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杂谈五水中魂(二)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仿佛有人用头撞门的声音传入何思归的耳中，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正要暗骂几句，突然觉得那声音就来自于自己所住这处的入户门。意识到这点，他立马在床上坐起身来，想要仔细确认这声音的来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声响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声，可这栋楼里的住户却都在酣睡之中，再无其他被惊醒的人。何思归终于确认，这声音就是从入户房门传来，外头有什么东西!想要破门而入！何思归此时十分慌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在脑子里告诉自己：“对，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云间月在隔壁睡着！”
但转念间，他又想：“我靠，他没听见吗，不会什么怪东西只冲我来的吧？”
突然，他福至心灵，想到以前听老一辈说过，如果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情况下都无法直接入户，只要不开门，总是有点希望的。
“叩叩叩.….”何思归吓得喊出了声。原来是他的卧室房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实在骇人。
“别怕，是我。我也听到了，可以进来吗？”云间月的声音随之传来，无形之中抚慰了何思归的情绪，他急忙翻身下床，疾步前往门边。
就在他要打开房门的同时，一阵似有若无的腥臭味飘入鼻中，恍惚间门把手就要被转动。
“别开。”一声怒吼传来，是云间月。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同时，那阵入户门外的声响更加剧烈！
何思归顿时把手缩了回去，惊觉不对劲。云间月想进来，门又没锁，既然听到了这样怪异的动静，有什么事直接进门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询问一番？
“这事不对劲！！！”何思归转念一想，云间月在客厅吗？还是也在客房门内躲着?于是不放心的他，也大声对门外喊道：“你还好吗阿月？”
“我没事，你别出来。”一道冷静的声音传来，何思归莫名觉得靠谱，他将耳朵紧贴着卧室房门，想要听听外头的动静。
“……退！”他听着客厅里似乎东西掉落了一地，云间月低声念叨了什么，又大喝了一声，外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就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候，门把被转动，云间月推门而入，何思归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云间月在门边站定，随手摁开了门边的房内灯光按钮。“没事就好。”他看着何思归，轻声说。
“吓死我了。”何思归一边应话，一边伸着脖子越过云间月的肩膀，想要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
“我去，怎么这么乱，发生什么了？”只见客厅里木桌子由中间断裂成两块木板，整齐摆放的收纳塑料箱直接开裂，收拾好的生活用品七零八落散在客厅的地上......
云间月看着何思归，有些紧张，欲言又止，似乎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但是好奇宝宝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不会是鬼吧？水鬼？水鬼能上岸吗？”
“你相信这个？”云间月有些不可思议。
“信啊，怎么不信？你不会是觉得我不信所以不敢开口吧！”。
“我看你似乎不太懂这些事情，以为你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对这些…”
“你从哪里看出我不太懂啊！”何思归有些急了，但也真诚发问，那双眼里是真的想要知道云间月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云间月叹了口气，从客厅随手捞了一张椅子，在何思归的房间里坐下。
“一开始你救人的时候，你应该感觉到有点奇怪，不是吗？”云间月顿了一会，看向何思归。“那对父母正带着孩子玩闹，怎么突然就对孩子不管不顾，沉浸在自己的自拍世界里呢。还有那个孩子，从浅滩到溪流中央有一小段距离的，哪怕是你，也需要在浅滩上小跑几步，才能跃入溪流中央，那个孩子明显是被外力拽过去的。当然，我能明白在救人的时候不会想那么多，毕竟人命关天。但是后来上岸，你没有下一步动作，我就几乎确认你不懂这些，甚至可能不信这些。”
何思归听完，缓缓坐在了床沿上，他的记忆里似乎又出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对话内容。
“在野外的河里不敢随便救人哦……自己危险……”
“隔壁那个.….自己都搭进去了.…”
“替身.…不能抢.…”
“衣服要包起来...还给它.…”
“所以… …”云间月继续开口，但何思归却打断了他。“所以你当时找我要衣服，是不是要把衣服包起来，丢给那什么玩意儿？”
云间月一愣，有些疑惑：“你知道？那你怎么当时没点反应。”
“我当时没想到呀！我刚才被你一点才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但是具体的我还是不太懂啊。”
“好吧。”云间月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继续给何思归解释。“具体来说，不是把衣服丢下去，二是把救人者的衣服，包住一个大物件，大石头也好，大西瓜也罢，总之包好之后，念叨几句有的没的，再把衣服包裹着的东西丢入河中，一般这事也就平了。”
“那所以刚才那玩意来了？来找我麻烦啊！”
“嗯，可以这么说。”
“等会儿！ 不是都说这玩意没有得到人的允许，不能进门的吗！刚才怎么能敲我卧室的门啊？”何思归想着刚才的惊险一刻，忍不住要把这个事情搞明白。。
“它有些年头，凶了些，自然也就麻烦些。”
“再等会儿！你一个搞艺术的，怎么还.…”何思归停住话头，想要找一个比较合适的说法。“会特殊技能？”
“我家与这些事情有些渊源，本来我也不大接触这些，可小时候身体有些问题，就被送去了出云山，只是略懂一些门道而已。”云间月有些不自然地说。“抱歉，今天下午本该直接和你明说，也不至于闹出今晚的事。只是以往发生过一些事，我怕和你起了冲突，事情变得更糟糕。”
听云间月这么说，何思归哪能不明白。这家伙估计是以前当好心人给人抨击了，一时间拿捏不住分寸，就又是借衣服又是借宿的。
转头瞥见了手机，何思归一戳屏幕，竟然已经凌晨三点半了，想到明天的工作，他瞬间就不好了。“月啊，咱天亮再说，快快快快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