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在姜启和邱的领导下,顺利抵达蓟,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有风险的事情。
这也可能跟他们没有走官道有关系,毕竟现在人口稀少,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强盗也无法生存。不是象以后那样,拉个横幅,说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就真的能占山为王,当个抢劫的山大王!
燕国又称北燕,姬姓,公元前1044年—公元前222年。
公元前1044年,周武王灭商后,封其弟姬奭于燕地,是为燕召公。
公元前7世纪,燕国向冀北、辽西一带扩张,吞并蓟国后,建都蓟(今北京市)。
公元前222年,秦王政派王贲率军进攻辽东,虏燕王喜,燕国灭亡。
燕国在八百年的历史中,曾建有五座都城,西周初年封召公于燕地(今北京房山琉璃河镇东北董家林古城),燕地为燕国始封地。
燕桓侯时山戎不断南下侵扰,燕国被迫迁都临易。
齐桓公打败山戎之后,燕庄公逐渐营建上都蓟,并逐渐迁都于此,至燕襄公时上都蓟就成为燕国的国都。
春秋晚期,北方的戎狄各部又逐渐强大,迫使燕国又一次迁徙都到易。
子之之乱后,燕昭王在易水高筑武阳城,是为燕下都。
太子丹刺秦事败,秦将王剪、辛胜兵临易水,燕王喜与逃到代地的赵公子嘉联兵和秦在易水西决战,失败后,燕军主帅太子丹逃匿于衍水,被秦将李信追斩,燕王喜不得不弃蓟城,率兵退到了辽阳。
五年后秦将王贲俘燕王喜,燕国亡。
由于商业、手工业的发展,城市也空前繁荣起来。燕昭王时期,燕国的都城形成了“三都”体制,即蓟城、中都(今北京市房山区窦店以西)和下都武阳城。
燕国此时的国君为燕平公(?—公元前505年),燕共公之子,是燕国第二十九任国君,在位十九年,即公元前523年—公元前505年。
燕国的都城蓟,和春秋时代其他诸侯国的邑城差别很大,多数房屋为窝棚,即使好一点的茅草屋,房屋的土墙也特别矮,人进入房内要弯腰,1米8以上的人估计都会碰到房梁。这让精心挑选出来的队员们特别憋屈,他们个个的身高可都不低,没有全部都是1米8,也低不了多少。山东大汉的威名,不是白盖的,这是从古代就形成的。
蓟城还有一特别之处,邑城内马、羊特别多,是北方地区最大的畜牧业交易场地。这一发现可把姜启和邱高兴坏了,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们欣喜这趟来对了。
这一趟绝对来对了,商队带的盐和海产品,是市场上的抢手货,轻易可以换到马匹,价格也远远比齐国便宜。可惜的是带的稻米和粟太少了,不然又可以多换一些马匹。
姜启和邱商量后,很快选择交易对象,在蓟城把商队带的货物全部兑换成马匹,羊就不要了。至于之前约定好的戎人部落,姜启决定下次再用粮食换,毕竟那个部落更需要的是粮食,而这此主要带的是盐和海产品,并不符合部落的需要。
光有马也是不行的,邱还记得小公一再说的,必须买到会骟马的人,他又在蓟城买了几个养马的奴隶。之后,商队一行人很快开始返程,不耽误一分一秒的时间。
返程走的路线不是来时的路线,他们打听到从蓟到临易有官道。有官道当然走官道了,就算是常年在外经商的姜启,也感觉走官道比走荒山野岭安全,毕竟这时代野兽太多人太少了。
商队队员二十人,再加上买的五名奴隶,还有三十多匹马,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非常的扎眼,而商队却不知道。
这主要是马多消耗的饲料也多,商队几辆马车拉的是马饲料,可是别人不知道马车上拉的是马饲料,还以为是大量的货物,商队很快的被人盯上了。
商队到达临易后,继续渡过濡水,又顺着官道到达虢国。
虢国前后有五个,但地理位置不同。
