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放心,是一个老妇人。曼小邪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个男的,不可能是那个老妇人。”
谷流音这才放心,随口问道:“那老妇人怎么死的?”
“被人打死的。”
“打死?为啥?”
“好像是学生打架,失手打死的。”
谷流音冷哼道:“杀人偿命,失手如何,不失手又如何,让他们学校自己管,把院长给我拉出来,我要去找人。”
“额,少爷,现在楼前挤满了人,我们要找的人说不定也在看热闹,我估计楼里也没有什么人了。”白罗如实劝说道。
谷流音低头一想,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不禁纳闷道:“算了,反正闲着也无聊,我们去看看,开路。”
“是,少爷。”
奔雷拳青泰和流光掌白罗立刻发挥自己的特长,在前面开路,喊一声不让之后,直接把人扔开。他们两个都是灵气大成的顶尖高手,灵气稍微驱动,就能将学院中尚不成熟的学生提起来,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很快,谷流音在两大高手的护卫下就来到了场中,场中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导师,学院的私家护卫等,就连刚才进来的院长都在其中。此刻,一个面色苍白,满脸血腥的少年正在抱着院长的大腿,痛哭流涕。而矿院的院长则是面无表情,摆摆手就让学院护卫将少年给拉开。
不远处,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倒在血泊当中,谷流音从其衣着外貌,可看出是朴素的妇人。
“这踏马是被人打死?这不是被人砍头了吗?”谷流音哀叹地嘀咕了一声,他见到的死亡极少,对这类事物略有些不适,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拉开,给我把他拉开。”矿院院长不耐烦地说道。
“院长,求求你,是他们杀了我母亲,求你给我主持公道。”虚弱的少年痛哭流涕。
可院长根本就没有理睬他,在无情的冷漠中,少年就这样被一直拖走,不堪忍受的少年在望了眼死无全尸的母亲后,忽又爆发出力量,将两个守卫震开,痛苦地抱着母亲号哭。他的右腿似乎被打断了,无论是在求人还是走动的过程中,都是在拖着右腿。
即便此时此刻哀怆动人,令人同情,两个守卫仍然是如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将少年给拉了起来,不多时分,便有另外几个守卫拿着一个黑色的口袋,将妇人的尸身装了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是他们打断了我的腿,是他们杀害了我的母亲,为什么要抓我!”少年大声地哭喊着。
矿院院长身后的一名老师怒喝道:“不要胡言乱语,你母亲的脑袋分明是被你的剑砍下来的,为什么要冤枉别人。”
“不是,是他们,我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母亲,是他们。”少年疯狂地喊着。
在少年呼喊的同时,十多个同学纷纷喊道。
“根本就是你杀的,不要争辩了。”
“是的是的,我们都亲眼看见了,就是你杀的。”
“看掉在地上的那把血剑,根本就是你的,上面还有你血印呢,你不要冤枉卢久良。”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
在十多个学生的作证下,场面顿时哄闹一片,因为任谁都能听明白,是场中的这个少年将自己的母亲给杀掉了,还想冤枉别人。但也有不少认识少年的人露出了异样的目光,因为了解,所以知道根本不该发生这种事情。
四周的声音,让本就绝望的少年脸色一片昏暗,眼中充斥着绝望的光芒。那是一种体会到了极致的无助和悲哀之后,才会流露出的可悲神情。
谷流音眉头微微一挑,忽然走上前方,对拿着尸袋的学院守卫摆手道:“把尸体放下。”
守卫刚想反驳这个不知是何人的小崽子,矿院的院长忽然连忙道:“谷少爷让你们放下,你们还不照做。”
两个守卫吓了一跳,将还没说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并快速地放下了装着尸体的袋子。
谷流音面色不变,又强忍不适,看了一眼尸体,随即收回目光,转头走向被两个守卫抓着的少年,问道:“怎么回事?”
