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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滴个娘啊,我怎么就运气这么好呢!见鬼不说吧,还被鬼压了两次,现在呢,我又被鬼打墙了。这让我说什么好呢,八字轻就是这么些个好处吗?我只想对老天爷说“fuck you”。

虽然说,这么大的一座深山,我是第一次来,不过我一出生就是生活在农村,大山没有爬过,但是小山我还是爬过不少的。而且,我敢说,我对老家附近的山林地带的地理情况,还有丛林池塘什么的还是比较熟悉的,要不然的话,我也不敢一个人半夜轻易来爬大山。再加上了今天的月亮这么圆,这么亮,我还是沿着一个方向走路的而且有没有岔路口……

我又开始想那些没用的了,现在我遇到了鬼打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短暂的慌乱无措之后,我又冷静了下来。虽然,现在局面对我很不利,但我也是个见鬼专业户了,真要是再多见上一两个那种玩意,也就不叫个事了,关键是我现在不是道法高深的阳生了,而是一个窝窝囊囊的废柴后生。我的眼睛除了见鬼以外,再无他用。

其实吧,鬼打墙这种事情遇到了也是有一定的先兆的,鬼魅纠缠人也是要挑选的,红光满面时运正高的人,那些脏东西肯定不会去招惹,因为对他们不利。反倒是我这种走霉运,时运不济之人容易被纠缠。至于,鬼打墙这样的征兆,一般大多是,走得急了累得很,淋漓大汗流个没完没了的,或者说头脑不清,晕晕乎乎的。这时候一想,我那么累还真不一定是体力的问题,也许一进山我就被鬼给盯上了!

对付鬼打墙,我还真没有什么权威官方的方法,只有一些野方子,先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眼,等到心情平复之后,使劲地掐自己一把,最好能疼得流出眼泪那种。这样子的话,头脑清醒过来了,人的迷惑感觉也就没有了,那就能看到走出去的路了。再不行的话,只能跪在地上,烧香叩头求鬼魅放过一类的了,遇到心善的鬼怪就放你一马,要不然的话,只有自求多福了。想来也窝囊,我怎么会被鬼逼到如此窘境呢,好歹我也是一代天师。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一句话,要想走出鬼布置的迷境,那就得让自己的头脑清醒,真真清清地看清楚当下。也就是这样,才能走出鬼打墙的窘境。

“要淡定,要稳住,不能让眼前的窘境乱了自我的分寸,不就是鬼打墙嘛!我一定可以走出去的,一定可以的!”我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着气,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闭上了眼睛,努力平复心中的畏惧情绪,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再睁开眼睛找到正确的道路一口气冲出去。

遗憾的是,我眼睛睁开了,本来还想着可以淡定从容地找到离开的路,结果是……我彻底地不淡定了,那是真的没有办法淡定了,恐怖的场景想起来就后怕。

因为,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接着皎洁的月光照射,我发现我的影子多了一个,那影子不像是我的。我长得又高又大,影子自然长一些,但是那个小影子不仅矮小还佝偻,这该不会是鬼影吧?

这影子是谁的呢?内心中的疑问,让我本能地喊了出来:“是谁?别在背后捣鬼,有种的出来?别当小人,开这种玩笑,吓人的鬼把戏一点也不好玩。”

没有人答我的话,这就怪了,我一路走来没有听到有尾随我的脚步声啊,不过,那个影子确实是真真的存在,像是一个人的,只不过该是个小不点的。我左跳一下,它也左跳一下;我右跨一步,它也跟着右跨一步,成了我的第二道影子,重复着我的动作。

这个影子到底会是谁的呢?既然不是我的,那会是谁的?应该不是鬼的,因为鬼是没有影子的,除非这是一个巨大的漏洞。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回头的时候,我又开始了心里的盘算。

毕竟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我还处在这个怎么也走不出去的鬼圈里,自己的身后又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了一个黑影子,不管怎么想的,都让人心里发寒。于是,我又加快了脚步,使劲向前快走了起来,想着靠自己的快速奔走,看能不能把这个多余的影子甩掉!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天真了,我往前走几步,那影子就跟我几步,总是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了看大概一尺的距离,怎么就跟得这么刚刚好呢!

