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去寻宝,她可以要的不是那么多。
可是,这样的她,就一定能追寻着白韵尘直到最后吗。
世事无常,保不齐,她哪一天就和寻宝的糜正一般……
成了一捧黄土。
那时,又该由谁给她立这衣冠冢。
水哥舌尖顶着后槽牙,看着观南的表演,只想来点掌声助兴。
好家伙,演得跟真的一样。
观南伸手覆在土堆之上,黯然垂眸,没再多说别的,只是这般静静地坐着。
像是多年好友一般。
仿佛坐着就能知道他内心所想。
水哥承认,观南的动作确实很有迷惑性。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便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然而,知道真相的他,不说想给自己来个自戳双目,想把自己打晕的心那也绝对是够够的。
天知道观南心里想的竟然都是这些东西。
“我就应该在黄土堆边上埋一堆酸果子,我就不信到时候恶心不死糜正那个狗东西。”
“唉,突然就有些担心了。”
“螣明镜还在那厮身上呢,他粗手粗脚的,万一给我砸了。那样的好东西,我上哪儿哭去啊。”
“也不知道,黄土堆经不经放,这糜正要是回来看不到自己的坟,那得有多可惜啊。”
水哥:“……”
这都是什么鬼。
观南着实有些牛,仅凭一己之力,就打破了水哥对于美女的滤镜。
好家伙,好一个恶人的心声。
堆坟的是你,恶心人的是你,就连觊觎人家宝贝的还是你!
水哥跳着眼皮,毫不违心地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不愧是我南姐,yyds!”
观南冷哼,不以为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骂我。”
水哥舔了舔唇,抵死不认。
开玩笑,他可没兴趣看到糜正的土堆边上,多出一个小的来留给他。
日头一点一点地下去,转眼间,观南在这儿守了快一天了,却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妖精不吃不喝,暂时也死不了。
于是,观南在清心潭一连待了七天,方才出去。
走出潭口的那一瞬间,观南是头一次觉得阳光那般刺眼。
观南皱了皱眉,忍不住伸手抵在额上,挡去不少日头。
但也遮去了不少视线。
是以,水哥是要先观南一步看到的。
“南、南姐,他、他……”
水哥半天没把话说明白,观南忍不住反问。
“你结巴了?话都说不明白。”
水哥急得不行,拍了一下大腿,正要告诉观南。
就听到三点钟方向传来一声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子桑观南。”
那人如是唤道。
仅这一声,观南便知道是谁了。
她呆呆地放下手,看清了白韵尘的模样,显然还在状况之外。
“白观主。”
观南看了好几眼,又怔怔想了一会儿,方才确定。
只是……
观南想不明白,白韵尘是如何寻到这儿的。
清心潭在她的洞府边上,按理说白韵尘是不知道的。
白韵尘点了点头,如今见到观南,隐约松了口气。
“静和久不见你,便找上了我。”
倒也没解释自己如何来的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