“我……”
这少年还没说话,旁边的一个男老师忽然道:“谷少爷,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小崽子是我们学校扫地工的孩子,和他妈妈一起住在我们学校的工寝宿舍。他平时就不学好,赌博喝酒,偷摸拐骗,欠下了一屁股债,他妈妈经常揍他,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可今天,他竟然丧心病狂,将养育、教育他的母亲给杀掉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少年拼命地反驳着。
“给我闭嘴!”那男老师大喝一声,一巴掌扇在了少年脸上,将原本就唯诺的少年压迫成了更加凄惨的样子。
谷流音脸色丝毫不变,只是望向了那个说话的老师,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那老师不明所以,自然赔笑。然而,谷流音一句话不说,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这老师的脸上,相比于老师打少年,谷流音下手何止重了十倍,甚至直接动用了灵气,那男老师脑袋都被打懵了,眼前一片昏暗,嘴里的牙齿甚至都被打掉了四颗。
“我问你了吗?”谷流音的声音很平淡,但就是这平淡的语气,就让这男老师心里一咯噔,险些被吓死。
“小子,由你来说,你娘是被谁杀死的?”谷流音平静地问道。
“是卢久良,是他杀的。”少年大声喊着,原本昏暗的目光中陡现一丝光明。不过,由于他说得太用力,谷流音被喷了满脸的口水。
“少爷……”奔雷拳青泰连忙地上手巾,他可知道自家少爷有很严重的洁癖。
谷流音不着痕迹地拿过毛巾,擦拭着脸上的口水,随口淡淡道:“谁叫卢久良,出来。”
场面顿时变得安静起来,许多学院学生的目光都望向了一个相貌英俊,穿着校服的少年学生。可他后退了两步,一点都没有出去的意思。
“青泰……”谷流音轻轻喊了一声。
后者明其意,当即冲将上前,如老鹰抓小鸡般,将众人盯着的那个少年给提到了谷流音的面前。
“别怕,问你几个问题,不会对你做什么。”谷流音帮他捋着乱掉的头发,轻声发问道:“第一个问题,刚才那个老太太是不是你杀的?”
“不,不是我杀的,是他。他欠了很多钱,债主好几次找上门来,影响非常不好,他母亲只是教训他几句,他……他就杀了他母亲。”卢久良慌乱地反驳。
少年大声道:“不是我,明明是你!”
卢久良指着一边的学生道:“他们都看见了,都可以作证的。”
“哦?”谷流音来了兴趣,好奇道:“谁看见了当时的场景,讲给我听听。”
刚才还热火朝天的证人们,现在面面相觑,都有些慌了,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来,直到青泰提着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其中一个少年方才硬着头皮走上前来,说道:“我……我看见了,是他杀的。”
“在哪杀的?”谷流音直接问道。
“楼顶。”那学生指向上方。
谷流音一眼未看他指的方向,继续问道:“你刚才说他母亲在骂他,我就当这是真的,可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你们怎么会这么正好,全聚集在楼上看妈妈骂孩子?好看吗?”
“我……这个……那个……”
谷流音见他支支吾吾的,忽然打着哈欠道:“白罗,我记得你以前在父亲麾下的执法队当过队长,你说做伪证该怎么处理来着?”
“东方律法申明,严禁做伪证等恶劣性质事件发生,为了杜绝,一旦发现,惩罚极重,最轻的也要终生剥夺政权公权,处于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白罗当然知道谷流音要做什么,也很配合他演戏,轻飘飘叙述后,语气陡然加重:“但是!现在发生了最为恶劣的命案,在恶劣刑事案件中做伪证,挖目割舌,断手断脚都是轻的,大多数时候都要赔上自己的小命。”
“哦,这样啊。”谷流音轻轻点头,表示了解,忽然又疑惑看着前方道:“咿?这位朋友,你怎么流冷汗了?这都快要秋天了,你还热吗?”
那个出来作证的人差点吓死,脸色苍白,身体抖个不停,颤抖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不知道……”
“哇,可你刚才说看到他杀人了,现在改口,这算做伪证了吧?”谷流音望向白罗。
“是的,少爷,我现在还有执法证在身,如果少爷喜欢,我现在就可以砍断他的双手双脚,当然,如果少爷想挖掉眼睛,割他舌头,我都可以代劳。”白罗脸上露出十分残忍的笑容,伸手居然还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处于校园的温室中,男学生又怎么见过这种场面,直接吓得大小便失禁,直接痛哭流涕地求饶道:“求求你,不要挖我眼睛,不要挖我眼睛……”
谷流音淡淡道:“我答应你的请求,不过你要说实话。”
那男学生望向了被提在青泰手中的卢久良,咬牙道:“其实,那个老太婆是卢久……”
就在他想说出来时,一股恐怖的灵气忽然罩在了他的身上,即便是提着他的青泰,都没有完全防御住,因为这股灵气来得又快又狠,那即将说出真相的男生立刻就被这股恐怖的灵气给压制得说不出话来,双眼血红,身体瑟瑟发抖。
“你!”青泰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向一个方向。
“谷少爷,您这次是来办事的,又何必掺和我们学院这种小事呢,我还是带您上楼吧。”矿院院长懒得理睬那射来的杀气,凑上前去,笑呵呵地说道。
谷流音平淡道:“好家伙,当着你们矿院几百人的面,你居然就敢这么做,了不起啊。”
矿院院长脸色陡阴,但还是迅速挤出一个比哭脸还要难看的笑脸,赔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插手呢,就让下人来处理吧。”
“你知道我插不插手的原则是什么吗?”谷流音忽然问道。
矿院院长被他问蒙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