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没有能失去的了。
水哥刚要为这唯美里带了点小心机的场景啧啧成奇,就见转身还没离开多久的观南的眼里,彻底丧失了笑意。
冷漠得可怕。
“南姐,”水哥天灵盖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地道,“那个……”
“白韵尘该不会是在试探你吧。”
观南轻掀唇角,没有否认。
“都说了,正道化身不可能无脑。”
那时的她,若是但凡生出点坏心思,是会化成灰,还是连灰也没有呢。
观南逶迤着眼角,穿越树林不断往下,呼呼的风声从她耳边掠过,还有不少直直灌进她的身子里。
虽然不曾打起寒颤,但冷风吹在她身上,到底是冷的。
可惜,风再冷,都不及她观南心里凉。
白韵尘除了试探便没有旁的心思了吗?
错,肯定有。
观南相信他是好心,就和她确定其中的试探一般。
她和糜正看见白韵尘的时候,白韵尘瞧见的,何尝不是她和糜正在一处。
这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观点便再次发挥了它的作用。
白韵尘也许愿意相信子桑观南是好的,但他却不愿意相信糜正,连带着就也不相信观南了。
看着是个自相矛盾的命题,其实不然。
因为,人心本就如此矛盾。
在相信和不被相信中苦苦挣扎,她曾经不也是那样吗。
她信过人,却也不被相信。
好在,她的心啊,硬得彻底。就是柔软又能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裹上一层坚硬的外壳,才能护得自己周全。
水哥听着,再次感叹观南的敬业难度。
“不愧是你啊,南姐。”
“我就知道你的业务水平绝对一流,早早地看透了白韵尘的套路。”
观南反驳:“这不只是反套路。”
“白韵尘有他的试探,我也有我的小心思。”
白韵尘可以通过凌阳剑试她子桑观南的诚心,那她也同样可以借着长明山大涝试白韵尘的凡心。
呵,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更何况……
“我有自己的打算。”
观南点到为止,却意外地没有对着水哥细说。
善事嘛,既然做了,那就做到最好。而做到最好的同时,也不能忘了将她的利益最大化。
功德是个好东西。
所以,功德塑金身,修身成圣,位列仙班……她怎么也该经历一遍吧。
这事,子桑观南或许做不来。
但可别忘了,她不只是子桑观南,她还是从精神病院走出的观南。
吃亏的事,她可不会做。
……
观南行至长明山东边的一处官道时,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没好气地吹了个口哨。
不一会儿便见糜正从暗处现身。
脸上还是那熟悉邪气又恣意的欠揍笑容。
“啧啧啧,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糜正故作称奇,毫不掩饰地表示了自己对观南的嘲笑。
“哎呀呀,爷的咒术好用吧。”
观南横了他一眼,迅速眨了几下眼,微微有些泛红。
也不知怎的,看到这一如既往恶劣的糜正,观南的心里竟有几分安定。
各种情绪在心头四下冲撞的结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