那个影子的动作几乎完美复刻了我的每一个动作,一致得就像是我的影子的复制品,虽然动作一致,但我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影子并没有跟我相连,按理说,影子是该从脚步跟身体相连的,它是处在我的身后,跟我距离一尺的距离先后延伸了过去。我已经很努力想要甩开它了,可就是甩不开它。到底要不要回头看看呢?

我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阎王要我三更死,谁敢留我到五更,死就死吧!我把心一横,做好了被吓死或被害死的准备突然一回头,却发现后面空空如也,本来想着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跟在我后面,后面还是那一大片长满杂草的荒坟,再无其他,我心说:“这典型就是鬼在玩我,可这鬼怎么就是不现身呢?”难道是我的错觉?

等我把身子调转回来想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影子却又出现了,而且吧,我自己的影子变得稍微淡了一点,而那个影子的颜色却又加重了一点,而且距离我的影子又近了一点点,每次一活动,他就会离我近一些,很清楚,真的很清楚……

就在我感到害怕和纳闷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我条件反射地猛地回头一看,还是什么都没有,是什么东西砸到我了?我……是不是又神经敏感了?到底是谁啊,难道是猴子,调皮的野猴子吗?在我印象中,山林里的猴子特别喜欢恶作剧。

怪,真的是太奇怪了,如果是猴子恶作剧,也该有个身影吧。虽然,猴子比我灵敏太多了,但不至于我连看也看不到啊!想着想着,我就恼火了,别管是臭猴子还是破松鼠,老子不奉陪了,不就多了个影子吗?我可没功夫跟你们这些小动物们玩捉迷藏,我还有事呢,懒得搭理你们,愿意跟那就跟吧,反正我没带吃的。

我下定决心不管那个诡异的影子了,它愿意跟就让它跟吧,我只管自顾自地走自己的路,只要我能走出这片乱葬岗,我谅你也不敢跟着老子了,你本来是不是老子的影子。我继续走走停停的,那个影子也跟着我走走停停,走着走着,我发现了不一样的景象,我好像走出来了那片乱葬岗到了一块新的区域,拨开荆棘拿手电筒一照。

太好了,这是路,我找到路了,我高兴地跳了起来,在后头一看,那个影子跟我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我高兴坏了。尽管,那个小影子的手脚频率和动作依然与我一致,但确实是跟我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现在那个多出来的影子已经被我甩在身后了,刚才还是一尺的距离,现在明显两尺开外了。刚才还越来越近呢,现在怎么会远了,而且,我的影子还淡了

我心中暗喜,本来还挺累的,现在却感觉浑身来劲,头脑也清醒了几分,不再像刚才那样懵懵的了。又往前走了一会,就连挡路的荆棘都没有了,前面的道路清晰可见。心说:“原来这条路是这样的啊,山路虽然崎岖难走,但也就这么一段路比较招人烦,不过,我坚持住了,后面的路绝对是坦途的大道,不用再走这么烦心的山间小道了。”

看前面是一条情绪平坦的道路,我瞬间来了精神,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步频也跟着急促了上去,刚才我还是喘着气地快走,现在已经升级成了小跑,眼看着就要上大路了,正在兴奋的时候,却出了个岔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跑得太欢太猛了,重心不是很稳差点往前栽倒,幸运的是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重心没有摔倒,站定住了。谁知道,我又踩住了一块滑滑的东西,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没有做好任何预备动作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立马摔了下去,那摔得真叫一个结实啊,摔了我个四仰八叉……待我坐了起来,看了下自己的脚底,原来是一块西瓜皮……

