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害者都是20多岁的年轻女性,她们让他想起了童年的游戏。”乔嫣脑中有个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起来,“凶手把被害者,当作了自己的母亲……”
“这怎么可能。”万星立即打断,“凶手强暴了被害者,他会强暴自己的母亲吗?”
曾锦苓说,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这个犯人,具有强烈的恋母情结。“恋母情结”也称“俄狄浦斯情结”,它是弗洛伊德有关幼儿*理论的概念之一。俄狄浦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为娶母而杀死了父亲。弗氏用这一词表达了男孩对母亲的依恋,即男孩选择的第一个爱情对象往往是母亲,且因此嫉恨父亲。恋母情结是儿童*的主要表现之一,是儿童“自恋”之后的必然表现。儿童必须摆脱恋母情结,人格才能发展或健全,反之则可能引起性变态。弗氏认为,成人的某些精神异常或性异常的原因之一,就是无法摆脱恋母情结。
“犯人还有恋物癖,不光喜欢收集女性的衣物,还割下女死者的*,这与恋母情结也有关联。”乔嫣分析说,“恋物癖”是性变态中的一种,本症患者的*对象不是整个的异性人而是异性身体的一部分,或异性所使用的无生命物件。喜爱这些东西不一定是病态,只有当这些“恋物”和所爱的人脱离,它们本身成为迷恋对象并可唤起强烈性兴奋,而且成为解欲的对象,才构成病态。
此类疾病的原因很复杂,多和个人成长经历、家庭、社会文化环境、压力、性教育不当等有关。婴幼儿时期,即3—5岁时男孩往往都有“恋母情结”,即表现为对妈妈的依恋和对父亲的排斥,而这个时期,如果妈妈非常溺爱男孩又在家庭中非常强势,经常在孩子面前训斥孩子的爸爸,那么就可能导致“恋母情结的固化”,表现为男孩无法认同自己的父亲。另外,这个时期如果母亲与男孩同睡一床,容易增加对孩子不良的性刺激。而母亲要是在孩子面前穿戴随意,尤其是穿着内衣在室内走动,也容易让性刺激进入孩子的潜意识。
乔嫣和曾锦苓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凶手起初把被害人当作自己的母亲,但是被害人的恐惧、哭泣、抗拒,让凶手意识到了那不是他的母亲。在被拒绝后,凶手一下就觉得,好像是被自己的母亲拒绝了。他愤怒了,在强暴被害人后,用刀把她杀了。刺了好多刀,表现出他强烈的恨意。凶手在小时候跟母亲分开,并被她拒绝。影片再现了当年妈妈在他面前换上漂亮衣服,摆出各种造型的情景,这一情景被他视作美丽的游戏。这就是凶手的妄想。
曾锦苓把向尉迟弘汇报犯罪画像分析结果的任务交给了乔嫣。
尉迟弘坐在支队长办公室的沙发上,沙发正对着门口的走廊,人来人往都要从他眼前经过。他经常会打开办公室的门,坐在沙发上,一边思考问题,一边监视着走廊上,还有对面一大队和二大队两个办公室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手下人慢慢摸清了他的习惯后,都谨言慎行,不敢有任何小动作。
乔嫣刚到办公室门口,已见尉迟弘起身走来,在她面前站定。
“有结果了?”他语调平和,气势却压人一等。
乔嫣点点头,说明了结论。“只剩一个问题没有弄明白。就是为什么只有第四具尸体是完整的,*上残留的硅胶,究竟是做什么用途。我等会儿再到学校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我和你一起去。”尉迟弘当即作了决定,“上午11点召开案情研讨会,现在才8点出头,还有三个小时,应该足够了。”
从公安局到达芬奇艺术学院只需20分钟左右的车程。上课时间,大多数学生都去上课了,女生宿舍区周围很安静。男性不能入内,现在不是正儿八经的查案,尉迟弘不想借身份搞特殊,就让乔嫣独自一人登记进入女生宿舍楼群的大铁门,两人分头行动。
尉迟弘站在大铁门前四处张望,集装箱咖啡店旁边的工地依旧在施工,咖啡店也照常营业了。工地后方有一栋教学楼,与女生宿舍楼群围墙的直线距离大约60米,高度和几栋女生宿舍楼也差不多。学校的教学楼较为分散,这个区域只有这一栋教学楼,其余除了低矮的食堂和还在打地基的新楼外,没有其他的建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