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懂得拿捏自己的美貌。
用着人畜无害去包裹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祸心。
如今看来，从前的她，还真是太过心急和天真了。
手腕稚嫩得不像话。
如果是今天的她，她就不会一定不会杀了素梅。
她会本本分分地把素梅嫁出去，等个两年三年，让风头过去了，再把人解决掉。
最重要的，那时候坏的就该是何观南同良王之间的关系了。
只把眼界放在何观南和白子良身上，还是太浅了。
事情应该闹大的。
至于她，她只是一个小院里的姨娘罢了，她什么也不知道。
不是吗。
夏代芙似乎注意到白子良的不喜，赶忙收回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面上则因为刚才的肢体接触，露出抱歉的神色来。
“我真不是有意的。”
白子良眼神清冽，站在雪中，越发显得温和隽秀。
“无事。”
“回去吧。”
他知道二人的情分是到此了，多说也无用。
想了想，看到夏代芙惴惴不安的神情，白子良又下意识安抚道。
“我要回趟白府，如果有事，就去求公主吧。”
“你安分些罢。”
说着说着，白子良的最后一句又带上了叹息。
换作以前，夏代芙是一定要和他闹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回不去从前了。
夏代芙不是以前的夏代芙，她学乖了。
而白子良不是以前的白子良了……
他如今爱的另有其人。
“我知道。”
夏代芙敛着嘴角，周身透着温婉。
她没有多说什么，却满眼都是悔意。
看得白子良都觉得她变了。
终究……
是时间，和那一句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把他们逼成了如今这副面目全非的模样。
白子良摆摆手就往前走去，他的步子迈得极大，似乎想要尽早离开这里。
周围起了风，吹乱的发丝，部分贴在夏代芙的面颊。
她的眉眼藏在阴影之下，蕴出故作的温婉，让她自己都有几分恍然。
“你……”
“是喜欢上公主了吗。”
夏代芙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是能让白子良听到的。
她敢笃定，白子良一定是听到了。
她在等。
等白子良这个胆小鬼，为他们这个错误的结合画上一个句号。
是了，她如今真觉得遇上白子良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再来一次，她或许就会是别家的主母，而不是如今一个可怜到自顾不暇的小妾了。
贵妾，说到底也是妾。
“我欠她的。”
白子良如是回道。
夏代芙几乎一下就肯定了白子良说的是真话。
他没有直接回答，却每一个字都是因爱而起。否则，就按白子良这样的人，他是很难懂得什么是亏欠的。
毕竟，他最先，也最该想到的应该是自己。
应该是他背后的白家。
白子良啊……
夏代芙扶着门边，眼泪自眼角滑落。
她的柔弱依旧在继续，那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可眼底的恨意却总是不时地漫出。
终于，白子良对何观南生出了亏欠。
那她呢。
他对自己，就没有亏欠吗。
到底是因为这段感情，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