无涯猛地坐了起来,心跳立马上了高速公路。
“你个球货,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刘无涯渐渐适应了光线,看见段云飞穿着一套黑色运动服,衣冠整齐地站在床前,脸上一抹笑意正在酝酿。显然那一记“女人掐”没得逞。
“无涯哥,快起床练武了,公鸡都收工下班了。”段云飞一阵催促。
“这天还没亮透,哪只公鸡发情这么早就嚎完了?我看是你最近去了几次‘鸡’窝,被鸡给传染的吧?你再嚎嚎我听听!”
“快点呀无涯哥,咱第一天当徒弟,要给四哥留个好印象。”段云飞显然很在意练武这件事,一个劲的催命。
“你这套运动服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见你穿过?什么牌子的,过来我摸摸看,质量可以的话哪天我也去买一套。”刘无涯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李宁牌的,专卖店买的,绝对的好质量,上个月还穿过,你记性不该这么差吧?来,你摸摸看。”段云飞挺着一身肉,凑到了床前。
“哎...哟...哟...哟...哟...哦!”一阵惊天动地的杀驴声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刘无涯的“女人掐”绝招这时显然是水到渠成,不对,应该是肉到掐成。苦命的段云飞,刘无涯这招绝学从临摹到大成只在他身上施展过。
这一闹,刘无涯也没了睡意,翻身起床穿戴好,踏出房门去洗刷刷。段云飞跟在身后,手里还捂着创伤处,嘴唇不停地在颤抖,不知道是疼着哆嗦还是在暗中念叨谴责刘无涯。
关上家门,刘无涯往刘宝江家走过去。段云飞一把拽住刘无涯。
“无涯哥,不用跟宝江叔借车了,咱跑步过去就行,歪厝村又不远,用不着半个小时就到了,练武的人都要晨跑的,这是常识,再说宝江叔现在还在睡觉,打扰他也不好吧!”
刘无涯一听有理,二话不说,甩甩手抖抖脚,做了几个跑步前的运动,然后慢步跑了起来。
“无涯哥,你要跑累了告我一声,咱停下来歇歇,不着急,这会估计四哥的门还没开呢。”段云飞并排跑在刘无涯的身边,一脸的轻松。
刘无涯应了一声,慢慢地跑着,渐渐地脸上有了汗珠。跑了一阵,感觉挂在胸前的那块挂坠散出一丝气流,从刘无涯佩戴的接触皮肤处钻了进去,顺着经脉流向身体百骸,仿佛在轻轻地消除着疲惫。上次刘无涯得到这块挂坠之后,就找了根细绳把他串起来挂在胸前,可是挂上以后,再没出现上次的情况。刘无涯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个子卯寅丑来,本来也没太在意,就放着不去管它了。
“是不是运动起来才有作用?”刘无涯边跑边分析,上次在阎山追段云飞的时候,体能运动几乎到了极限,虽说小睡了一会,可是那梦境也足以让他气血翻滚,气息无法平息下来。
刘无涯不禁加快了脚步,感受着挂坠的作用。果然,气流的输送增强了一点。
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歪厝村,段云飞始终并肩跑着,惊讶地看着刘无涯,怀疑他是不是趁他没注意吃了伟哥。
终于到了陈阿四武馆。刘无涯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小息,段云飞也有点微喘,两个人站在门口平稳气息。
“无涯哥,不错呀!居然一次也没停,我还时刻准备着给120打电话让他们备好氧气机,看来这些细胞全浪费了!”刘无涯翻了一下白眼,喘得话都说不出来,等气息平复了些,这才抬脚迈了进去。
武馆里已经热闹朝天了,好几个*着上身在练拳,打拳声练气声肌肉拍打声连成一片,汇成一曲散发着肉味的交响曲。看起来显然已练了不短的时间。
“靠!还让不让人睡了?”刘无涯心里咕噜了一声,和段云飞对视了一眼,显然段云飞心有同感。
两个穿过院子,走入客厅。陈阿四正坐在沙发上喝着早茶。
“四哥,早呀!我路上还想着要不要喊你起床,怕你遗尿在床上,没想到你和师兄们这么早就起了。”刘无涯打着招呼,他人就这样,对于心里认可的人总能很快地找到亲呢感。段云飞也朝陈阿四打了个招呼,然后站着等待陈阿四的指示。
“两位老弟,昨天一高兴,好多事给忘了,先坐一下,给你们说点事。”陈阿四先给他们两个人倒了杯茶,然后开口说道。
“来这边学武的都有这里院子和旁边那间健身房的钥匙,一会我带你们去看一下,把钥匙给你们,这里的学徒来去的时间很随意,有吃过早饭来的,有天亮来的,还有天没亮就来的,这点上我不拘束他们。平时饭可以在这里吃,有人给做,报上人头给做饭的人就行,还有就是强身壮体的药方,一会我也一块给你们,可以回家自己熬,也可以在这里给做饭的人帮你们熬,这点很重要,练武的人身体消耗大,营养一定要跟上,还有什么?对了无涯,昨天修电脑的钱还没给你呢,一高兴忘了,来,给你吧。”陈阿四边说边掏口袋,刘无涯赶紧上前按住。
“四哥,你这不是磕碜我吗?我和云飞的学费你都给我们免了,哪还有脸收你的钱?”
“无涯,这一码归一码,不能这样算!”陈阿四急眼了,伸手去掰刘无涯的手。
“四哥不是实在人。”刘无涯哪是陈阿四的对手,冷不丁吐出一句话。
“我哪不实在了?”陈阿四一愣,手放进口袋里不动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让我们收拾房子顶学费是个借口,你那么多学徒!随便嘴一歪,徒子徒孙还不跑得脚折掉!本来这恩我无涯心里记着呢,你非逼着我说出来,是不是我说出来听着感觉特爽呀?”
“靠!你这张利嘴,将来不知要荼毒多少个良家少女?好,那我也不矫情了,免得再听到什么难听的话,走吧,带你们跟师兄弟认识一下。”
陈阿四带着刘无涯和段云飞走出客厅,叫停院子里正在练功的学徒,把两个人介绍给他们,完了叫来一个三十来岁,身穿练功服的青年。
“他叫陈小奎,是我的大弟子,前期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他就行,我过几天要出去一趟,大家互相照应,小奎你下午回去的时候把钥匙和药方给他们,现在先带他们去练基本功,无涯呀,我得郑重跟你说一下,平时可以称兄道弟,练功期间,一切尊师嘱,云飞我不担心,你,我会让小奎对你特别‘关照’的。”
陈阿四把关照两字咬得很重,刘无涯心里惨叫一声,嘴里信誓旦旦。
“师傅,放心吧,不会给你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