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闯了进来,听到这如雷般的吼声,在场的教官才终于看到了那道小小的身影,都是眉头一皱,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闯入到这座练武场之内来。
虽说平日里他们这些教官除了教导这些校场上的小娃娃修炼这最基本,但也是最重要的锻体功法,打熬肉身资质,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外人进来偷师,可是自从离阳观从成立以来,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有过几个不开眼的来偷师,被大卸八块,挂在观门暴晒了三天三夜之后,震慑了那些宵小之辈之后,就几乎没有了偷师的人。
而且这次的,还只是一个小姑娘,而且还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的,明显不可能是来偷师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不知道这个演武场的规矩。
而且大部分的教官还是认识这个小姑娘的,他们小的时候,有的甚至和她打过交道,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姑娘,外加脾气凶悍之外,没有别的特异之处,对了,外加上一个经常闭关,近乎将呼延玉儿放养的奇葩母亲,不过观内高层都有命令下来,没有事情,不要去招惹呼延玉儿还有她的母亲,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遵守着这个命令。
不过后来一些小孩欺负了呼延玉儿之后,呼延静心也像是没有看到的样子,并没有为自己女儿出头的想法,慢慢的这个命令才被大家抛在了脑后。
不过欺负一个小女孩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反而倒是会被别人笑话,所以他们一般也不会去故意找呼延玉儿的麻烦,倒是观内的一些小子,喜欢去捉弄呼延玉儿,不过也没有闹出什么大事,他们也就视而不见了。
并且呼延玉儿一向是对于自己这处离阳观敬而远之,今天究竟是发什么疯,竟然直接就闯入到了这里。
被那个长得一张雷公脸一声大吼,呼延玉儿也是身体一抖,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眼眶开始泛红,和那些“同龄人”打架不同,这次是一个大人,而且是看上去很凶恶的大人。
顿时呼延玉儿就像是感觉自己成了世界仅剩的一个人,周围都是自己的敌人,他们都在指责着自己,没有人帮自己说话,孤立无援,巨大的恐慌,甚至都让她忘记了自己后面还跟着自己的爹爹。
因为她几乎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子过来的,哪怕是打了别的小孩,她的家长找过来,也是她自己独自一个人面对的,所以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而别人也不会因为她是一个小孩子就手下留情,按照他们的话来说,你被打了,你的家长都不出面,都不关心,我们又为什么要来关心呢。
看到呼延玉儿有些害怕,孤立无援的样子,有些年轻些的教官眼中『露』出不忍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收敛起来了,而训练场上的那一些小孩甚至有一些都被这个嗓门若雷的声音给吓哭了。
而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看向呼延玉儿的眼神都是带着些许的怜悯,就算是平时和呼延玉儿不怎么对付的孩子,此时都是隐隐带着担心,毕竟虽然吵架,但是这个孩子的年纪都是不记仇的,除非是从小耳濡目染,才能养成那种『性』格。
其实这里的教官心里都清楚,这件事情其实跟呼延玉儿没有太大的关系,其实要不是他们玩忽职守,觉得根本不会没有人会违反道观一直以来的规矩,闯进到这里来,漫不经心,否则肯定能够早早的将想要跑进来的呼延玉儿给拦住。
毕竟呼延玉儿又不是修士,并且还是大摇大摆的跑进来的,根本就没有想要掩饰自己的行踪,自己等人只要稍微留点心,发现她其实一点都不难。
可是他们会认错吗?答案是不可能,一旦他们承认自己是玩忽职守,和呼延玉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加上呼延玉儿是直接跑了进来,虽然看到了几眼他们的锻体拳术,可是也就是几眼,根本无法偷师,到时候顶多就是几板子的事情。
可是到时候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过关了,因为玩忽职守本身就是大忌,到时候他们能够被赶出道观都算的上是幸运至极了,更可怕的是收回他们的一身修为,再将他们逐出去。
到时候他们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不只是长久的寿命,还有人人敬仰的权势。
所以呼延玉儿就算是无心之失,也会变成故意为之,别看他们曾经都和呼延玉儿打过交道,可是那有怎么样呢,为了自己的以后,别说就是打过交道,就算是亲生兄弟,也不是不可以出卖。
“呼延玉儿,你犯了大错,竟然敢透入我们离阳观之内偷学我们离阳观的奠基功法,罪大恶极,如果你乖乖束手就擒,并且坦白罪行的话,我们离阳观还能对你从轻发落,否则不只是你,就连你娘都要受到你的牵连。”一位教官言辞锋利如刀,就想要呼延玉儿自己认罪。
不是他们玩忽职守,而是有人故意偷师被他们抓住,他们不但没罪,还有功。
“你胡说,我没有,我才没有想要偷学你们的破功法,你们胡说八道,我没有。”呼延玉儿下意识的反驳道。
嘴唇紧紧的抿着,略带畏惧的看着自己旁边最近,也是出言想要让自己定罪的那个中年人教官。
她记得这个家伙好像是叫什么卫天器,小时候也是欺负自己的坏家伙之一,后面他们开始修行,就越来越和自己没有交集了,可是没有想到过了那么久没见,今天再次见到的时候,竟然就是想让自己认罪,这个坏蛋。
“呼延玉儿,既然你如此的不识抬举,还想要狡辩,那我只好先将你抓起来,之后再把你的母亲叫过来,质问一下她,为什么教出来的女儿,不只是个小偷,还是一个善于狡辩的偷『奸』耍滑的小偷,真是让人失望。”卫天器一副很是遗憾的样子道。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撒谎,我没有偷师,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想要诬陷我,我娘不会相信你们的,你们休想。”呼延玉儿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信不信那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们只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至于结果是什么样,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卫天器表情淡漠的道,像是要告家长的老师一般。
至于他所谓的原原本本,也只不过是随便说说,不要说原原本本,不添油加醋就已经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
“一个堂堂的大男人,竟然欺负一个孩子,这么多年的修行都是修到了狗肚子里面去了,还有旁边的诸位,别看你们一言不发,可是你们这些家伙比这个开口说话的家伙还要可恶的多,你们和他是一样的心思,可是却又不敢宣之于口,任由他自己一人来做这个恶人,真是让人更加恶心。”一道淡淡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
如同吹散所有阴霾的清风,照亮寒冬的阳光一般,『射』入了呼延玉儿的心中,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她不是孤单一个人,她还有一个爹爹,一个大英雄一样的爹爹。
“爹爹,他们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呼延玉儿赶紧转身,就跑到白鲲的背后躲了起来,忽然感觉自己的爹爹的背湾好宽阔,足以撑起自己的一片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