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哀气恼,“那时先生倒是跟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啊!你明明知道妈妈只能活半年了,你却在关键时刻赶她走,你这样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难不成想全天下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良心?”
“如果我不是考虑你的感受,又为什么要隐瞒?”时遇再也淡定不下去,他的分贝提高了许多,“小哀,算我求你了,为了思御,不离婚行吗?你不想见我,可以,只要你出现的地方我都尽量避免,你不想跟我说话,可以,我也可以让安格代替我传话,但是,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把离婚挂在嘴边?”
说到最后,近乎于祈求。
夏时哀看着时遇眼里的痛苦,生气,失望,难过,正如锋利的刀刃一样刺进她的心里,割的血琳琳的,模糊不清。
这十几年来,她从未看到过这样放低姿态卑微到尘埃里的他,她的心里很复杂……
委屈吗?
委屈,可是委屈又能怎样?他不能给她一个解释,她也无从从旁人口里得知。
她也不想离婚啊,她真的很想很想跟他过一辈子,但老天好像觉得她的磨难还不够,在一层一层的给她增添阻碍,她能有什么办法?屈服吗?
眼泪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滑落,眼眸却越来越清澈直到清冷。
看到她流泪,时遇的心都是乱的,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心口塞了一个东西般,特别的难受,也有些慌张,手掌擦着她的眼泪,眼眸越加柔和,“对不起,小哀,相信我,我这样也是迫不得已,我们都不要再闹了行吗?”
她可以没有他,但,他却再也不能没有她。
夏时哀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让我再好好想想。”
“好。”
“让开!”
时遇松开门,退到了一旁。
夏时哀握住门把的手顿了顿,她没有回头看时遇,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他现在,真的是不可自拔的爱恋。
所以,她拒绝回头。
…
回到办公室,夏时哀靠在椅背上,漫无目的的看着天花板,她想以此将又钻出眼眶的眼泪逼回去,然而,这样的办法好像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门被敲响,夏时哀急忙擦了擦眼泪,低下了头,遮住了视线。
丁香从门外走了进来,将文件递到了夏时哀的手边,“夏夏,这两天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夏时哀接过丁香递给她的文件,翻阅着,“没事,好久没来公司了,来公司之前总得做点什么让他们信服吧,免得又说我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丁香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她靠在夏时哀的办公桌上,问了一句最近发现的现象,“诶,夏夏,你跟时总是不是出事了?”
夏时哀一惊,“为什么这么问?”
“安特助说最近时总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公司里,最近公司也不是很忙,时总又是一个工作狂,按道理他没有那么多工作没有做完啊,所以我就在想,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