周武王灭商后,周文王的两个弟弟分别被封为东、西虢国国君,虢仲封东虢(今河南荥阳市汜水镇),虢叔封西虢(今陕西宝鸡市东),两虢起着周王室东西两面屏障的作用。
西周晚期周宣王初年,西虢东迁,形成所谓南虢。东虢灭亡,其后裔虢序西迁至山西平陆,子爵,是为北虢,依附于南虢。北虢在平陆,在黄河北岸;南虢在三门峡,在黄河南岸。北虢和南虢隔河相望,其实只是一个虢国(相当于原西虢,只是北虢夏阳邑附于南虢),这是平王东迁后建立的国家。东虢于公元前767年被郑国所灭(据《竹书记年》)。
西虢东迁后,在原地留有一小虢,于公元前687年被秦国所灭据《史记·秦本纪》;东迁后的三门峡虢国建都上阳,地跨黄河两岸,史称南虢于公元前655年被晋国所灭。
着名的唐代画家张萱的画作《虢国夫人游春图》,和这个虢国可没有关系了。此图描绘的是天宝十一年(公元752年),唐玄宗的宠妃杨玉环的三姊虢国夫人,及其眷从盛装出游。
……
商队离开虢国继续南下,由于此后没有官道了,姜启根据周书灿给他所画的地图,微调东南方向。
越走人烟越稀少,盯上商队的贼人开始骚扰和试探活动。起初是假扮商人,试图和商队同路。在遭到姜启的拒绝后,要求买商队的马。这时候姜启已经意识到商队被贼人盯上,果断的让轱亮出来大刀、长矛和盾牌。
贼人虽然被暂时震慑,但还是贼心不死,趁商队在渡河中发起抢劫。他们攻击商队无非是靠着人多,肯定是想商队人手少马匹多,他们趁乱能抢劫几匹是几匹,但是他们不知道商队配备的有弩。
弩和弓箭不同,近距离的射程也非常管用。于是乎,在他们第一次抢劫的时候,轱为了保卫商队财产不受损失,果断的拿起来弩,不等贼人靠近商队,就射杀了他们。
弩把贼人吓退了,他们拖着受伤的同伴狼狈逃窜,庆幸的是,当场并没有发生死亡事件。因为那些贼人根本没有来得及靠近车队就被射伤了,其他人看见同伴的惨样,也不敢再攻击了。
商队安全渡过第一条黄河河道,队员们的心也安定下来。因为那些贼人没有渡河工具,不可能追上商队。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商队还没有高兴一天,又被新的贼人盯上了。在夜晚商队露宿的时候,新一拨贼人发起抢劫。
这一次的贼人更多,他们手里也有大刀长矛,在黑暗中他们并没有看到同伴被弩射杀的情景,心中没有白日能带来的畏惧,他们一些人冲进了商队宿营地。
好在商队的马匹即使在夜晚也是拴着的,在队员和贼人的大打斗中,马没有受惊跑掉,只是打斗双方各有伤亡。当然,结果肯定是谁的武器锋利谁会赢,贼人的大刀长矛没有商队多,伤亡也就多。他们在讨不到好处的时候,扔下同伴的尸首撤走了,而商队这边仅仅有两名队员受轻伤。
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不仅仅是商队宿营地有贼人尸首,还在宿营地外,也发现有被弩射杀的尸体。
这次被抢劫,让商队的队员彻底明白了弩的重要性,在之后的行程中,队员们人手一只弩,随时准备把贼人射杀在远处。
……
周书灿听完邱和姜启的讲诉,心中好受了很多。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别人打他的左脸他给右脸,他能够理解商队在被贼人袭击时,做出的自卫反击行为。
表扬道:“嗯,你们做的很好,保住了我们的财产不受损失。这次商队的利润,拿出来一成给你们当奖励发。”
轱听到小公的话,这才一颗心落地。刚才他怕得要死,他就是理解为小公生气了,不明白保卫马怎么还保卫错了。
姜启和邱齐声说:“谢小公奖赏。”
能理解是一回事,心中的反应又是另外一回事,周书灿心中的反应还没有散去,他假装关心的说:“启公,你们下去休息吧。回来后一直在大棚说话,肯定也累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邱和姜启都有自己的大棚,住着他们各自的家眷,但邱想留下和小公再说说话。
姜启确实非常累,他揉揉疲惫的额头说:“好的,小公,那我先去了,您有事让人叫我。”
一直到姜启和轱走远,邱才贴心的问:“小公,是不是对杀死贼人的事感到不舒服?”
