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抓住手机,暴躁来回走了几下,狠狠道:“陈凯柏,你疯了吗,奕阳是我的孩子,你居然让我绑架我的孩子?”
这个男人,真是令她越来越失望了。
“呵呵!”陈凯柏在那边不以为然,冷笑了几声。
却令她更觉得不寒而栗。
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抵住玻璃窗,指尖的冰凉,却抵不过他接下来说出的话。
“别生气,我已经调查过,宫祁貄有对双胞胎……”
说到这,他俨然停了下来,仿佛在等着方靖的反应。
她的手害怕地抖着,紧紧扒着玻璃窗,吃惊问道:“你不会是把主要打到宫祁貄的孩子身上了吧?”
“宝贝,我就知道你聪明,宫祁貄的底细,我早就打听清楚了,除了有两个孩子,他还有一个漂亮的老婆,我们都可以随便挑选!”
陈凯柏的声音阴森得可怕,那奸险的语气,令方靖发指。
“不行!”她坚定拒绝,“凯柏,这种事决定不能做,我清楚宫祁貄的为人,他知道是我做的,我就死定了,还会连累我们方家!”
“我们好好策划,做得天衣无缝,到时候拿到钱立马飞回罗马,他上哪去找我们?”陈凯柏在那头,早就开始想着计划。
“陈凯柏,你醒醒行吗?你以为宫祁貄是傻子,这么容易被人蒙?”
“他老婆或者那两个孩子,方靖,你自己选吧!”陈凯柏直接把选择抛给她,忽略掉她说的话。
“你……”
“宝贝,你先冷静一下,你要想,要是我们拿到钱,我们又可以重新过上我们两个幸福的生活,你别忘了,你那点钱,早就花光,现在吃的用的,统统都是我的钱!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已经买了机票,明天就会飞过来。”
陈凯柏软硬兼施,似乎让她屈服。
方靖被他的话,气得脸色变得又变,这个男人,到底想得是自己,还是想着两个人的生活。
一味只想着怎么要钱,有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按照他的计划,让自己绑架其一,被宫祁貄发现了,罪全是自己受,那他呢?
他拿着钱就拍拍屁股走人?
心头哽着的一团火,压根就不能爆发出来。
导致塞住她心口,令她更加难受。
她的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直到最后,才哽出一句话,一句只能令她稍微发泄一下怒火的话,怒吼一句,“陈凯柏,你个神经病!”
说完,她气得摔手机。
方形手机,被她用力摔到墙角,再掉落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
刚巧,手机屏幕朝上,而显示屏还在反复亮着,原来,在方靖挂了电话后,陈凯柏还一直不停给她打电话。
但现在方靖,气在头上,怎么会接他电话。
她无力跌坐沙发上,一手抵住额头,揉着太阳穴,眸微合,试图缓解自己紧绷的事情。
心里早就把陈凯柏荒唐的想法推翻了,她绝对不会坐这种冒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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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霞淡淡,距离方靖去学校找宫奕阳的事,已经过了好些天。
在这些天里,宫家过得十分平静,宫祁貄没有再提及这件事。
中天集团。
宫祁貄刚审批完一份文件,放下笔,靠在大班椅,闭眸休憩少许。
暗红色光,薄薄地从窗外撒了进来,好些淘气的,爬到他刚毅的俊脸,贪婪地腻歪在他立挺的五官上,迟迟不愿褪去。
他们的出现,令宫祁貄原本刚冷的俊脸,多了几分柔情,但眉宇的冷意,却怎么也消退不掉。
突然,手机铃声,倏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祥和。
缓缓的,宫祁貄也从半晌的休息中回神过来,看着桌面。
还在震动不停的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声的电话,他眉头倏然一皱,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电话,有点……
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
他拿起手机,反复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一个又一个数字,涔入屏幕的光,倒映在他瞳孔中,多少带了点冷意。
“你好。”他终究接通电话,语气疏离淡漠,很显然,这是他一派的作风。
“阿貄。”
久违的女声,令宫祁貄倏然皱起眉头。
虽然几年前没有见面,但面对那个女人,他不会忘记,当年是她让整个家受到多大的重挫。
对于宫夫人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止,儿媳妇也抛下一个没断奶的孩子,直接更别的男人走了。
抚养一个未断奶的孩子,需要多大的心力劳力。
当方靖听到宫祁貄的声音时,心跳陡然加速。
那个男人,曾经令自己魂牵梦萦,一心想靠近,如今依然魅力不减,声音还是那么有磁性,她忍不住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哪怕,他一句句话的冰冷相对。
“什么事?”宫祁貄对电话那头的女人,完全没有好感。
“你知道我是谁?”方靖的声音,不难听出她的惊喜。
6年多过去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自己。
“没事挂了……”
“别,阿貄,我想约你出来,方便见一面吗?”了解宫祁貄的方靖,不敢再怠慢,她清楚,要是自己再东拉西扯,宫祁貄一定会挂断线。
宫祁貄没有立马回应,想了好些时间,才答应,“行。”
挂了电话后,宫祁貄一脸沉静坐在大班椅上,脚尖一抓,把转移面向落地窗,看着天际霞光点点,他眸底沉入一丝思绪。
方靖!
这个女人,他前几天已经让高毅东调查过,她在十天前入境回国,并没有回首都,直接就来了G市,如此,她的目的就相当明显了。
奕阳,她肯定是冲着奕阳来的。
一想起那个机灵又可爱的小家伙,他唇角刚毅紧抿,心里暗暗做出一个决定。
竹林茶室。
方靖相约他到竹林茶室会面。
六点整,他准备出现在此。
来到牡丹室,推门进去,一股缭绕的茶香铺面而来,环绕式的古筝琴音近在耳侧,面对落地窗外的一片青翠竹林,还有旁边的小桥流水。
这里的环境十分好,但宫祁貄,无心欣赏。
因为,这一个空荡荡的茶室内,并没有一个人。
但茶案上,茶水已经砌好,他知道肯定是方靖搞的鬼。
他稳步走进去,来到茶案旁坐下。
这时,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方靖,看了那个高大的背影,她眸底的留恋如泉水般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