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并未盛满，甚至瞧起来还有些稀薄。
可水哥却早已心满意足。
这就是……
他的南姐啊。
观南垂眸，幽幽叹道。
“真是个傻瓜呢。”
……
有些人惹人生厌不仅是因为她性子不讨喜，更因为她总喜欢时不时地蹦哒出来刷刷存在感，给人惹麻烦。
观南看着下首的良王，再看看地上哭哭啼啼的夏代芙主仆二人，只觉得眉心突突，胸闷气短。
也就是白子良出门会友了。
如若不然，观南必会让他把人带回去，省的到她面前，摆出个糟心模样。
观南缓了口气，从言心手里接过茶盏，连连灌了好几口，直到口中苦涩尽数化作肠间暖意，才停了下来。
这是南荀新配的药茶，虽说治标不治本，但好歹能让她身子好受些。
“十五叔。”
观南淡笑着开了口，若是细听，倒也不难听出其中的亲昵之意。
良王虽然生的浓眉大眼，虽不说眉宇皆是正气，但好歹是宫中宠妃之子，相貌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
只是大大咧咧惯了，举手投足，难免带了粗犷之意。
本来呢，良王来见观南该是件高兴事。
可这会儿他的脸色却十分难看，甚至偏了几个角度，似乎羞于直视观南。
观南给了言心一个眼神，让她给良王换盏茶，连带着再多上几碟糕点。
观南眯着眼，扫了一眼地上的主仆二人，似笑非笑。
眼底只有冷漠。
“怎么，府里有人冲撞您了？”
冲撞二字一出，那良王是彻底坐不住了。
也顾不得是新上的茶水，直接就往肚里灌。得亏言心多留了个心眼，要不……
良王这会非烫伤不可。
良王将一盏茶饮尽，连连叹了几口气，终究是用着手掌半挡着脸，不好意思地道。
“长宁，是皇叔犯浑了。”
观南一头雾水，倒也没说什么，冰棱棱的目光却没离开过素梅和夏代芙。
审视中淬了若隐若现的毒意。
二人自是瞧见了，也因为心里虚的慌，倒是不敢大哭，只能小声啜泣着。
观南摆手，转而看向良王，轻笑道。
“十五叔说的是什么话，何必把我当外人呢。有事直说便是，区区一个公主府，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良王闭了闭眼，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老脸，可也不得不说。
“你把她给了我吧。”
观南笑了笑，抓住了关键。
“她？”
笑意未减，却是实打实地凝固在了嘴边。
“哪个啊。”
观南玩笑着，玉指在素梅和夏代芙中间转了转去，迟迟不肯停下。
却不料，下一秒素梅就冲了上来，在观南面前不停地磕着头。
个个都是实心的。
砰…砰…砰…
不一会儿，便出了血。
到底也是夏代芙身边的贴身丫鬟，不用做些粗重活计，皮肤白皙，体态轻盈。
怎么看，也都是个体态轻盈的小美人。
可惜了……
却不是良王的菜。
不像是能入得了他眼的模样。
“公主，奴婢、奴婢……”
观南看着周围想要上前拉人的侍婢，嘴角一抿，便抬手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