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安静的城市,到了晚上彻底安静了,及眼的大海已经变成了深蓝,再远一点的海际,彻底与天色相融合。
“哗——哗——”
时而起时而伏的海浪声,不断歇地拍着海岸。
这里的星辰,似乎很低,明亮亮地散发着自身的光芒,就如一颗颗镶嵌在上好绸缎的钻石。
夜色粘稠,但更撩人的,是异国的春宵。
深夜及近,腻歪在大床上的两人,却迟迟不愿睡去。
“啊……祁貄,别太快!”
“唔……”
娇羞销魂女音伴随着男性低喘演奏着,宫祁貄的眸,染上了狼性的绿光,浑身紧绷的力量,人折服。
她一手颠簸的圈住他的脖子,一手用力地捉住他的手臂,那健硕的肌肉,绷出的线条,骄傲地炫耀着主人蕴藏的力量。
“换个姿势。”他说着,直接就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靠在他身上,她已经软瘫成一团,任揉他戳圆捏扁。
夜色无声,柔和的月,银辉穿过落地窗的纱幔,柔和的撒了进来,床上的人影长久交织,似乎低诉着一曲绵长的暖曲。
……
G市
江漠远今天带着宋诗文回陆家,一路上,宋诗文紧张得不发一语。
江漠远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想到接下来将要面对自己的母亲,心就莫名的有点累。
在车上,气氛显得沉寂,江漠远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回到军区大院,当车子经过宫家时,宋诗文看了一眼,眼眶蓦然有些泛红。
孕妇的情绪多变,又容易发愁,一时感触的她从后视镜看着离宫家大宅越来越远,她眸内眷恋的情感更盛,握住安全带的手更是倏然一紧。
江漠远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心辗过阵阵疼意,不禁说道:“诗文,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她轻轻应了一声,心不是滋味,低下了头,贝齿紧咬住下唇。
车子一路驶进洋气的大宅院,宋诗文的心就如被一只无影的手紧紧栓牢,别说是宋诗文,连江漠远也十分紧张。
佣人看到两人回来,迅速走去相迎,“少爷,老爷他们都在里面等你们。”
“嗯,进去吧。”江漠远应了声,两人相视一眼,一同走了进去。
客厅内的气氛相对平和,但其中氤氲的不明气息,似乎已经在暗涌相驳。
“喏!怎么带了个外人回来?”裴少娟开口就是不屑,在悠哉悠哉磕瓜子的她,满嘴脸都是轻蔑。
宋诗文一直低着头,但心里已经燃起一抹无名之火。
“少娟。”裴启泰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接着,慈和地看向他们两人,温和道:“以后有空就多点回来,外公这也是你们的家。”
一句话看似很温暖,但并不能让宋诗文感到一丝暖意。
“这里的确是家,但进来还是要看人。”裴少娟含刀带刺地补上一句。
大家不约而同装在听不到,江漠远一脸正色地开口,“外公,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裴启泰眉一抬,把杯子放下了。
裴少娟也看向他们。
江漠远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诗文,把她紧紧一抱,“诗文怀孕了,是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原本相抗争的因子在这一瞬爆破。
“什么?”一旁的裴少娟,差点就把眼睛瞪了出来,看着沉默不说话的宋诗文,她持着怀疑态度,一字一顿地道:“阿远,东西可以乱吃饭不能乱说,之前的子琦也说怀孕了,结果把你骗得团团转,女人都是一个样,把戏也差不多,小心又被骗了。”
“妈……”江漠远皱了皱眉头,感受到诗文的细肩在微微发颤,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裴启泰却十分高兴,呵呵笑着,“诗文,这是真的吗?”
宋诗文点了点头,勉强扬起一抹笑,“嗯,四周了。”
“那太好了。”裴启泰展眉欢笑,连连点头。
听到外公这么说,江漠远心一喜,说话也变得积极起来,“外公,我想和诗文结婚。”
“这是必须的!”裴启泰肯定地说着,看向诗文,询问道:“诗文,你太爷爷那边怎么说?”
宋诗文嘴角的笑变的僵硬,看着江漠远求救。
江漠远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开口道:“这件事情宫家还在讨论。”
裴少娟冷哼一声,睥睨着宋诗文,十分不屑,“我看是不同意吧,别说他们不同意,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蹦嘎一声,客厅里似乎有什么被割碎了。
裴启泰脸色一沉,宋诗文再也忍不住,开口道:“伯母,你对我有什么成见,就直接说出来,何必含沙射影,降低自己的身份!”
“哟,还没进门就跟我对扛,等进来后还不知道怎么翻天呢!”
“还有,我还不知道你肚子到底有没有料,说不定又是个骗子呢?”裴少娟生盯着她,不怀好意的说。
“你不相信大可以一起去检查,我骗你干嘛?别倚老卖老,我喜欢阿远才会和他在一起,你以为我是看上你们家这点产业?我用得着吗?”宋诗文也没好脸色,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她,都带着浓浓的厌倦。
记得上次在医院,她心里还憋着口气呢。“阿远,你看看你这女朋友,就这么家教,你还想娶她进门,以后指不定怎么对我呢!”她又开始装可怜,有些委屈的抹了抹眼角。
“妈,现在诗文怀孕了,你能不能别跟她吵,万一动了胎气……”
“江漠远,谁生你养你,一手一脚把你养大的?你现在有了女人就不要妈了是吧?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苍天啊,你有眼看的,现在连儿子都欺负母亲了,没理啊……呜呜……”
裴少娟嗓门极大,那冤屈的嘤嘤哭泣声,成了客厅的噪音。
“够了!”裴启泰怒喝一声,手里拿着的拐杖用力往地上敲了敲,利眸瞪着裴少娟,“你能不能安静点,整天闹得家无宁日,你最开心是吧?”
“爸,你有眼看的,不是我故意找的茬!”裴少娟一脸憋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那个气啊!
“我还没死呢,这轮不到你说话!”老爷子中气十足,有板有眼地训斥着。
见她不再反驳自己,他才放轻语气,“你身为母亲,阿远现在要结婚了,你应该高兴才是,你还经历这么多事情,居然还不改掉这些坏毛病,都多大年纪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连我都懂的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宋诗文听着老爷子的话,心里高兴,傲娇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