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卿卿,我还欠了税,八百万。”
伊泓的样子绝望寂寥,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纪如卿呆怔了一瞬,八百万,如果还不上,足够伊泓进监狱的了。
“那你怎么办啊?我们去报警,这是携款潜逃!我们应该曝光给媒体,不是你不捐款,而是被经纪人坑了。”
“不要。不能去警局。”
“为什么啊!”
纪如卿不理解。
“如果我报警了,于乾大哥他会坐牢的。”
“难道他不应该坐牢吗?那是2.5个亿啊。”
伊泓摇了摇头。
“于乾大哥对我有恩,能走上这条路多亏了于乾大哥,要不然我现在还是一个酒吧里买酒的小混混。”
两人的故事,纪如卿听过一些。
在伊泓十六岁的时候,那时候,伊家还没有找到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他也只是一个未婚妈妈带着的苦命孩子,母亲是个美人,但是为了养活孩子,在诺大的,生活节奏极快的京都里生活,生生熬成了黄脸婆。
生存,对他们孤儿寡母都是一个日益艰难的问题。
他们住在一个京都很常见的地下混居室,和形形色色和他们一样背着生存巨山一样的压力,像蝼蚁一样生存的人们。
伊泓勉强读完了高中,母亲就累的病倒了。
是肺结核,在生活的摧毁下,他们不得不低下了头。
伊泓出去找工作,扫大街,蹬三轮,后来因为长的帅,被酒吧老板招走,去酒吧里面买酒。
他当时懵懂无知,年轻莽撞,偏偏长了一张帅气的脸。
有很多嫁入豪门,但是丈夫却夜.夜.笙.歌的寂寞女人,成天混迹在酒吧买醉。
一方面喝酒解闷,一方面寻觅可以发泄情绪的知心人。
伊泓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像是一只洁白的山羊进了狼窝,“咩咩”无辜叫着,激发了所有人的荷尔蒙。
伊泓是当时买酒的小哥里面的销售冠军,他不用说话,就有人上前买他的酒,有他在的时候,酒吧里就永远门庭若市。
在酒吧里,他是真正的风暴中心。
但是酒吧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而且当时伊泓母亲已经病入膏肓。
但是伊泓晚上买酒白天补觉,根本没发觉母亲是如何肺疼到睡不着觉,咳嗽到喘不上气。
伊泓被一群固定的富婆叫去陪酒已经一个礼拜了。
一开始只是喝酒,被那些女人揩油,摸肚子摸腿摸.胸,一开始是是看着他们玩儿,看着他们将白色小球,融到水里,喝下去。
伊泓不傻,他明白那个白色小球是什么,尽管他们诱惑哄着,但是他一开始坚决不喝,坚守底线。
但是,酒是穿肠毒药,钱能摧枯拉朽。
在又一次,那些富婆朋友,拿着两大摞钱足足就得有十万。
他们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他喝一杯一摞钱,五万人民币。
想起晚上离家时,母亲脸上不正常的红,和日益严重的喘息声。
岁月像把无情刻刀,在母亲本来清秀的容颜上,留下一道道无情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