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主有点尴尬,他也想走,可惜别人都走了,就剩他自己了,他此刻起身离开,会让首座更尴尬。
“墨不非闭关结束了没?”
谁知道首座先开口了,墨家主立刻回神,“差不多了,境界基本稳固了。”
他要是早知道肖楚楚能搞到天地赐福,说什么也让墨不非去参战了。那就妥妥的境界稳固了。唉,可惜了。
“让他来。你们也回去吧。”首座说完,摆摆手。
其他人全部退出了会议厅。
墨不非到的时候,就看到首座颓然的坐在会议厅中,他如今已经进入结丹期,精神力大幅提升,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首座气息不稳。
“首座,您找我?”
“没事,想跟你聊会儿。”首座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故作轻松的问道,“结丹期感觉如何?”
墨不非没有犹豫,点头笑道,“很不一样,好似能够摸到一些天道的轨迹,或者说能够更进一步的与自然相合。总之很不一样。”
“哦?你说通过药剂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吗?”
墨不非沉吟了一会儿,没有选择模棱两可,而是很坚决的摇头,“不行,药剂或许可以让异能者进入筑基期,但是结丹期不行,结丹是修者感悟自身的道,随后意念通达与大道相合,从而在形成一道蕴含无穷能量的金丹。
金丹既是修者的根本,也是修者更上一层楼的种子,元婴期的修者,可以搬山填海,举手投足间可以撕开空间裂缝,这不是因为力量庞大,而是因为被天道认可,与大道相合。
恕我直言,修者以感悟为主,感悟自身,感悟大道,这是药剂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不是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吗?”
墨不非笑了,“人体有极限,不动用自然之力大道之力,人力有穷尽,但是与大道相合之下,只要世界不崩塌,修者的前路是无穷无尽,而异能者无法摆脱身体的限制。”
“既然如此,为何你墨家家主不愿振臂一呼,统领天下修者呢?”
墨不非心中一凉,看来家主已经元婴期的事瞒不住了。随即又笑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修者更关注自身修行,至于统领修者,甚至统领人类,说句不客气的,不是能不能做,是不想做,修者都怕沾染因果,一旦沾染因果难渡心魔,那样岂不是断了修行之路。”
“因果?肖楚楚就不怕因果?”
“她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任何是非,何来因果。”墨不非知道首座的意思,可有些事说明白了就更难看了。
比如邢长庚的事,此事不能怪肖楚楚,更不能怪秦老他们,是他自己轻信人言被人利用了,因私废公,怎么这事难道要肖楚楚背锅?
“老唐死了。他临走前说,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我也听说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无论如何他没有辱没先辈的荣耀。敢于在危急时刻出头,挂帅出征,是条汉子。”墨不非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很明确了,唐老头是因公去世,跟某些窝里反的废物不一样,放在一起比较那是辱没了唐老头。
“就算如此,以后又该如何相处?”
墨不非这才沉吟了很久,才道“上古时期,修者与普通人共存,典籍中记载,修者门派每年都会在普通人的国度选拔具有灵根的苗子,然后带回山上修炼,而普通人家庭也会以家中出现仙人苗子为荣。
是彼此依存的关系,如果普通人世界遭遇天灾,往往就会求助修者门派,施展法力,救民众于水火。那个时期是修者最为辉煌的时期,普通人的世界并未因此泯灭甚至被奴役,而是相互依存,各自发展。
那个时期,真的很令人向往,修者可以追求无穷无尽的大道,有功法有丹药,有灵器,有机缘,有秘境,甚至那时候的灵石都比现在的大很多,咱们现在用的。。最多算是边角料,内含灵气极少,比如我这样的结丹期,几乎就用不上了,十块灵石蕴含的灵气,还不够我一招所废。
后来灵气逐渐匮乏,修者下山,融入了普通人世界,逐渐形成咱们现在的社会状态。在我看来,这都是自然演变,根本不需要人力匡正。
而且,你所担心的事,那是大战以后的事,此一战之后,还有多少人类能够存活都是未知数,杞人忧天就算了吧。”
墨不非看到首座不语,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进去,皱眉道,“我。。。该说不该说的,上次不是跟肖楚楚谈的挺好吗,怎么了这是?”
“她。。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支持她,就连张家也要归顺道门了。”
“他们不是归顺肖楚楚,而是认同肖楚楚的理念,她的理念跟你也不冲突吧?”墨不非啼笑皆非,感觉此刻的首座就像一个得不到糖吃的熊孩子。
突然,首座笑了,“哈哈哈,是啊,其实我已经决定要全力支持她,可她就不肯对我态度好些,大战结束之后,也不肯跟我通个气,有什么消息我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原本派了人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她肯定早就发觉了,不过根本不在意,我以为她会在意很多事,后来发现她什么都不在意,所以,她到底是心大,还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就是在墨不非面前,邢老有一种自己还是个孩子,根本不需要矜持的感觉,毕竟是跟随了前两代首座的人,说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也不为过。
墨不非莞尔,“所以,你是觉得肖楚楚不拿你当长辈,问题是,除了徐老,谁能说她,唐晨都不行吧。我看唐晨也压不住她,当初唐晨对唐业那可是宠的不行,对肖楚楚我看倒是无奈更多些。你可真不能把她当晚辈相处。”
墨不非心累了,就他们家的孩子,给别人家当晚辈,别说孩子不同意,人家家长也未必同意。他当然知道首座不是真的拿肖楚楚当晚辈,或许更多的还是掌控欲作祟,随着时间的推移,发觉肖楚楚无论如何都要脱离掌握的一种焦虑感。
“呵呵,这孩子是该有人管管,性格实在不讨喜,脾气也不好,今天跟周家老太太,就差撒泼打滚了,你是没看到。”想起肖楚楚抖腿的样子,首座觉得真的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