我靠,这深山老林的拿来的西瓜皮,肯定是有人吃掉,随手扔下来的!哪个天杀的东西,这么缺德非要扔在这个地方,摔得我好不舒服,不对,这瓜皮还湿乎乎的。显然是,某人刚吃完西瓜,把这东西扔了下来,我靠他老母,是谁这么缺德?静下心来一想,能在这个地方还有这个时间点,同时还有这么个闲心扔西瓜皮整人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天龙道馆的那个小道士,杀千刀的杨显,你这个千刀万剐的,你这个挨千刀的家伙。

这该死的东西,扔这么一块湿滑的东西摔得我七荤八素的,差点站不起来,我刚直起身子,扶着腰仰天大骂了出来:“杨显,你个斯文模样的呆瓜,我日你家先人板板。”

“亏你有一双能识阴阳的眼睛,居然连一块西瓜皮都看不见,难怪你被鬼打墙了。另外,我家早就没人了,你还要日我家先人,那你到下面去日吧!你个蠢才加傻蛋。”

接着,又是一块西瓜皮招呼到了我的额头上,不用猜了,一定就是斯文呆瓜的杰作。

我正要再问候一次他的时候,斯文呆瓜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啃着西瓜,还时不时地取笑我两句,慢悠悠地从漆黑的山林里面走了出来。

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那只抛弃我提前开溜的臭狗“大牙”,还在对着我直摇尾巴,顺便还对我汪了一声。然后,斯文呆瓜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支开过封的火腿肠,扔到了地上,“大牙”就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时代有奶便是娘,连狗都不忠诚了。“大牙”你的忠犬八公精神呢?好吧,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主人,没必要对我忠诚。

“好你个斯文呆瓜,你躲在暗处干什么?为什么不早早地出来啊,还故意扔一块香蕉皮害我,差点把我的屁股摔成八瓣。你个龟孙王八蛋,存心整我是不是?”我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对他连连抱怨,因为,这一跤摔得我实在是太疼了,差点连腰都摔断了。要不是地上有草给我垫着啊,那我就摔费了。

我曾经亲眼目睹过一个人在沥青路面上猜到了一块香蕉皮,跟我一样的姿势和力道摔了下去,当时就摔得他起不来了,后来120救护车来了以后,现场给他固定了腰间盘才能抬走,这样的力道,真能把人摔骨折。只要摔对了地方,摔对了力量,那人的骨头简直不要太脆。

“对啊,我就是想要整死你,把你整死了,刚好你可以滚到下面去日我家先人。早死还早超生呢,我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你印堂发黑,天生的见鬼命,你说你,你活得这么恶心,干嘛不去死?另外啊,我跟你澄清一下,其实我非但没有整死你,相反还救了你一命。”斯文呆瓜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模样,看得我越来越生气,好像我摔死了以后,他能继承千万遗产或是收获百万保险赔偿金似的,这小子简直就把无毒不丈夫给演绎到了极致。

“什么?你不是要整死我,你是在救我?别开玩笑了,你要是真救我的话,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救我的?”我压根不信这个家伙的话,他那傲慢又不可一世的态度,我早就见识过了,仗着自己学历高又会道术总是跟我嘚瑟,我偏偏不甩他。

“我就是救了你,先别说我是怎么救你的。你先说吧,你知道不知道夜魁?”斯文呆瓜倒是很在行,有模有样地说道,我知道夜魁这种鬼力微弱的东西。但是,这种东西真的不常见,我也想测一测斯文呆瓜的实力,便假装不信,挑衅说道:

“夜魁?是什么东西啊?鬼吗?我才不信呢,除非你抓出来一只给我看看。”

