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舒瞬间睁开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丁小波。
其余之人也一时间失语。崔东山跟安雁对视之后，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见众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丁小波就只得继续：“长寿鱼每年只长一寸。
而且随着年岁渐长，生长速度会越来越慢。五十岁到百岁之间，鱼身几乎不再长大。直到百年之后，才又开始生长。
当然，长寿之说自然是做不得数，不过此鱼多半有滋补养颜之功效，而且肉质滑嫩，鲜美异常。”
此言一出，俞大有第一个憋不住了，又狠狠拍了一把桌上的银票道：“抽签就免了，老子最喜欢花钱，赶紧给老子上一条年份最大的。”
抽签用的自然是阿毛他们街头的小把戏。这小子离老千还差得远，但是忽悠眼前的一众食客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此次抽签也是丁小波临时起意。
是敌是友，崔东山已经跟他交代得非常清楚了，反正仇恨多半无法化解，既然上门了，那自然是能宰一刀就多赚一刀。
上这条长寿鱼，确实有非常大的政治风险。
延年益寿这种话题在这洛城之中，并不是特别容易把握，一着不慎，牵扯上皇室，极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在座的有不少都是崔东山的死敌。
丁小波之所以敢这么干，自然也是仗着人皆有私欲，特别是有钱有势之人，其欲更盛。
鲛人传说的情绪已经铺垫到位，虽然在座的也都是青壮年，并没有寿元将近的紧迫之感，可近在眼前的奇海绝珍，还是给众人带去了极强的视觉和心理冲击。
忍不住想要吃上一次的欲念在心中猛烈升腾。
孙中舒脸上虽有挣扎之色，可还是完成了抽签，并得了个免费签。
之后是卢麒元，边上的花魁给他抽了一个付费签，让他的脸更黑了。
俞大有抽了一张付费签不怒反笑：“好得很，老子不花钱还不爽咧！”
阿毛就从他那叠银票里数了一万两。
另一边则是丁小波安排抽签。郑经芳毫无意外，也是一张付费签，虽然眼神冷冽，不过给钱倒是爽快。
李天星抽了一张免费签。
到了崔小夏这边，这小妮子还在怄气，边上的李秋澜也不方便代劳，气氛一时间竟有些僵持。
丁小波就随手替她抽了一张免费签，搞得崔小夏都没办法发作，就更加记恨他了。
小公主也抽了一张免费签。
一轮下来，就出了三张付费签，其余皆是免费签。
一共是十一盘长寿鱼，每条体长超过一尺，所以看起来分量十足。
虽然长寿鱼的外表看起来颇为狰狞和怪异，却没有阻挡众人手里的筷子。
因为没有经过冷冻，富含油脂的鱼肉，入口即化，再加上丁小波给它加上的滋阴补阳，延年益寿的光环，就连大快朵颐惯了俞大有也吃得分外小心。
不过他也没吃独食，而是让四个小妾也都加入进来。
“丁小子手里的那条，我出一万两买了，你们谁也别跟我抢！崔掌柜，没问题吧？”俞大有才吃了没几筷就高声喊道。
“全凭丁小兄弟做主！”崔东山也光顾着吃长寿鱼，把事情又推给丁小波了。
这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
“俞老板，卖你可以，不过我得事先声明，这鱼，一人最多只能食用一条，甚至对于对个体质虚弱的人来说，就是只吃上一条，都有可能出现虚不受补的情况。
所以吃上两条，对身体绝对是有害无益。不过这鱼倒是可以送给家中长辈。”丁小波边忙这操作边建议道。
“长辈就免了，俺爹娘离这洛城上千里，送过去都臭了，那这鱼我还是让给在座的诸位。
不过你小子倒是实在，我俞大有喜欢。”俞大有说完，就挖出一只鱼眼丢人口中。
“这鱼我买了！”俞大有刚说完，卢麒元就开口了。
“这鱼就卖与卢掌柜，只不过这价钱可不是一万两，而三万两。”
“……”
“诸位吃的鱼，都是长一寸出头，而我手里的这条，有一寸半长，这价钱自然得往上翻。
长寿鱼的珍贵，根本无需我再过多言语。哪怕是卖十万两一条，我都有这底气。”
丁小波迎着卢麒元阴冷的目光淡定开口。
“好，好得很！”卢麒元此时看起来淡定得一批，压根没有要暴走的迹象。
“卢掌柜大气，这鱼我马上给您包起来。”丁小波闻言立马换了张脸，乐呵呵地开始打包那条长寿鱼。
边上的崔东山看得心里直乐呵。能从卢麒元那厮手里赚到银子，可比逞口舌之快强太多了。
“郑掌柜若是有需要，还请直说，同样的鱼也是同样的价钱。”
“……”
“卢掌柜，并非我有意欺瞒，而是这长寿鱼如今真还剩下不到一手之数，卖一条少一条，买到就是赚到！”
丁小波真诚的口吻，让不少人忍不住发笑。
卢麒元没有说话，甩手打发了丁小波。
虽然这鱼确实是难得的珍品，也确实如丁小波所说，在这富豪横行的洛城，哪怕是卖十万两一条，都有可能趋之若鹜。
可在如今这样的场合，郑经芳还是忍住了购买的冲动，这就更让有冤大头嫌疑的卢麒元抓狂了。
吃完了有些油腻的长寿鱼，丁小波又接着上了一道清脆爽口的北极贝刺身。
“接下来请诸位品尝一道美人舌。这是一种生活在极寒水域的贝类，至于为何被称为美人舌，诸位一试便知。”
丁小波拿出鲜货的北极贝，当着众人的面切割取舌。
一人两片鲜活的北极贝刺身和一条帝王蟹的蟹腿刺身。帝王蟹蟹腿刺身的提前备好的，而且给切了段做点缀。
还能看得到有明显蠕动的北极贝，不少女子都不敢下筷，这到便宜了俞大有这样的男性。
崔小夏和李秋澜两个小姑娘，左看右看也都下不去筷，再加上丁小波还配了个美人舌的名字，就更加让她们心生抵触。
边上的李天星也没有动筷，倒是崔九，不但把李天星的那份给吃了，就连崔小夏和李秋澜的那两份也给抢了过去。
王真放和姚安两人吃得非常痛快，作为顶级吃货，光是吃和两人交流心得都来不及，所以两人都未再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