邱的话似一股清流烫平周书灿烦躁的心田,邱不愧是跟了他一年多,对他真的好了解。
他长长的叹口气:“知我者,邱也!”
邱也长长的叹口气:“小公还是人小,经历的事情少。我当初第一次看到别人杀人,也是这样的反应。后来,见的多了,慢慢就习惯了。这次如果不射杀那些贼人,我们辛苦换来的马,还有我们的命,就要失去了。”
周书灿凄苦一笑,这些道理他何尝不知。淡淡的说:“有很多事是不讲道理的。”语气中尽是忧伤的感觉。
停顿很久,邱才跟着附和:“是啊,有很多的事,是不讲道理的。”
周书灿不想在压抑的环境中待着,他站起身说:“邱,你睡会吧,我出去走走。这些马要送回邑,我去安排一下。”
其实现在邑里已经不缺马了,他这样说无非是不想在大棚里呆了。
不待他离开大棚,子库一头扎进来。
“子骞,正好你在啊,来来来,商量点事情。”
周书灿不用想就知道子库找他绝没有好事,冷冷的说:“说吧。”
子库龇牙咧嘴笑着说:“哈哈哈,子骞,你看看你的脸,我又不吃了你,至于这样嘛!”
周书灿绷着脸不说话,防备的神情盯着子库,他已经摸着规律了,子库只要是呲牙咧嘴笑,准没好事!
子库见侄子的模样,更加感觉好玩,故意逗子骞说:“子骞啊,别这样,你这样就跟小老头一样了。来,跟叔笑一个。”
周书灿瞪子库一眼,不耐烦的说:“叔,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哈哈哈,别急啊,我说,我说。”子库也知道子骞的性格,不苟言笑,再闹下去子骞肯定翻脸了。直截了当的说:“子骞,我见到商队这次换回来三十多匹马,你准备怎么分?”
马除了新村用就是送到邑里,周书灿奇怪的问:“什么怎么分?”
子库一副了然的态度,“看来你又要准备送回邑了,子骞,这个我反对!以前马少的时候不说了,现在马都这么多了,你不能再都送回邑里了。”
通过去齐国卖纸,邑和新村的马基本上已经能满足需求了。只是这时代马的用途太多,关键时候,还是感觉马不够用。这次又运回来三十多匹马,总的来说,新村和邑可以说不缺马用了。
周书灿也不想什么都握在手里,物品就是让人用的,新村和族里人是一体的,看子库这态度肯定是有想法了。
“叔,你说说你的方案,也不一定非要运回邑去。”
子骞的态度让子库感觉舒服,一时间也不好太逼迫了。心中清楚子骞不是小气的人,开门见山地说:“子骞,我想买马,另外族里也有几户人家想买马。”
原来这样啊,周书灿爽利的答应:“行,叔去统计下有几户想买马。我让洪去算出来马的成本,再加上一成的毛利,便宜卖给族里人。”
子骞的爽利让子库有点不相信,他是看到马临时起意的,狐疑的问:“真的?”
周书灿肯定道:“当然了,这次马多,除了留下来组建新商队的马,大概能匀出来五六匹吧。”
子库一下子坐不住了,这太出乎他的预料了,不抱幻想的随便问问,竟然成功了。
他高兴的说:“子骞,你可不能反悔啊,我现在就去统计人。”
“不反悔,你去吧。但是你记住人数啊,别超了,不能影响商队用马!”
子库像小孩子一样跑出去,老远还不忘喊一声:“着了,着了。”
周书灿不知道子库是否真的着了,马匹就是用的,也是用来赚钱的。他要先去找到洪,让他把成本算高一点,怎么可能平价给卖出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