斯文呆瓜笑了笑,对我努了努嘴说道:“不用我捉,刚好有一只现成的,这不就在你身后,你说你敢不敢回头吧?”说完,他又对我努了努嘴,意思是让我向后看一看。

我扭过身去往后看了看,除了那个多出来的影子以外,没有其他的异常了。只不过,那个影子还是对我学样,依然跟我同姿势同频率,可以说是跟我完全同步。

“让我告诉你吧,这个邪祟叫夜魁,有点像人们传闻的替死鬼,但是,这个邪性的玩意害人不是为了投胎转世。反倒是觉得好玩,害人就是为了好玩,第一次听说吧。它呢,没多少灵力,是很弱的一种幽灵,纯粹喜欢吃人的灵魂罢了。”斯文呆瓜这话说得没错,夜魁这个东西,还真就是这个德行,恶性不大,但凡阳气壮一点的人,夜魁都不敢去招惹。没准,自己没有拘走人家的灵魂,反而把自己给玩死了,也就是我这样八字轻的人容易被这号邪祟给盯上。不管怎么说,斯文呆瓜也算是救了我一条命,算我欠他的吧,

我又扭过头去,看了看他说的那个夜魁,看它那姿势有那么一点滑稽,而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因为,斯文呆瓜都说了它是个专吃人魂的邪祟,我就有了那么一点害怕。不过,我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呆呆地迷惘地看向了斯文呆瓜,对待这种邪祟,斯文呆瓜他是专业的。只不过,他的本事在我看来只是小儿科,但是,人家不知道,我就别炫耀,别显摆了,谁让我们不同频呢,所以,就不跟人家做无用功了。

斯文呆瓜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对我揶揄道:“喂,你小子,你不是很能跑的吗?怎么不跑了,你继续跑啊,哼,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还埋怨我,给你垫西瓜皮,要不是这块西瓜皮,你就死了,等着家里人来给你安排后事吧!”

他说这话,让我心里为之一颤,这个斯文呆瓜肯定不是开玩笑了,但是我却没有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他小题大做了!没等我想明白,又听他继续说:“其实,你被鬼打墙,还有跟你后面提你影子的就是夜魁,幸亏我在,要不然够你小子喝一壶的。”

斯文呆瓜说完,就朝向了那个跟着我的影子走了过去,到了跟前,见我要扭头,他赶紧喝住:“你小子别动,我在抓它。”只见他念动了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凭空向前一抓,听见了吱的一声,我却看见逐渐由他的手上显现出一个灰蒙蒙的人影来,斯文呆瓜的手紧紧地掐住了那个人影的脖子,而那个人影的脚,还踩着那个正随着我的动作变化的影子……斯文呆瓜,真神了,果然是个有能耐的呆子。

随着他的手越卡越紧,那个人影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开始胡乱挣扎,现在看来就那个影子就像是个被玩弄的小孩,快要上不来气了。终于,那个小影子受不住了,把脚一收,就见到那个被他脚踩住的影子,刷地一下子,飞快地回到了我的脚边,突然,就跟我的影子融合为了一体,这是什么个情况?我自己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影子,我的天啊,现在我的影子颜色变得比刚才要深了一层级,那个叫夜魁的邪祟还真的把我的影子给吃走了。

妈蛋,你个该死的夜魁,原来是你搞的鬼!刚才我多出来的影子原来不是别人的,而是我自己的,是被它从我的影子中抽离走的一部分影子。那个影子只不过是离开了我的身体,被那个叫夜魁的邪祟给拘住了,多亏了斯文呆瓜。

现在,影子已经回归正体了,斯文呆瓜嘿嘿一笑:“你个小东西,可让我逮住了,你可以去死了。”说完,又念动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咒语,左手生成了一股蓝火,一下子插入了夜魁的黑头中,然后松开了卡住夜魁脖子的右手,‘呀’一声,那东西就化作了一团青烟,飘上天空散掉了。我知道,斯文呆瓜这是剞劂了夜魁这个小邪祟,虽然说,夜魁的恶性和危害很小,但大小也是个祸害,处理了也对,没有什么不好的。

斯文呆瓜处理完了夜魁,看着我嘿嘿一笑:“你这双眼睛是干什么吃的?真是白瞎了!你知道不知道一个正常人,他是有三魂七魄的,三魂七魄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小子居然在圣人面前卖三字经,你一个小小的道士,竟然给我显摆起来了。不过,我还是想着早点让他开发好我的眼睛,我好回到我的人生线去,也就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装作不知道,又对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什么是三魂七魄啊!”

