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祯是一个重度洁癖患者,重度到如果不是顾渠和顾南枫需要他,他都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在他成年之后几乎每一次出门,时祯都会穿上防护服。
本以为今生就这样了,时祯只会在这个世界平平无奇地死掉,孤独终老。
结果在某一天,时祯遇到了一个奇特的女孩。
在顾南枫沉睡十年期间,顾渠一直在研究怎么救顾南枫。时祯也在帮忙的同时,遇到了一个和他一样有着重度洁癖患者的女孩。
“介绍一下,这女孩叫莎莎,她天生双眼就和别人不一样,能看到更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顾渠笑眯眯地说道,“所以在她眼里,不管是多干净的东西,都带有让她厌恶的脏东西。”
“就连我也一样?”时祯起了好奇心。
“当然。”顾渠笑道,“不然你去问问?”
时祯皱了皱眉头。他从来不主动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但是这个女孩,却让他起了好奇心。
纠结了许久,某一天,实验室里见不到莎莎的身影了。
“那个女孩去哪儿了?”时祯忍不住问顾渠。
“哦……莎莎啊,她好像请了假,回家休息了。”顾渠淡淡地说道,微微叹了口气,“貌似那孩子生病了,她的那种洁癖,能忍着吃点东西都已经算是很厉害了,更何况她从小就是靠着输液活下来的。”
说罢,顾渠扫了一眼时祯,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时祯陷入了沉思,最终,他还是去了医院,找到了莎莎所在的病房。
即使在病房内,她还是身着防护服,手上输着液,不管别人怎么劝,她都还是一点东西都不吃。
时祯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同样身着防护服的他引起了莎莎的注意。
“你好,莎莎,我是时祯,是顾渠先生的义子。”时祯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微微有些颤抖。
莎莎看起来有些惊讶,她也是听说过顾渠的,不过在她看来,不过只是个对杀人过敏,走不出心理阴影的家伙而已,比她这样的人好多了。
莎莎起初对时祯是不屑的,不过时祯这个家伙倒是对莎莎很有兴趣,天天都搜集了不少老笑话哄莎莎开心。虽然莎莎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
就这样如复一日年复一年,时祯某一天突然不来了。
照顾莎莎的小护士还有些惊讶:“那个天天来看你的小帅哥怎么没来了?”
莎莎没有说话,似乎从来没有人听过她的声音,大家都以为她不会说话。
“那个小帅哥长的还挺帅的,声音也好听。”另一个小护士害羞地走了进来。
“得了吧,他天天戴着防护服,你怎么知道长的好不好看。”那个小护士没好气地说道。
“昨天我偷偷看到他把防护服脱了,那张脸长的……真是让人心花怒放啊……”那个小护士满脸怀春。
“他把防护服脱了干嘛?难道他病好了?”另一个小护士有些疑惑。
“他根本就没病。”突然,床上躺着的莎莎沙哑着嗓音说道。
小护士们皆是一愣,纷纷看向床上的她,防护服把她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原来你会说话啊!”护士们又惊又喜。
莎莎别过脑袋,不愿意和她们再说话。她只是没兴趣说话,又不是哑巴了。
“那你和那个经常来看你的小哥哥,是什么关系呀?他是你男朋友吗?”小护士兴奋地问道。
“那如果不是,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啊?”
“哎?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
接连着十多天,时祯都没来过,连护士们也都没再提起那个时祯了。
莎莎望着窗外,那些在普通人眼里清新雅致的花圃,在她看来就是乱糟糟的一堆,脏兮兮的。实在是让人心情烦躁。
反正她从来就没有心情愉悦过的时候。
又过了十多天,时祯又出现了。
“抱歉莎莎,这几天,顾南枫醒了。你应该知道顾南枫是谁吧?”时祯气喘吁吁地来,他没穿防护服,还没顾得上喝一口水,只不过不小心碰到了莎莎一下,莎莎突然就仿佛碰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一样,赶紧缩了起来。
时祯微微一愣,他来得匆忙,所以没有穿防护服。他倒是忘了,莎莎不管看到什么,都觉得是脏的。
“抱歉。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时祯微微顿了顿,苦笑了一声,转身又离开了。
门外传来了一众小护士们惊讶的叫声,纷纷在讨论着时祯。
“哇,这也太帅了吧!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帅!”
“早知道我就早点下手了!”
“后悔莫及啊!我的天哪!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病房内的莎莎猛地把桌上的水杯甩到了地上,奋力扯着身上的防护服。外面的护士吓坏了,赶紧进来询问:“你怎么了?扯防护服做什么?你不是很讨厌接触外界的吗?”
虽然接触外界对莎莎的身体无害,但只要她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就会觉得自己无比肮脏,甚至想要自残结束这一生。
“别!管!我!”莎莎几乎是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撕碎了防护服,视野猛地清晰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是让她觉得无比肮脏。
很快,莎莎猛地冲到卫生间开始狂吐,直到晕过去为止。
护士们都吓坏了,赶紧把莎莎送去了急救。
莎莎的病其实和心理上也有些许关系。自小她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脏污,自然比别人更觉得这个世界有多么的不美好。
顾南枫醒了之后,大家都很开心,时祯却因为今天被莎莎嫌弃了,觉得有些心里不舒坦。
果然是对他没有一点感觉的吗……
时祯看着手里的眼镜,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了兄弟。”顾南枫走向了时祯。
“我……”时祯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南枫顿了顿,笑着锤了一下时祯的胸口:“怕什么兄弟!我都听说了,不就是个妹子嘛,就我兄弟长的这么帅,你怕啥,勇敢地上去追啊!”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时祯微微叹了口气。
“能有多复杂,这妹子有恐男症?”洛岁晚也在,微微吐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