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臻同她,到底还是走不到一块。
就连相安无事,那也是难的。
那便别见了,给两人都留一个喘息的机会才是。
“那老夫人那儿要是来人?”
观南沉吟,淡淡道。
“老夫人是个开明的人。”
这便是不会来了。
说到底,季老夫人和秦妈妈的关系也只是面子情罢了。
要知道秦妈妈可不像郭嬷嬷一样是季老夫人的陪嫁,而是府里的家生子,由着故去的季家太夫人择的。
季家老夫人和季家太夫人婆媳关系不错,也并未因此生了嫌隙。只是那秦氏待季云臻大了后,便越发猖狂。
行事乖张。
季老夫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不过是因为她奶了季云臻一场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今有观南帮着清算,她自然乐得清闲。
“妈妈记得把早上说好的赏钱一起给了。”
张妈妈恍然,低头称是。
“老奴记得了,自会办得妥当。”
……
观南避客期间,季云臻不止一次到过她的院子,但是每一次都被观南让人借口身体不适拦了回去。
季云臻也知道那是借口,终究是没有硬闯。
只是啊,季云臻的心到底是不平的。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牵动他悲喜之人早就变成了他如今的妻子。
于府嫡长女,于观南。
是以,每一次季云臻都会默然地在院门口站上一时半刻才舍得离去。
不过,这些时日里,二人也并非全然不曾见过面。
施粥还得继续,庄子铺子还得继续寻看。
而每到这些日子,季云臻总会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地跟观南来个偶遇。
可惜的是,观南每一次都不给他好脸色。
日子久了,府里上上下下便又开始传了。
都说这夫人耍起小性子来,真是磨人,侯爷一连哄了近两月也不见好。
可这两人论谁听了,对这传言都是嗤之以鼻。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观南这可不是使小性,是真要打定主意,要避着季云臻了。
她对着季云臻,是当真没有除了责任之外的东西了。若真有什么东西,能再把二人绑在一处,那便是这有名无实的夫妻名分了。
按道理,两人的关系都僵成这样了,季老夫人作为婆母必然是要过问几句的。
可这问是问了,但观南做不做就两说了。
观南自进这季府起,就没做对不起他们季家人的事过。
她接手中馈,府里府外可都是一把好手,半点没有辱没于家教导和季府声名。
更有甚者,因为她好行善,这坊间多的是传播季侯家中仁德的言论。
于情于理,季老夫人都逼不得观南。
再者,自己儿子喜不喜欢,季老夫人心里能没数吗。
若是不喜欢,她还能往自家儿子屋里塞几个人。
可这摆明就是上了心,她又何必上赶着给人添堵。
顺其自然,儿孙自有儿孙福,都随他们自个儿去就是了。
观南午间,坐在廊间抱着芳青硬塞给她的暖手炉,静静地望着院子里的积雪。
目光深深,内里的情绪好似能够穿越时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