“哎呦喂,亏你还是个写灵异小说的,连三魂七魄都不知道,难怪你写的东西点击量和收藏率那么低呢!原来啊,都是个花架子,你没啥真本事是吧!那我就给你普及一下知识。”

“三魂七魄说,有多种多样的解释,而我们道家所认可的三魂,则是灵魂、觉魂和生魂。七魄具体是,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什么?三魂还有这么多说法呢,你快给我讲讲!”我还得假装觉得很有趣,对他一阵夸,甚至还说:“杨天师,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说的这些东西可以为我的写作增加素材,我很喜欢。谢谢你了啊,这下我的灵异小说会更精彩更丰富了。”

“灵魂,亦称主魂或天魂,是三魂之中的本魂,一旦失去了主魂,身体就失去了宿主,人也就会立即死亡;觉魂,又称地魂或视魂,是三魂之中的次魂,人要是没有了地魂,不会立即死亡,但会昏迷不醒,过了一定的时间,地魂还未回归入体,那人就真的死了;生魂,也叫人魂、象魂,是三魂之中掌控神经的魂,跟失去了主魂和地魂会死的情况不一样,失去了人魂,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痴傻,每天除了流口水就是傻笑,要么就成疯子。”

说到这里,斯文呆瓜又给我卖了个关子,问道:“张若虚,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哪一道魂被夜魁给拘走了?是天魂、地魂还是人魂呢?”

“这我哪知道啊,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我催着他赶紧说,因为还有正事没办。

“我们听说的吓傻了、吓疯了、吓得丢了魂,其实说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吓得失去了人魂,三魂中人魂是最容易丢的,因为人魂受情绪控制;再说地魂,是最贴人身的,形影不离的影就是地魂,有人走夜路、过坟场,突然昏迷不醒了,那就是被邪祟拘去了地魂,刚才你丢的是就是地魂;最后就是主魂了,另外灵魂要是暂时离体还能救回来,可主魂离体就不行了,一旦主魂离体,立刻死亡,所以丢了什么也不要把你的主魂丢了。”

斯文呆瓜越说越上头,而我也越听越上瘾,他又说:“人的地魂啊就是你的影子,我跟你说吧,夜魁最喜欢的就是造局,你中的鬼打墙就是它造的局,先让你慌了神,迷了窍。再找个绝好的机会通过接触你的身体,就能够把你的魂魄给拘走。不过幸好,你遇到的这只夜魁的修行不足,还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抓住你的地魂给拘走,只能先选你的影子,也就是人体外的地魂先下手,要是个厉害的,那你已经昏迷不醒了。”

“跟你这么说吧,如果地魂离开了身体,还不被邪祟拘着,而且距离身体在十丈距离之内,就能够自己追上去,跟上你的身体重新复位。但是吧,如果你的地魂离开了你身体超过十丈,你现实是会头疼晕乎,接着就会昏迷,如果要是没人帮你把地魂收回来,那你就只能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了。哦……我说错了一点点,缺魂少魄是不能投胎成人的,你只顾着往前走,你还以为那个影子不是你的呢!差那么一丢丢就十丈开外了,幸亏我的西瓜皮……”斯文呆瓜又给我嘚瑟了起来,我确实看他心里不爽,从没见过这么爱装逼的人。我只好假装恭维地对他说道:“杨天师,您真牛逼,您啊,那是老鼠咬扭屁股——属实牛逼。”

这下我算是给足这个小子面子了,斯文呆瓜虽然讨厌,但是吧,关键时候还真救了我一命。尽管是在神秘男人替我走下来的人生线,被他给拯救了,但好歹也算是救了我的命啊!最重要的是,这位是我的贵人,我还指望他给我把天目完全打开呢!

他似乎看出来了我在分心,不高兴地说道:“呆子,你到底还听不听啦,不愿意听,我就不跟你讲了啊!真是的,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浪费口舌吗?”

