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闻到的只是淡淡的血腥味,那入目的一切才让人更触目惊心。
简陋的房间,地面上到处都是血,床上,都已经干涸了,乌黑乌黑的一大片,地上还有一把收缩刀,刀刃上的血也已经干涸了。
凌乱的被褥。倒在地上的椅子,满地的血,空气中隐约的药味,一切都让人心惊。
高显扬的目光落在床边一条丝巾上,上面也是血迹斑斑,不知为何,看到纱巾,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圣诞夜见过的那个奇怪的女人,心下一抽,险些站不住。
高荛见高显扬脸色难看,问道:“哥,没事吧?”
“没事。”高显扬摆了摆手。
这小小的阁楼并没有人,却透着有人居住过的气息。
房东进来一看,那满地的血吓的她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闭嘴。”高荛一记凌厉的目光看过去,厉声问:“租房子的人是谁?这里住的又是谁,你要再不说实话,恐怕就得让派出所的人来问了。”
房东被吓的不轻,慌忙撇清干系:“这可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把房子租给那个小姑娘,发生什么事。我真不知道啊,我也没来看过。”
高荛的性子比较急:“什么小姑娘,叫什么?她租你的房子,应该有登记,拿来看看。”
高显扬定了定心神,将纱巾拿起来看了看,这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都重新入他的眼,收缩刀,满床的血,半开的窗户。
窗户前摆了一张小方桌子,他似乎能看见一个女人就靠坐在窗口,手支着下巴,落寞的背影,绝望的眼神,就那样无神空洞的望着窗外一片小天地。
忽然。他好像听到房间里有声音,是那种虚弱的,轻微的呜咽声,房东跟高荛两人争吵起来。一个要看登记信息,一个不给看,还囔着要报警,屏蔽这些嘈杂的声音。闭眼细细一听,那声音更加清晰。
倏然,高显扬猛地睁开眼,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急切的好似在寻找着什么,可这柜子里面却只有女人的衣服,别的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哥。你在做什么?”
“你们在我家里做什么?”
前一道声音是高荛的,而后一道是来自门口站着的一名女人之口。
看年纪,大约就是二十来岁左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那的,将屋内的三人吓了一跳,高显扬立即将手收了回来。
女人手里提着超市的购物袋,另一只手缠着纱布,高显扬跟高荛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什么,房东回神,上前尖声道:“小张啊,你这在房间都做了什么,你看看这些血,你要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房子我可不敢租给你了。”
“这个血是昨晚我不小心将手给划伤了,还没来得及收拾。”女人将购物袋放到桌子上,面色很是平静地看着高显扬跟高荛两人:“房东太太。这两位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啊,非说要上来看,我都说不让了,他们俩还把门给踹了。”
高显扬目光盯着女人手腕缠着的纱布。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让我看看你的伤。”
女人疼的脸色一白,痛呼出声:“你是谁啊,放开我。”
女人挣脱,狠狠地瞪着高显扬:“你们给我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告你们私闯民宅。”
“这房子是你租的?你住在这?你的伤到底怎么来的?这里当真是你在住?我看你也就二十来岁,哪里来的本事租下一整栋房子。”高显扬一个个疑问冒出来,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诡异。平常的二十来岁女人,若有那个钱,谁会来租一栋郊区的破房子?而且租下整栋,却只住这冬天冷的要命。夏天热的要命的阁楼,这不是找罪受。
“我喜欢,我乐意行不,请你们给我出去。”女人将高显扬跟高荛都轰出去。将门砰地一声关上。
高显扬情绪过分激动,只要一想到那满地的血,心就十分难受,一直撞门。高荛都拉不住:“哥,还是走吧,要把事情闹大了,万一让嫂子知道。那不是完了。”
房东也在一边囔着要报警,高显扬这才无奈的离开阁楼,到了楼下,却还是疑问重重,问房东:“刚才那位真是这房子的租客?”
“当然了,那小姑娘就是这房子的租户,虽说刚才我也是吓了一跳,但人家小姑娘都说了,那是她自己的血,你们二位还是给我走吧,别闹事了,实话说吧,那小姑娘好像是跟前男友分手了,性格很是孤僻,奇奇怪怪的,她租下我的房子。我也很少过来,也没怎么见过她,之前其它的租户说是半夜有女人哭,闹鬼什么的。其实都是那小姑娘在哭,小姑娘心里估计难受呢,你们两个大男人就别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了。”
听了房东的话,高显扬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打消。就在刚才,他打开柜子的一霎那,好似听到了有梁茹的声音。
走进那房间,给他的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高显扬烦躁的靠着车门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许久,一根又一根,高荛叹了一口气:“哥,我想是不是你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我看过,那租户手里提着的是超市的购物袋,应该就是去超市了,而且现在的小姑娘,动不动就为情割腕的,这种事,我遇到的太多了。”
“不对,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高显扬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减少,可又不知道问题到底在哪里。
“哥,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你要是实在心里觉得不安,那我再让人继续盯着嫂子。”
“不了。”高显扬骤然将指尖的烟掐灭,摆手:“这件事先搁置。”
说完,高显扬上车发动车子就走了,高荛倒是一头雾水,之后耸耸肩也开车走了。
两人离开后,一辆红色的车子缓缓地开了过来,在阁楼下等了一会儿,刚才的女人从楼上换了衣服下来,上了车。
“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开口的正是坐在后座的‘梁茹’,也就是佟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