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暖听着这一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就因为云禾无意间点了他,只让他喝酒他就喜欢上了云禾?
太离谱了,太离谱了!
关键,她跟云禾点他的时间只差了一天!若是她早去一天,先点了他,于贺聪是不是就会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她了?!
顾暖暖笑的有些癫狂,云禾的命太好了,生于豪门,从小跟傅斯订婚,又有爱她到骨子里的于贺聪!
她有什么啊?她从小吃的穿的用的都不好,她想买个名牌包爸妈都不给她买,她只能自己努力一步步向上爬,她有那么多男朋友,却没有一个是真心爱她!
没有一个!
凭什么啊?世界对她太不公平了!
湿咸的泪水划过脸颊落入唇中,又咸又涩。
顾暖暖哭了笑,笑了哭,于贺聪也不阻止她,只在一旁用布细细擦拭手上的寒光。
终于将他哭的恼了,于贺聪毫无预兆的将刀锋贴在了她的脸上,向下压出一道血痕,“别哭了,我好不容易将你的脸修复好,真的很丑。”
哭声戛然而止,海面上响彻一声刺耳的尖叫。
惊惧无比的眼神终于让于贺聪有了些兴致,他tian了tian唇角,蹲在了她面前。顾暖暖一手捂住疼痛的脸颊,温热的ye体从她的指缝流出,抖着身子顾涌着往后退。
“别,于总,求你了……别这么对我!我们做过一夜夫妻,你放过我好不好?”
“别给我提这个!”于贺聪忽然暴怒,伸手不管不顾的在她脸上画了几下,“你这个脏货!你知不知道云禾最讨厌脏东西?你怎么这么脏?!你怎么这么脏!”
惊惧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在海面上传播的很远,于贺聪伸手接过黑衣男递过来的腥臭渔布,用力塞进了顾暖暖的嘴里。
顾暖暖眼睛瞪的很大,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嘴里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又随意画了几笔,于贺聪起身,将染xue的匕(和谐)首随意丢到甲板上,抖着手抽出一支烟点上。
狠狠抽了一口,浓烟入肺,他才觉得好受一些。
“交给你们了。”他哑着嗓子吩咐,再不看顾暖暖一眼起身离开。
甲板上的呜咽声一直持续了很久,最后化作“噗通”一声。
溅起的水花很快被浪抚平。
风平浪静,月光依旧皎洁。
【哇哦,于贺聪做的很绝哦。】翠花扭动着身体遨游在白雾奶茶里,每游一圈,白雾奶茶水位就往下降一些,最后全部被翠花吃进腹中。
【公海手机有信号吗?】
【没有,不过我可以连夜为他抗一个信号塔过去~~】翠花擦了擦嘴,小脸满是得意。
【行吧,那就抗一座吧,我有话跟他说。】
【好嘞!禾禾现在可以打电话啦~信号已经通了~】
【谢谢。】
云禾摸出手机,拨打了于贺聪的电话。
躲在房间里疯狂搓洗手臂的于贺聪忽然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他以为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事脑子不清楚得了幻听。
一直过了很久,他发现确实是他的手机在响。
薄唇微抿,他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珠,从口袋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给他拨打电话的人是云禾。
将心中的那些小慌乱全部压下,于贺聪迅速接通电话,神色中满是柔和。
“云姐姐,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声音已经没了丝毫慌乱感,所有专注力全部放在了这通电话上。
“你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想知道答案吗?”云禾望着窗边已经逐渐升起的曙光,指尖在窗台上轻点。
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为什么?云姐姐愿意告诉我了?”听筒里的声音有些失真,但难掩激动。
“嗯,现在愿意了。”
“为什么呀?云姐姐告诉我,我一定改。”
“因为你好脏啊。又脏又随便。”云禾轻轻开口。
对面陷入宁静,这一刻空气好像都变得稀薄起来,令于贺聪喘不上气。
他想笑一笑缓解一下这种感觉,但他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只能故作平静道:“云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理由我已经给了,就这样吧。”似是将他当做了天底下最恶心的秽物,云禾不愿跟他多一句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于贺聪的表情落寞,几乎要哭出来,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他怎么又脏又随便?
是因为顾暖暖吗?
他只是……他只是……
【将原剧情入梦。】云禾打着哈欠窝进了柔软的云被里。
她已经一夜没睡了,好困。
【好的。】
于贺聪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喜欢的人并不是云禾,而是顾暖暖。
“他”为了顾暖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云禾。
梦中的云禾被顾暖暖抢了未婚夫,夺走了云家,不仅如此,梦中的“他”觉得云禾活在世上就是脏了顾暖暖的眼,所以“他”提出建议除掉云禾,将她丢进公海。
于贺聪如同局外人一般看完了云禾所遭受的一切,他疯狂的呐喊,试图阻止梦中“他”所做的一切。
可是于事无补,随着海面噗通一声溅出一朵水花,尘埃落定。
于贺聪蓦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喘息着,他心口疼的如同被利爪挖穿又连着皮肉肆意搅动。
几乎让他窒息。
他抖着手掏出手机给云禾打电话,打了好几通根本打不出去,他这才发现,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若非通话记录还在,他真觉得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令人窒息的梦。
狠狠揪着胸口试图缓解疼痛,可他发现根本没有用途。
他跌跌撞撞走出房间,吩咐手下即刻返航,他想见云禾!他想见云禾!
他想看见云禾好好的,活生生的。
下了游艇后于贺聪便让人直接驱车到赶云家,只不过现在凌晨三点,他生生在云家别墅门外等了四个多小时才敢按门铃。
于贺聪进屋见到云禾的那一刻才彻底松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委屈和后怕。
“云姐姐,我做了个梦,梦里的我,好坏啊……”
云禾低头喝了一口豆浆,并没有邀请他坐下来一起吃,歪着头看向他,“那怎么会是梦呢?”
“什么?”
“我说,那怎么会是梦呢?”云禾满脸恶劣的笑容,语气残忍,“那都是我经历过的,你为了顾暖暖。”
杀——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