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鲜血从店员的咽喉处迸发而出。
更多的鲜血，顺着筷子，快速的流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咖啡店中的其他人，仿佛是意识到这里的异变，纷纷惊恐的大喊大叫起来。
然而，古凡还是看着面前将死的店员，有些无奈的掏了掏耳朵。
“别装了行不行？最起码，也不要让周围的这些家伙们再叫喊了，吵死了！”
等古凡把话说完，那位店员突然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原本插在她咽喉的筷子，直接消失不见了。
而原本红色鲜血，也渐渐的变黑，成为了一片黑色的水流。
周围的其他人，也像是突然被控制了一样，站在原地，沉默着。
最后，店员的模样，也从一个美女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
古凡当然认得他的模样，就是程龙，也就是黑鸦！
黑鸦看着古凡，表情中全是欣赏之色。
不过，他也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自认为我创造的梦境，已经非常真实了。”
“刚开始只是怀疑。”古凡挠了挠头：“当我在警察局突然感觉到一股困意的时候，心神就有些在恍惚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连续上网三天三夜，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也无法识别是不是在做梦。而当我感觉自己清醒了之后，第一时间，便在怀疑我是不是已经进入了你的梦境。”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他们先离开丛林港，避免被你拉进梦境。而后，等他们离开之后，就来到了这家咖啡厅，进行了一个小测试。”
“小测试？”黑鸦突然笑了出来：“噢，刚开始你故意盯着我的胸口看，就是在做测试吧。但是我自认为，我当时的反应非常真实啊。一个美女被人盯着胸口看，不应该害怕的往后躲吗？”
“跟我想的一样，作为一个非常标准的顶级黑客，你的恋爱经历真的是少的可怜。”古凡撇着嘴，好似非常看不起黑鸦一样：“而对女生的了解，你也只停留在初级阶段。”
听着古凡嘲讽似的语气，黑鸦仿佛有些不服气。
“你以为我看不到你的内心吗？你跟我一样，也是一个对女生毫不了解的家伙。而且我比你强，我都结过婚了，你还是个处男！”
“再说了，我扮演的店员，是一个非常害羞的人，不行吗？你就单凭这个小测试，就判断出我创造的梦境了？”
听着黑鸦的话，古凡摇了摇头：“好吧，就让我来告诉，你这漏洞百出的梦境有多低级吧。”
说着，古凡直接指向了咖啡厅中的一个男人。
“四点二十分，那个男人进入了咖啡厅的厕所。而后，在厕所中一待就待了足足90分钟。怎么，便秘到这种程度了吗？腿还没蹲废吗？最关键的是，跟他一起来的女伴，竟然就坐在座位上，傻愣愣的等了足足90分钟。这符合逻辑吗？”
这时，古凡又指向了咖啡厅外正在行走的一个男人。
“还有那个男人，我在咖啡厅中坐着的六个小时，他总共从咖啡厅门口经过了16次。怎么，16过家门而不入，效仿大禹治水吗？”
黑鸦看着古凡，竟然有些羞愧的笑了起来。
“没办法，我在创造梦境的时候，很容易忽略一些细节。至于为什么那个男人会从这里经过16次，当然是因为同样的外貌，可以简化程序了。如果你也是程序员的话，应该就会明白。”
“不过，就算你已经注意到了这些线索，你也不应该一言不合就插筷子啊。如果这个世界并不是我创造的梦境，即使它的概率很低，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一个无辜的人，就这样被你插死了！”
而这时，古凡朝黑鸦晃了晃手机。
“真正让我百分之百确定这里是梦境的原因，在这里，我刚才打的那个电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可以看到所有人内心中最真实的一面。所以，你知道燕无归和燕无双的关系，你也知道白子悦和燕美美的关系。你想要通过强化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让我更加确信这里是现实。”
“然而，你忽略了一件事。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程序员，并不是每个人眼里的世界都要么是0，要么是1。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就像是燕无双，她永远都不会温柔的对燕无归说话，尤其是谈到燕无归背后的大盾时。每次提及燕无归背后的大盾，燕无双只会假装非常嫌弃，说燕无归像是背着一个龟壳一样，丑死了！”
“还有小白，他像每个男人一样，都想象过强吻女生的画面。然而，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暂时还不敢付诸行动。如果他真的敢强吻燕美美，那我一定要到寺庙里去烧香还愿，谢天谢地。”
听到这里，黑鸦一脸懵逼。
只因古凡说的一切，他还真的不太明白。
不过，木已成舟，古凡已经识破了他的梦境，他只能继续了。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都是对的，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我确实可以看到每个人内心真实的一面，但是很奇怪，我看不出你的，这也是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伙伴的原因。”
“因为要么成为伙伴，要么成为敌人。如果跟你成为敌人，会很麻烦！”
“所以让我们少一些套路，多一点真诚好不好？”古凡也不管黑鸦什么意思了，直接说道：“天知道我坐在那个位子上六个小时是什么感觉！我竟然在那段时间里，缅怀了一下童年，回忆了一下少年，甚至畅想了一下晚年。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没什么好想的了，我也不会直接用筷子插你。”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黑鸦看着古凡，缓缓地摇摇头。
“我就是想让你成为我的伙伴，就没什么了。”
看到黑鸦这个样子，古凡有些无奈，只能继续开口了。
“既然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那我就直接问了。”
“为什么？如果你是为了帮妻子女儿报仇，以你的能力，很轻松就可以完成。为什么还要搞出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