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拾颔首,给了小青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走过去打赏了这些小厮便退回了唐拾身边。
“多谢唐姑娘赏赐。”小厮说道,“没什么事小的回去复命了。”
唐拾颔首,待他们走了后让春桃带人把东西搬进屋里。
唐拾坐在桌边喝茶,小青站在她身边伺候,一主一仆都静静地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任由春桃几人搬进搬出的,当然,对于某道不善的视线她们很聪明的选择了无视。
手中的东西沉甸甸的,冬落恨恨地瞪着它们,恨不得把这些东西都甩到正在喝茶的女子的脸上,又想到卫公子这女子这么好,更得恨得咬牙切齿。
卫公子何许人也,他乃是萨族第一公子,这一代公子中最优秀的人,长得俊郎好看脾性又温和,凭什么这平民女子能得卫公子如此照顾,眼里嫉妒的火焰快要喷薄出来,又一次把东西捧起来,沉甸甸的压得她踹不过气,转身走了两步见到门口处的门槛,一个念头涌上来。
“姑娘,奴婢给您倒茶。”见唐拾手中的茶杯见底了,小青勤快的走上前拿过茶壶,给茶杯添满了。
正欲把茶壶放回去,突然听见一声惊呼声,来不及反应,小青便被砸了个中。
“诶哟!”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子不自主低往前倾,手中的东西顺势往前飞去,冬落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得逞的快意。
“嘭”的一声,东西噼里啪啦地全砸在桌上,小青手因为没及时放好茶壶手绘板被砸了,唐拾没被砸到,因为小青的手正好挡住了。
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唐拾不动声色地坐着。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冬落把东西都甩出去后只是打了个踉跄并未摔倒,她稳住自己的身子后看着桌子凌乱的东西快速收敛眼底的得意,低头站在一旁跟唐拾请罪。
唐拾垂眸看着被东西覆盖住只看到了杯底的茶杯,静默不语。
小青把茶壶甩下,气得想骂人,但见唐拾沉默脸色似乎不太好,她忍着火气站到身后,小嘴抿得紧紧的,脸色难看。
其余几个丫鬟见,都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安安静静,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冬落站在原地,起初根本不把唐拾放在眼里,觉得她不会把她怎么样,她只是一个平民女子,受族长之邀来萨族做客而已,而她是萨族的儿的二等丫鬟,要知道萨族在三大世家中可是排行第二,她一个二等丫鬟就跟平常富贵人家的小姐一样了,是以,她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可瞧着时间慢慢过去了,眼前的女子还是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她头低垂着让人看不清唐拾,这下,冬落心里有些慌了。可想到她的身份,自己的身份,又把心里升起来的莫名不安压下去。
“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咬咬牙,冬落朝唐拾福身,“奴婢这就收拾好,给姑娘上新茶。”
说着走上前收拾桌上的东西,在她低垂着头的时候,小青接受到了唐拾的讯号。
她一个健步上前,趁着对方毫无准备抬起手臂狠狠地甩在了冬落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小青只觉得解气,连掌心传来的阵阵麻痛都顾不上了。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姑娘不敬!”小青先发制人,大声地呵斥她,眼神狠厉,恨不得多扇她几巴掌。
一瞬间,冬落懵逼在了原地。她正收拾东西好好的却不其然地被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刺痛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竟敢打我?”不过一瞬,回过神后冬落狠狠地瞪着小青,眼里的火气似要喷薄而出,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似要把她活活给撕了。
“为何不敢!”下巴微抬,小青气势汹汹地看着她,“你对姑娘不敬,别说一巴掌,就算杖毙谁也不能说什么。”
在大荒,最忌讳的便是下人的越俎代庖,不敬主人和背叛,但凡犯了这些的,不是被发卖就是被杖毙。
听到这个,冬落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对主子不敬的大罪被扣实了话,只怕她这辈子都完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们把帽子扣在她头上。想着自己刚刚摔倒,确实被门槛绊着了,连她也差点摔倒,只要一口咬定这个她们就不能拿她怎么办。
对,就是这样。
心下稍定,冬落狠狠地瞪着小青,声音有些尖利,“你凭什么说我对姑娘不敬?我刚刚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凭什么把帽子扣在我头上?”
不甘,不服气的声音很响很大,唐拾没有想到,只是一个丫鬟底气就这么足。
心里冷笑了声,她并未言语。
“不是故意的?”小青冷冷地看着她,反讽,“你怎么不说是有意的。门槛就在那,大家都进进出出的也没见谁磕着碰着摔着,怎么就能你娇气摔着了,怎么就偏偏所有东西恰好砸在我家姑娘身上了?不是故意的,你这话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
没想到小青这么能吵,唐拾眼里闪过丝笑意,但想到某个胆大包天的丫鬟,眼底又泛起了冷意。
有些人,不教训不行。
“你……你……”冬落从未碰见过这么能说的丫鬟,或者说从来没人这么和她吵架,一时间下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
小青冷冷地瞧着她,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一副你骗谁呢?冬落见了更慌了,她忙不迭看向唐拾,见她还是不予理会,她只能向她解释。
“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要相信我,不要相信有些人故意的诬陷,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好,所以才会使劲儿往人身上泼脏水。”
嘴里说着有些人,眼睛却往小青的方向瞄去,那意思不言而喻。
小青气得翻了个白眼,她直接怼回去,“有些人确定说得不是自己?含沙射影的,呵,当真以为自己能耐?”
“你!”冬落第一次遇见这么能说的人,她紧紧咬着下嘴唇,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到对主子不敬的锅,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看向唐拾,“姑娘,您要相信我,我对您绝无二心,更不敢对您不敬。”话虽如此,可语气却一点儿人也不,甚至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在她眼中,唐拾不过就是个平民女子,无背景无靠山,能的族长邀请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不过住一段时间就走罢了,何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