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心里欢喜,嘴角也不自觉扬了扬。
观南的背影逐渐远去,陷入远处广袤的地平线之中。
付泽禹收回目光,对着导演道。
“她很不错吧。”
导演并没有来得及回答。
远处的嘈杂声越来越盛,不断有人拼了命地朝他们这边而来。
付泽禹嘴角的笑意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无论事情如何发展,都不该是如今这种情况。
他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不安将他笼的严严实实。
抬了抬眼镜,付泽禹沉吟道。
“出什么事了。”
赶来的工作人员,气都没喘匀,就惊恐地道。
“季老师……季老师……”
季观南。
付泽禹只觉得天旋地转,进入鼻腔的空气都无端辛辣。
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却又像被什么无情撕裂。
那一刻,他仅剩的理智固执地在虔诚祈祷,一遍又一遍。
上帝也好,佛祖也罢。
付泽禹是个无神主义者,但是,那时的他疯狂地祈祷,只是……
不想从来人的口里听到关于季观南的任何噩耗。
付泽禹可以接受自己远远地守着季观南,做一个她的关系网里最边缘化也无关紧要的一个故人。
但不代表,他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季观南。
永远地失去她。
导演想要劝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一旦面对生死,一切都是显得如此苍白。
“季老师她,她坠马了!”
“流了好多血。”
“已经叫救护车了,组里的医护人员也在往那边赶。”
付泽禹已经听不到那人后面说了什么了。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便是季观南很危险!
付泽禹来的时候,穿的是整整齐齐的西装,他才结束一个活动,就正好过来看看了。
可等他赶到观南坠马的地点时,他的外套早就不知抛到了何处,裤脚也被磨出了好几道口子。
付泽禹的衬衫松松垮垮,染了脏污。
一双眼红的出奇。
任谁看了,都很难把他和刚刚那个冷静自持、充满精英气息的投资人联系在一起。
他亲眼看着季观南被担架抬走,束手无策。
匆匆一瞥。
他扫到观南静静地躺在担架上的清瘦面庞,安静得像是连最后一丝生机都要失去了一般。
奄奄一息。
付泽禹真的恨死了这个词。
救护车是先走的,付泽禹本可以跟着一起离开。
但他却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
季观南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坠马呢。
他得留下来,他得查清楚一切。
他也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联系到相关方面最权威的医生,不管需要付出多少,他必须让季观南好起来。
季观南不能出事!
付泽禹在剧组待了一整天,一整夜都没合眼,却在第二天接到电话后又匆匆赶到了医院。
他到的时候,楚尧正好坐在病房外。
付泽禹看得出来,他肯定也一晚上没合眼。
地上散落的烟头足以说明一切。
他们俩看着彼此。
才一个晚上,两人下巴的胡茬就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眼底青黑,眼里全是红血丝。
楚尧苦笑,叫住了付泽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