“听,听,我听,你快讲吧!”我又一次装模作样地哄着他说话了。

斯文呆瓜傲慢了一下,就说到:“地魂和人魂别看是次要的魂魄,但不能说它们不重要,要是你丢了这两魂中的任意一魂,不出三天,就会因为阴阳失衡而陷入昏迷,昏迷时间视个人的具体情况而定。人魂不知道,但是地魂没有了,超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话,真的就是一命呜呼了,大罗金仙要为你续命也是徒劳的了。所以,你小子说轻了欠我一个人情,说重了就是欠我一条命,你想想怎么还吧?”斯文呆瓜得意地笑了。

这小子嬉皮笑脸的模样还真欠揍啊,刚才还一本正经地给我扫盲,现在又开始给我变脸了,这不就是在做买卖吗?先把我的商品交易了,接下来,他就要坐地起价,真是个奸商!不过吧,他确确实实是救了我一命,我也是真的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具体怎么还债呢?我被难住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斯文呆瓜猴精猴精的,怎么会这么轻易让我还掉人情债。我赶紧跟他打起了嘴仗:“欸,我说,你可别想着因为这件事情,就讹住我了啊!你小子别耍赖,到底想怎么样?我可没什么好给你的,再说了我又没有让你救我,是你自作多情。”逼不得已,我就对他耍起了无赖,甜枣给多了也得扇他两巴掌,省得他得意忘形。

“哎,你小子啊,大本事没有,倒是挺流氓的!我确实不能把你给怎么着,不过呢,我也是提前说过了。刚才那个的夜魁还没有形成气候。不过呢,这乱葬岗里住着的怨鬼可不少,他们大多是死于非命的,要不就是客死异乡,所以怨念深重,这里面有没有能耐大的鬼怪,我可不敢保证。哦,忘了告诉你,其实啊,你还没有走出乱葬岗呢,要不你自己走走看,现在离12点还差一个小时,我们还是天龙道馆见!”斯文呆瓜拿捏住我了,抬腿就要走。

啊,我还在乱葬岗这个循环圈里?感情,我还是在原地打转啊,那可不行,我赶紧笑脸哄着说:“别,别,别,您可别,咱们好商量啊,好商量。”

我刚才就差点着了斯文呆瓜的道,心虚的不要不要的,虽然吧,这摆明了就是斯文呆瓜给我设计的阳谋。但是,我还就是得往里面跳,感情他不是特意来等我的,而是早就在某棵大树上坐着观察我,他也是吃定了我走不出这个乱葬岗,所以早就埋伏在此了。但是吧,现在我是孙子,人家是大爷,得罪不起人家,就算我想翻浪却一点本钱也拿不出来,真害怕把这位爷得罪了,然后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继续绕啊绕,还绕不出去。算了,认个怂吧,谁让我流年不利呢,真要是靠我自己走出去这个乱葬岗那还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诶诶,我说杨显,杨大爷,杨天师,杨祖宗……小的我这有烟,您抽不抽啊?”说着,我赶紧把自己的黄鹤楼掏了出来,递了上去,就差给人家点火了。

这个家伙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高冷地看了我一眼:“少拿你那破烟来糊弄我,老子不吃这一套。你小子,不是能耐大吗?那就自己走出去啊,不是不承认欠我的人情吗?”

“哎呦,爷,瞧您这话说的,我咋就不欠您的人情了呢?我欠,我欠,我欠您一个大大的人情。既然,你救了我,那你说吧,我该怎么报答杨显大爷您的‘大恩大德’呢?”我故意把大恩大德这四个字着重强调了起来,语气加重了一下,我也只能用这么个无力的方式,稍稍反抗一下了。

斯文呆瓜很享受我的阿谀奉承,对于‘大恩大德’这四个字选择了无视,笑眯眯地说道:“张若虚,你还真是该死啊!不过,我还是给你机会报答,其实呢,你也不欠我什么,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你呢,只不过是还我一个人情罢了,这也不过是个简单的以物换物,当时公平的生意。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你找到你丢失的那个长命锁,而你,要把它交给我保管,反正,长命锁已经过了24年的存命期,你留着也没什么用?”

