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在王诩身后打坐,累得差点就坐不稳,感觉心神和体力已经被榨干。
王诩看她坐着止不住的摇晃,知道她精神开始涣散,赶紧把声音压成一条细线推送到她耳边。
“左左,凝神静气!引气入体,迈不过就得死!!”
左左咬着舌尖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照着三年来打坐的习惯调动经脉里仅有的一滴气,运行周身。这滴气所经之处的细胞和经脉如同干涸的海棉般,把漂在她周围的那一丝丝灵气抓住,随后这一丝灵气溶进这滴气里被运行至全身,最终化为丹田里细微的一滴灵水气。
她感觉到体内的每一条血脉,每一粒细胞都发出沙哑叫嚣的声音,要更多,需要更多!!
如此过了很久,也有可能只过了一瞬,左左感觉到这空中的灵气太少了,如同一杯水般倒进了干涸的沙漠中一下就被蒸发掉。干涸的经脉和丹田连续不断地刺痛,感觉快要裂开流血。
左左快要暴粗口了,这tmd能不能多一点啊?灵气不足水也行,倒头淋下来吧,她都快要干死了好吗?
她不知道的是,在外人看来她整个人如同一只盘膝而坐的熊熊燃烧的火炉,从内而外散发出惊人的热浪,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热浪弄扭曲了,她身上的衣服慢慢地被烤焦掉像一层灰裹在身上,全身热得通红却没有一滴汗,因为汗还未出来即被蒸发掉了。
她要干死了!!心里不断呐喊:师傅救命!!
****
同一时间,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干涸得死去活来时,伯爵已经化为烟尘消失了,聘聘摊倒在地上大哭,她的师傅皱眉为身后的左左施了一个金钢罩咒,把聘聘嚎啕大哭的声音阻隔在外。
看左左实在危险,王诩伸出左手轻放在金刚罩上,将灵力温和地传送进去助她一臂之力。而右手向外作出防御手势以防止聘聘的临死反扑。
左左很痛苦,他很清楚,但其中的痛苦和磨难,他不能代替她去承受,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
聘聘哭了很久,终于哭累了,看到王先生还在为他的徒儿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她惨笑出声:“曾经,他对我同样尽心尽力,那时候我们过着朝不夕保的日子,吃了一包血浆就要考虑下一包怎么避开人类取得,可那时候我们很快乐,我们非常快乐,我们立志要做一个好的吸血鬼,与人类和平相处。我们一直做得很好...可是,他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我可以接受他背叛我,甚至背叛爱情,可我不能接受他背叛人类,因为曾经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是被迫成为吸血鬼的,他不应该与人类为敌!!”
王诩抽空瞄她一眼,知道她已经抱有了必死之心....只是别人的事他不关心,茅山的信念不包括处理不相干人的情绪,死就死了。
看王先生并不回应她,聘聘就呆呆地坐着不言不语,慢慢捡起那把桃木小刀,对准自己的心脏。
“王先生,你与她终究不是同一类,你对她好,她会对你好吗?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呵呵。”然后,她用这把小刀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王诩却被她最后的那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诛”所震惊了一下。
不担心左左的背叛。
他只关心一点,她怎么会看出来左左不是人类?三年前他刚带左左进茅山时,已经帮她用千年玉髓洗了髓,照理不会有人看出、或闻出她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