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泓来到了灾区,收获了好大一波路人缘,上上下下获得一致好评,京都卫视的高层都夸赞伊泓是新青年代表。
纪如卿都很好奇,伊泓来了以后真的很乖,一点大牌都没耍,娱乐演出,下面的灾民做的整整齐齐。
即使家园没了,但是有人就有希望,总有一天会高楼会重新建起,交通会重新疏通,只要是乐观的,前路总还有希望。
伊泓在上面低低的唱着:
“Thisisformypeopleswhojustlostsomebody
这首歌献给那些刚刚失去某人的人
Yabestfriendyababyyamanoryalady
比如你最好的朋友、你的爱人
Putyahandwayuphigh
那么请高高举起你的双手
Wewillneversaybye
因为我们永远没有机会再和他们说再见了
Mamasdaddyssistersbrothers
父母、姐妹、兄弟
Friendsandcousins
朋友和亲人”
“Astimegoesby
随着时间的推移
Andit'struethatyou'vereachedabetterplace
我渐渐相信你已经到了一个更好的地
StillI'lldgivetheworldtoseeyourface。
真的想回到过去再见你一面
Andberightherenexttoyou(bye)
靠在你的身旁
Butit'slikeyou'regonetoosoon
但你却离开得如此匆忙
Nowthehardestthingtodoissaybyebye
如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说“再见”了,更何况是这种毫无防备,永生永世的不再见。
配上伊泓干净清新的声音,温暖如暖阳。
不见了十天的太阳终于舍得露出面庞,撒下金色的光,将每个人的眼泪折射出七彩的生机。
纪如卿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睛里和那群灾民一样蓄满泪水。
已然感同身受。
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她,她转身一看。
韩海感觉恍惚了一下,纪如卿眼角还带着眼泪,梨花带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明天就走了。”
韩海一身军装笔挺,在这里也不是不引人注目的,渐渐的有些人的目光就从伊泓身上,转到这对璧人身上。
纪如卿不想太引人注目,拉着韩海的胳膊从旁边走到了,临时搭建的后台。
“你要走了?”
韩海的工作性质危险,而且天南海北,自己也时不时出差,即使在青川衣食住行条件很差,但是每天都可以看见他,她甚至感觉心里很甜。
有时候两个人一个眼神,只有他们两个人懂得眼神,就会让她充满甜蜜。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是很容易满足的,能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够了。
她还要在这里后续报道灾后重建一个礼拜。韩海含笑看着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不过回去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想必会更多。
“嗯,大概要封闭训练三个月。”
韩海撒了谎,不是去封闭训练,而是去云南进行三个月的扫雷行动。
纪如卿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那是一个季度啊,到时候秋天过去了冬天正来临,都不能再见他。
“回去带我去见见你父母吧,然后拿了户口本去领证,然后去度蜜月,然后给我生个孩子……”
“啊?”
纪如卿没反应过来。
“我要在你迷我迷的神魂颠倒的时候,赶紧把你骗到手,把事儿都办了。”
“你是婚骗子吗?我们两个发展的是不是太快了……”
纪如卿看韩海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慌。
不是不喜欢韩海,只是他们两个才刚刚在一起啊。
“是不是不难过了。”
“好啊,你在逗我!”
纪如卿作势要打他,原来是在开玩笑。
他笑吟吟的受了这一挠痒痒一样的粉拳。
想着两个人刚刚才在一起,这就要分离,心里有些依依不舍。
韩海手放在面前低着头撅着嘴的纪如卿毛茸茸的头发上。
“我想说的是,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很多个三个月,我们还有很长的一生要在一起走过,三个月很快的。”
“等我封闭训练结束,大概就可以放一个长假了。到时候我请你看电影。”
“谁要和你看电影。”
纪如卿转过身,韩海的手还放在纪如卿的头上,纪如卿这样的小动作特别可爱。
韩海看她赌气的小模样,心有软了几分。
她在别人面前何曾露出过这样幼稚的动作和表情。
“好啦,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太想我。”
他扭过纪如卿的身体,面相自己,可不看则已,一看韩海大吃一惊。
这阴晴不定的小妮子居然哭了,她的鼻头红红的,无声的,她想擦掉,却徒劳,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韩海吓坏了,纪如卿也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时不爱哭的,和蒋书言在一起的时候,也多半都是聚少离多,为什么听闻韩海要离开一阵,自己心里会这么悲伤不舍。
韩海的手拂过纪如卿的脸,他的手并不细密,但无疑时温柔的。
他手中布满老茧,因为长时间拿枪,食指骨节突出,粗砺的手心划过脸庞,纪如卿细嫩的皮肤感觉到了微微的刺痛。
纪如卿的眼泪明明是冰凉的,为什么会炙到他的心上。
韩海在不舍得看纪如卿的眼泪,一下子将纪如卿单手按入自己怀中。
“这么喜欢我吗?”
他还有心思调侃,纪如卿想推开他,可他的怀抱死死地将她锁住。
温暖的属于他的茶香气息。
纪如卿放弃挣扎,可眼泪却越来越凶。
“我们以后还有很多个三个月。”
她听到韩海在她耳边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声音说道。
“纪如卿,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一起度过。”
“你去的地方是哪,会不会很危险,会不会丢了命。”
纪如卿抽噎的说道。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韩海感觉心中有一丝轻轻绞痛,这种痛是纪如卿给他的,所以痛中还有一丝的甜。
“我会活着回来找你的。”
想起每次见他,都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想起在马里:汽车炸弹、阿塞奔的埋伏、易医生的话、还有他身上大大小小遍布的伤疤……
他是在用命来保护这个国家啊。
纪如卿虽然知道,生死难以预料,韩海不知道又讲面临怎样的危险。
可是,这一刻,她感受到韩海的军装料子挺括,有他的温度,还有他的味道;感受到他胸前起伏,心跳的声音,和他呼在自己头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