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的小手表响了起来,按下接听后,里面传来了叶云裳的声音,“奕阳,怎么还不出来?”
“啊……我马上。”
把信纸和手帕放进书包里面,宫奕阳背着大书包,迅速跑了出去……
晚餐,由于宫奕阳特别叮嘱,周嫂当真弄了炸鸡翅。
但餐桌上,就只有叶云裳和奕阳,宫祁貄还是没有回来吃晚餐,这两天早出晚归的他,的确忙坏了,调查进入尾声,很多资料都要准备。
原以为这小东西会吃完一大盘的炸鸡翅,可看着他,连手里拿着的第一块,都久久地没有吃完,小眉头一直在紧皱着,一脸苦恼样儿。
叶云裳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奕阳,今天的炸鸡翅不好吃?”
“……”宫奕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回应。
“奕阳?”
叶云裳又叫了一遍。
“嗯?”他这才有所反应,十分茫然地眨巴着眼睛,看向叶云裳。
“我在问你话呢!”叶云裳看着他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在刚才接他回来,都是沉默的不说话,哪像平常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哦,小叶子,你问我什么?”
“我问你,在想什么呢?”叶云裳戳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这小脑瓜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呃……”宫奕阳敛下眸,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事!”
“想骗我?”叶云裳语气重了些,干脆放下了筷子,凑了过去,掰过他的小圆脸,“宫奕阳,说话。”
“我……这个……小叶子,我有烦恼!”宫奕阳支支吾吾了半天,皱巴着小脸儿,回答道。
“怎么了?”叶云裳见他不像开玩笑,紧张问道。
宫奕阳跳下凳子,跑到客厅从书包掏出手帕和情书,走向云裳,小脸儿爬上了红霞,递给了她。
“你看吧!”
叶云裳看着那粉色地信纸,眉毛一挑。
不会吧,现在的孩子居然这么早熟!
接了过去,看了一遍,心里美滋滋的,原来是一封情书!
叶云裳把手帕还有情书还给他,调侃道:“奕阳,是不是要谈小女友了?”
“才不是。”宫奕阳把脑袋摇的像泼浪一般,握紧云裳的手,一脸认真,那小眼神却十分羞涩,“我最爱的可是小叶子你。”
她看着他小大人的模样,撇了撇嘴,瞟了眼粉色信纸,又说道:“如果真的找小女友,可要带回来,给我们好好瞧瞧!”
“才不会呢!”宫奕阳执拗地说着。
“看你这样儿,肯定不是第一次收到情书?”叶云裳疑问道。
周嫂刚才走了进来,一听到他们的对话,立马捂嘴笑了,“以前在纽约,可多女孩子喜欢我们家小少爷了。”
“周嫂,你别说话。”宫奕阳白了她一眼,害羞道。
看着他那小媳妇儿的神色,两个大人都笑了。
许是呆不住了,宫奕阳脸蛋通红,一溜烟就跑了。
叶云裳见状,看着还没吃光的鸡翅和碗里头的饭,冲着他的背影问道:“奕阳,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他背起了自己的小书包。
叶云裳又笑道:“是不是要去思考小女友的事情?”
“小叶子,你讨厌!”小家伙背上书包,羞涩地瞪了她一眼,巴拉巴拉地迅速往楼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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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
全国近日来,天气持续升温,不少人都开始收起了大衣,换上了清爽的薄衣。
五棵松军区,殷家大宅。
之前连日下雨,导致殷德怀都没有好好修葺过花草,趁着今天的大好天气,他终于有那机会把长了不少杂草的盆栽给一一修剪。
坐在院子里的他,慈眉善目地对着那一个个盆栽,悉心地修剪着,目光就如对孩子般的亲和。
少许,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打扮大方得体,一看就是有钱贵妇,但她并不清明的眼神,令人看着十分不舒服。
踏进门槛的她,见到老爷子居然就坐在院子里,顿步整理了一下衣衫,方才走了过去。
恭恭敬敬地开口,“爸!”
“嗯,来了。”他沉吟一句,停下手里头的活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温和,已经渐渐冷却。
“我都好久没来陪您呢!”殷惠兰还是一脸恭敬的,但眼中的笑意,并不达底。
“坐吧!”殷德怀没有再理她,看了眼旁边的空位置,说道。
那儿,似乎是早为她准备的。
“爸,你有空就可以多休息,这些花花草草的,就等佣人修葺不就得了。”殷惠兰边说边坐下。
殷德怀把修剪好的小盆栽放在一边,继续修剪下一个,淡淡道:“这些小东西跟了我一辈子,只要我没死,我都会亲手打理它们。”
他说话的语气过于认真,令殷惠兰一时尴尬得不知如何回应。
殷德怀余光瞟了她一样,终于直奔今天的话题,“小惠,知道最近小貄公司的事情吗?”
提起这个,她就精神了,把手袋放在一边,连连点头,“当然知道了。”
他眼底藏了丝冷笑,苍老的嗓音十分轻地问道:“说来听听。”
“宫祁貄生在军家,居然还肆意僭越法律底线,什么偷税漏税,明知道这些都是不可行的,居然还敢下手,我看他这次麻烦大了。”殷惠兰见他停下了手,洗了手后,开始沏茶。
她立马跑了过去,停下来说道:“爸爸,让我来吧!”
他历经风霜的眸,沉淀着一股锐利的锋芒,就如能穿透人心,他阻止了,按住她的手道:“还是让我来吧,沏茶也是一门功夫,只能人心净,泡出来的茶才够纯。”
他的话,如一抹冷风,直达她心底,令她浑身一颤,有点不知所措。
殷德怀泡洗了茶叶,又冲洗了茶杯,见她愣住了,他又说道:“你们这些都市人,每天都面对这么多复杂事务,又怎么能静下心来。”
听到这一句,殷惠兰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殷德怀泡了杯茶,倒了一杯给她,上好龙井,看她喝了口,问道:“怎么样?”
“清清淡淡的,很好!”殷惠兰捧着茶杯,回应道。
他又给她斟了一杯,问道:“你怎么那么确定,这些都是他做的?”
许是没意料到他会这么问,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时哑语。
过了好一会,她才道:“新闻都是这么报道,不会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