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她的身后。
“你看。”
柳曼回头，看到满头大汗的崔予泽，甚至来不及换下身上的白大褂。
态度很平静，宛若在通知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你来晚了，她刚走。”
柳曼最后还是带了私心的。
所以她通知了崔予泽，可她能做的也仅仅只有通知而已。
她不能去帮崔予泽拦住许观南，也不会帮他拦住许观南。
柳曼颤了颤睫毛，哪怕有些惋惜，但也只能这么说了。
柳曼已经试着把所有的希望都交给命运。
可事实如此，谁也没有办法。
反正人生就是不断地遇见和错过，柳曼也希望崔予泽能够释然。
崔予泽喘着粗气，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不少。
就好像是……
他的星空，不再为他而闪耀。
几年相处，他不敢雷池一步。
因为他知道许观南不喜欢，而他自己也害怕失去。所以，只能一直痴痴傻傻地装聋作哑。
可如今，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唐萱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时想了很多东西。
她知道这个男人。
是柳曼的表哥。
曾是许观南的主治医生。
也知道……
崔予泽对许观南爱而不得。
唐萱抚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对于崔予泽眼里的情绪再熟悉不过。
隐忍、克制、懊悔。
所有的所有，她都在丈夫和自己的眼里看到过。
她和丈夫也曾错过，但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
许观南几年前在洗手间失态痛苦的模样再次浮现在唐萱的脑海中，在那瞬间，唐萱灵光一闪。
似乎有什么想法在她的心头破土而出。
“崔先生。”
唐萱这么喊着崔予泽，一时让崔予泽有些恍惚。
坦白说，比起崔先生，他更喜欢听到那人喊他……
崔医生。
可是，似乎再也不可能了。
“我之前在观南家里看到的唯一一张照片。”
“是一片海。”
“没事，去海边走走吧。”
唐萱言尽于此。
她只能帮到这儿来。
她到底还是希望，幸福的暖风能够吹到许观南的身畔。
哪怕，他们这些人没法陪在她身边。
崔予泽站在原地，握掌成拳，又化拳为掌。
反反复复。
他哀凄无助的眼神，投向了大屏。
看着上面，标注着观南所搭乘航班的字眼，久久不曾移开。
柳曼突然觉得唇间苦涩，连送观南离开，都少有的情绪，一下子在她胸腔迸发。
谁不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谁又能注定，世间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有情人。
“表哥。”
柳曼的手挽在唐萱的手臂上，捋了捋自己的发丝。
真心地劝了几句。
“你们是不一样的。”
“所以，回去吧。”
如果说，许观南没法和苏秦在一起的原因是不合适。
那么，在柳曼看来……
崔予泽也同样是许观南的另一个不合适。
崔予泽眼神闪烁，睫羽逐渐湿润。
出口的话语，描摹着他破碎纠结的心。
“我真怕，她到了那边，会不好好照顾自己。”
“受伤了怎么办。”
“出事了又该怎么办。”
崔予泽侧头去看柳曼，勾唇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