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儿的话毕,牢房里仍旧一片寂静,墨付齐继续蜷缩在地上躺尸。
“呵~刚刚真是多余跟你浪费口舌。”
说罢,墨雪儿以迅耳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朝着墨付齐的脖子砍了下去。
凌厉的刀声疾驰而下,墨付齐深刻意识到要是再装死,就真的没命了。
“哎,别别~我……啊!!!!!”
墨付齐本以为立即退后,伸手喊停,墨雪儿就会打住。
却没想那大刀丝毫没有停顿,他眼睁睁地看着墨雪儿砍掉了他的左臂。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满地,痛苦的惨叫声也喊醒了他旁边的墨涵阳。
“卧槽,这什么东西!”
墨涵阳一睁眼就是一条血淋淋的断臂,吓得手忙脚乱地将其踢了出去。
待她稳定心神,便看见失去左臂的亲爹和最让她痛恨的两个人。
“爹!爹你怎么了?你手呢?”
墨付齐根本无心回答,反倒是墨雪儿在一旁善意地提醒,“刚被你踹走了,这么快就忘了?”
“墨雪儿!不管怎么说他也是……”
“他不是我亲爹,也连不到你在这道德绑架我!等我收拾完他,下一个就是你,不想现在就下去见墨闻华,就把嘴给我闭上,滚一边去!”
(死在流放途中的墨闻华,无辜躺枪: ……)
此时墨雪儿杀意涌现,而墨涵阳也不知哪根筋蹦错了,以为她就是逞口舌之快,不敢真把她们怎么样。
“什么不是亲爹?你以为爹从前对你不好,是因为你不是生的?呵呵呵呵~真是好笑,那你可就错了!我不是亲生的不照样享受到了父爱?”
墨雪儿和渣爹皆是一愣,听她继续神叨。
墨涵阳用手扶了扶两绺额前的碎发,“做女儿的当然要白白净净,温柔体贴才能受爹爹宠爱,爹对你不好,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
“铛”一声,一面明亮几净的全身等高镜挡住了她的视线。
镜子里那个污糟破烂,蓬头垢足,满脸红疮麻疹的模样立刻出在她眼前。
“啊~这不是我!不是我!你把镜子拿开!拿开!”
自打脸上出现脓疮,久治不愈后,墨涵阳就不喜欢在照镜子了,流放路上,即使遇到河边、水坑她都绕着走,生怕自己看见这糟心的一幕。
她将一切,都怪罪到墨雪儿的头上。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嫉妒我不是爹亲生,但我却能拥有亲生女儿的待遇!只因我从小比你好看,爹就宠我爱我,所以你嫉妒我,是你给我下了诅咒,对不对?
不然我怎么会在你流放以后,身上就开始莫名的瘙痒,出现红疹?以至于现在浑身溃烂,一定都是你搞的鬼!
墨雪儿!是你夺走了属于我的美貌,你把美貌还给我!你把美貌还给我!”
她越说越疯,最后咆哮着将眼前的镜子打碎,朝墨雪儿冲过来。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萧云瑄根本不可能让她接近分毫,长枪一挥,枪头瞬间插到她的肩里,穿过锁骨把人高高举起。
此时的墨涵阳就像是一只破败的旗帜,挂在那支长枪上,哭嚎不已。
墨雪儿对于她不是墨付齐亲生一事并不意外,因为在上次审讯墨闻华的时候,就已知晓她与墨闻华,都是赵氏与管家私通所生。
而墨付齐并不知晓自己被绿,还一直兢兢业业替人养着一双儿女。
萧云瑄明白墨雪儿此时无心收拾赵氏与墨涵阳,于是叫来影进来,把二人带下去,好好‘伺候’,自己则跟娘子齐齐看向地上痛不欲生的墨付齐。
“墨付齐,本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事到如今,活~你是绝对活不成了,至于能是想被做成人彘余生受尽折磨,还是赶紧交代出一切换个痛快,我想这二者应该不难选吧?”
墨付齐在流血一段时间后,开始清醒。
安定王是军中大魔头,令人闻风丧胆的萧阎王,落入他手中的下场,最终都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墨付齐抱臂痛苦,他怕疼,但更怕死,萧云瑄归的道实在让他难以抉择。
“我……我……”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墨雪儿已经开始失去耐心,对着他的大腿又是一刀。
“啊!!!!!!”
汩汩鲜血喷出,墨付齐感觉自己已经撑不到下一次挨刀了,墨雪儿却不紧不慢从空间里拿出一壶灵泉水,慢悠悠的倒在他的伤口上。
起初,墨付齐还以为她会像对待赵氏那样往自己身上泼辣椒水,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他却突然感觉疼痛得到了缓解。
低头一看,就连鲜血也停止了外流,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伤口居然还在奇迹般的愈合!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墨付齐没忍住悄悄掐了一下另一只大腿,清晰的疼痛告诉他,现在不是在做梦。
“呵~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给我清醒一点!”
“啊!!!!!!!”
一刀贯穿腹部,先是冰冷的寒意带着撕裂的肠子的脆响声,紧接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伴随着衰弱的惨叫应声而出。
墨付齐经过三次大量流血,面部早就已经惨白,额头上的冷汗更是汗如雨下,墨付齐不再嘴硬,开始求饶。
“我错了!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不要再折磨我了,你不就是想知道身世嘛?我说还不行吗?”
墨雪儿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迅速将长刀从墨付齐的肉里抽出。
“快说!”
鲜血如柱,墨付齐不得不一边用右手捂住伤口,一边忍痛说话。
“其实你父亲……不是别人,是墨付齐。”
墨雪儿刚想动怒,他又急忙解释道:“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呵~我父亲是墨付齐,那你又是谁?”
“我是……墨付齐的弟弟,墨付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