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假意？实话？谎言？
关羽不理解程秉的眼中为什么会闪烁着成功的光芒，他更不在乎程秉所言是真是假。
“带路。”关羽的眼神极为平淡，说完后还顺手将手中大刀丢给了程秉。
程秉接住后呲了呲牙，赶忙交给苏则，却向北宫内伸手道：“关将军，这边请。”
关羽挥了挥手，左军士卒见状立刻让出了一条道路。
虽然已是春季，但程秉路过这些浑身散发着强烈杀机的士卒身边时感到格外冰冷。
他感觉这些士卒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一个个面无表情，既不会为胜利兴奋，也不会为死亡恐惧。
不同面相上有着相同的情绪，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花草树木、砖石瓦砾一般，唯独不像是在看一个人。
一个活人，一条生命。
敢在曹操占领的洛阳城中搅风搅雨的他不禁心生恐惧，可转而又变得欣喜。
既然这样的军队是王弋的，是他未来主公的，那么这一局他赢定了。
“关将军可来过洛阳？”或许是心情逾越，程秉自顾自找起了话题，“别看洛阳城已有数百年历史，这北宫却还是新的。
当初光武皇帝定都洛阳居于南宫，明皇帝继位后于永平三年修建北宫，耗时五年竣工，之后的皇帝大多都居住于北宫。
南北五百丈，东西四百丈，仅仅宫殿就有上百座之多。（之前记错了，洛阳最短的城墙有两千四百米，最长将近四千米，北宫南北长一千五百米，东西一千两百米，占地将近一百八十万平。特此更正，十分抱歉。）
更有……”
“你想说什么？”关羽根本不关心北宫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更想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
程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讪然一笑，解释道：“将军，在下知道你想找吕布帐下那些谋士，但你找错了位置。
吕布是什么人？他哪来的胆量居住在北宫？
那些谋士算个屁？他们何德何能敢在商议国事的地方做事？
哼，一群鼠辈而已，吕布挂着个大将军的名头就是真的大将军了？他是谁封的大将军？德行根本不配出现在北宫之中。”
程秉说的倒是没错，不过关羽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愤怒，便问道：“既然不在，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士卒守卫？你又要带某去何处？”
“哈哈哈……”程秉闻言忽然大笑起来，半晌后才幽幽道：“他们不敢在北宫居中，不代表他们不想。鼠辈终究是鼠辈，想要得到什么不去争、不去博，反而只敢偷。我们到了……”
说着，程秉指向了一处十分偏僻矮小的门。
关羽看到那道门后眉头直皱，莫说是他这个身长九尺的壮汉了，就算普通士卒也只能弯腰进入。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说城中水渠的一处交汇之地，不过另一头连接的地方可就多了，大将军府衙、三公府衙、九卿府衙……哈哈哈……”不知为何，程秉脸上闪过一丝悲凉，叹息道，“那些人敢住在三公九卿的府衙，却不敢走大路进北宫，何其可笑？何其可笑！”
看到程秉逐渐沉寂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关羽懒得搭理，一脚踹开小门，率先走了进去。
这里与其说是污水渠，不如说是地道网，里面不仅有一些简陋的房屋，房屋内还有不少家具，关羽走在里面也不显压抑。
等到所有士卒都进入之后，早先探路的士卒忽然急匆匆跑来，低声汇报：“那个方向，似乎有人前来。”
顺着士卒的手指看过去，关羽看到一条地道内确实闪烁着光影，他立即想要下令进攻。
谁知有一道身影比他的话更快，只见程秉举着一根火把大步跑过去，对着地道口喊道：“师兄，恩师教导我等行事应光明磊落，为何你却行那蛇鼠之事？”
“来者何人？”地道另一头传来质问。
“孙公佑，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