果然,狼嘴里是吐不出来金子的,这个家伙还是在惦记着长命锁,要不然,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救我。不过,对于他的要求,我也不吃惊,只是没想到他的城府如此之深,为了搞到长命锁,故意布置了一个这样的局,真是心思缜密啊!

“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只是长命锁丢了好久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它在哪?我该怎么给你呢!”说完,我便把自己的两手摊开,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再说了,杨显,我记得你说过的啊,你师傅量产了七个给人存命的长命锁,不是只要收集齐三个就可以了吗?为什么偏偏要找我丢失的那个呢?我都不知道丢哪了,你就能找到吗?”我从心里面开始嘲笑起了这个说话不打草稿的家伙。

斯文呆瓜听完,拿手指蜷成勾状,对着我的脑袋狠狠地来了一下,用那种蔑视加看不起的眼神扫了我一遍,慢悠悠地吐出来了一句:“你个狗日的,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说明两点啊,第一点,我说的是我帮你找到了你丢的那个长命锁以后,你要把它给我,oK?第二点,我说的找到三个以上,是真的以上,而不是法律里面的以上,那种包含本数的,而是数学上不包含本数的以上,也就是说,我要找到四个长命锁。”

……斯文呆瓜这讽刺又带有嘲笑的话语,听得我心里贼啦不爽,我在心里面对他比出来了起码三次国际友好手势,顺带着连续骂他十次‘fuck you’,因为,老子没有真傻也没有假傻,你娘的拿法律学和数学来跟我混淆概念,我哪懂啊。显摆什么?不就是看得懂《高等数学》吗?我靠!

“这长命锁吧,除了你丢的那个以外,应该至少还有六个,但是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所照的那个,现在被侦探们留存着当证据,能不能拿到先不说,再说了,被水泥封灌了那么久,能不能用还说不准,所以,我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什么叫最坏的打算啊,你小子不是数学博士吗?概率问题对你来说应该不难理解吧,要不就是运气不好。

他接着说:“除了这俩长命锁,还有长葛大爷求的那个以外,应该还有四个,对着四个我找了这么多年。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摸到,就算是个概率问题,也得有依据才能推算出来概率啊!这么说吧,难度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还是在太平洋里捞绣花针。现在,我只能寄希望先找到你丢的那个长命锁了,虽然,你丢了。但是起码知道,你是在哪丢掉的?怎么丢的?现在来看,我只能先去找你丢的长命锁。因为时间有限啊,既然考卷其他题目都很难,那我只能先从简单的入手。”

这话听起来有些道理啊,我点了点头,由衷的佩服,不亏是数学系的高材生,这数学没白学,就是这学习的动机吧!听起来有点可笑,学高等数学尤其是学概率那么好,是为了找长命锁,为了唯心主义的产物,而用唯物主义的原理寻找,天下除了你这个斯文呆瓜绝对没有第二个人。不过,这天底下,怕是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他这样心思缜密之人。

正想着应该怎么找出来我丢的那个长命锁的时候,斯文呆瓜又把话题引到了我这里:“关键的关键,是你那双能看见邪祟的眼睛……”

“要用我的眼睛,怎么我的眼睛又成重点啦?”我疑惑地问了出来,心想着跟斯文呆瓜打过的这几次交道来看,他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人,还是个狠角色。但从,他靠一个西瓜皮救了我的地魂和一下子就把吃我魂魄的夜魁抓在手里来看,他就是个能对付脏东西的行家里手,最了不起的是我的阴阳眼都没发现的夜魁,他就能抓出来。

我便说道:“你本事这么大,还要用我的这双眼睛,你莫不是开玩笑的吧!这太让我纳闷了,甚至说还有那么一点点震惊。”

“还是那句话,白瞎了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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