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季云臻更希望,观南可以早些主动说出来。
而不是用家里搪塞过去。
是不是他不问,她便不说呢。
季云臻内心涩然,眼里泛着破碎的光。
他将包裹和长剑掷于地上,抿着唇,将观南紧紧抱在怀里。
观南没挣脱,亦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由他抱着。
二人站在皑皑雪地之上,曾几何时,也有了黄昏并立的温情。
“观南。”
季云臻唤她名字,念的缱绻,很是认真。
水哥抖了抖怀里的薯片,熟练开包,在一阵咯吱咯吱脆的声音里,自信地说道。
“南姐南姐,就让小天才我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学霸对答案。”
水哥胸有成竹,夸张地念出自己的台词。
“观南,我回来以后,我们就重新开始,我们好好的……”
“好吗。”
水哥打包票,季云臻必然会这么说。
开玩笑,他恶补了上百部影视剧,能在一个季云臻这里栽了?!
不可能好吗!
观南嗯了一声,没有催促季云臻。
说与不说,要说什么,都看季云臻一人。
于观南要做的,只有倾听。
她生不起寻常妻子的情丝,但是温顺端方,善解人意,她不比任何人差。
季云臻拍了拍观南的背,生着薄茧的手,笨拙地扯起了观南的嘴角,让她被迫露出一个清丽的笑来。
“你要好好的。”
“你要开心,要快乐。”
季云臻温和地笑着,眼眸扬起好看的弧度。
“你是我的妻,我只认你一个。”
水哥面上无光,心里连连妈卖批。
季云臻这个时候又瞎搞什么个性呢,他水哥不要面子的啊。
观南在心里轻嗤一声,对于水哥“学霸人设”翻车的现象习以为常。
观南微收着下巴,淡淡地回视季云臻,气质出尘,眉目如画。
说实话,同样的问题,问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
观南只是宽慰季云臻道。
“侯爷你且安心去吧,家里有我替你守着。”
“不会有事的。”
观南既然许下承诺,便必然会做到。
即便拼尽所有,她也会替季云臻守好季家。
季云臻听着,却像一个孩提一般,将表情皱成一团,眼泪伴着苦笑落下。
季云臻低头捡起东西,拦着还要到正门处送他的观南。
“你身子不好,回去歇着吧。”
季云臻看了观南许久,仿佛要将她刻进心里。
终于,季云臻决绝转身,扬长而去,面上褪去了苦涩。浮现的,是属于一国将领的肃杀。
“等我回来陪你。”
观南朗声,扣紧了手腕的佛珠,遥望着季云臻离开。
“侯爷珍重!”
季云臻走后,观南站着的地方,便下起了细雪。
雪花落在观南的眉宇,惹得她眉心一颤。
她伸手去接。
雪花终究是化成清水,于掌心流逝。
佛说,皆为虚妄。
有些东西,本就是抓不住的。
只是,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她内心的不安又何时才能够止住呢。
……
季云臻离家,观南身上的担子便更重了。
但她却不曾喊过一句累,就连在人前,也鲜少展露自己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