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新刚刚离纪如卿很远的地方,转头没有看见纪如卿跟上来,回头找她,就看见纪如卿在一群人高马大的黑人手里。
心里大惊,不好!
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向那群黑人跑去,急中生智大喊:“我叫了警察!”
景新想要以此吓退那群黑人,卷毛一将手一松,放开了纪如卿,纪如卿站不稳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一个东亚的面孔,手上是摄像机。身上穿着马甲,又是一个中国男人。
景新不知道,在马里,警察是政府的象征,他们对警察从来都是恨而不怕,他们的警察没有装备枪支,像政府一样软弱。
他们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景新跑了过来,现在纪如卿的前面,刚刚撞头那几下,纪如卿的额头已经红肿了起来,在粗砺的沙石上,蹭出鲜红色的血丝,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那黑人摇了摇头,感觉十分好笑,手摸了摸枪管,笑容满面,看着十分瘆人。
“又来了一个中国人。”
下一秒就变了神色,恨戾的将枪管打向跑到纪如卿面前的景新腹部。
这一下又狠又准,东亚人的体格和非洲人的身材是有很大差距。景新无力被像海绵一样打出两三米,嘴里出现腥甜的味道,肚子里像是翻江倒海般的绞痛。
黑人轻蔑的笑了笑,手擦了一下嘴角,他的同伴十分兴奋,在后面欢呼不停,在这满目疮痍里,他们的欢呼十分违和。
“弱鸡。”
他的枪管又重新对上了老妇人的头,经过这么多,老妇人依然紧紧的抱着怀里死去的儿子,只是情绪已经变了,她眼里写着悲痛,愤怒,悲其古稀失子,怒其国家不争。
景新趴在地上,嘴角流着血,要制止那个黑人,自己却动不了,眼神蕴藏深深的痛苦与无能为力。
卷毛不管那套,老人愤怒的眼神只能更激发他嗜血的欲望。瞄准,慢慢按动扳机。
纪如卿冲了上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用身体撞偏了那只黑色枪管,同一瞬间,子弹出膛。与老人的耳朵险擦过。
卷毛怒了,碍事的女人。
他用枪杆指向纪如卿的胸膛,面目狰狞。
纪如卿不是不怕,牙齿都在抖,至于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做,她也不知道,只是本能。
那老妇人爆发了力量,站起身与卷毛撕扯,要他放手,要他移开枪,要他还自己儿子的命。
老妇人个子不高,力量悬殊,对面是五个壮汉,如何也没有胜算。
她掰不开拿着枪指着纪如卿的手,死死咬上了卷毛的手,这一咬就用了拼命的力气。
卷毛吃痛,怒吼着让老妇人放手,老妇人哪会听,一双眼怒视卷毛,家仇国恨,不死不休。血从卷毛手上,老妇人的嘴里流了出来,触目惊心。
卷毛使劲一怼怼着纪如卿胸膛的枪管,纪如卿没有力气一下子装上旁边的墙,头撞到墙嗡嗡作响,周围的时间天旋地转。她像是抽去棉花的布偶娃娃,没有了支撑,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