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舟跟简清歌两夫妇只生了纪光年一个儿子,在刚怀上纪光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山上,从此归隐山林了。
至于吃的喝的,能种的自己种,能打野味儿的打野味儿,没肉吃就只吃青菜,能不喝酒就不喝酒,只要饿不死,总有办法。
这样的日子,他们一过就是十八年,倒不觉得枯燥乏味,权当来这里修身养性。
夏时哀很喜欢这样的地方,她刚到这里的时候,每天都帮着他们干农活,而那时纪光年才15岁,叛逆期,总是想方设法偷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而纪行舟的主要任务就是教育儿子,每天不是两遍打就是三遍锤,所以纪光年最怕的就是纪行舟。
夏时哀从楼上下去的时候,夏思御正抱着一颗白菜,小脸儿上全是泥,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是一向在外人眼里看着冰冷冷的时遇搞的鬼。
他的手上还有未擦掉的泥土,夏思御不哭也不闹,看着自个儿父亲幼稚的在自己身上擦擦抹抹着。
安格在一旁拍视频和照片,虽然没有信号,但可以保存在相册里。
这一幕,很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城里人到乡下来玩一样,对各种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只是,这好像不该是出现在时遇身上的场景啊,是他吃错药了,还是适应不了环境感冒发烧了?
夏思御一眼就看到了夏时哀,他抱着白菜跑向夏时哀,“妈咪~”
夏时哀明知故问,“谁弄的?”
“爸爸!”夏思御指着时遇。
“那我们等会儿就让爸爸给你洗干净!”夏时哀蹲下身,抹掉夏思御脸上的泥土,虽然多余的抹去了,但他的小脸儿上还有残留的污垢,是必须清水冲洗才能洗干净的。
“妈咪,爸爸好小哦。”
“妈咪也觉得爸爸太小了,要不要欺负回来?”
“要!”
“那把白菜放在地上。”
夏思御乖乖的把白菜放在地上,随后,夏时哀一边将夏思御抱起来,一边抓了一把泥土,朝时遇来势汹汹的走去。
夏时哀都替儿子报仇了,时遇哪儿敢真动手,他们扔过来的泥土,他都一一承受着,即便抓了泥土丢过去,也故意丢偏。
安格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继续拍着视频,为了避免被伤及无辜,他故意站的远远的,然后将整个打闹过程都拍摄下来。
很少笑的夏思御,这一次在夏时哀的怀里哈哈大笑,就连在地里忙活的纪行舟跟简清歌两夫妇也停下手头上的工作,杵着锄头,看好戏。
“妈咪,扔爸爸,快扔爸爸。”
“妈咪,爸爸躲起来了,我们追过去。”
“妈咪妈咪,你好慢啊,你再跑快一点……”
最后,时遇的西装外套上全是泥土,就连皮鞋上也着踩着枯叶,要是换做是以前,时遇一定嫌弃得不得了,可能是环境改变人,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因为脏乱而有的厌恶。
反而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做着只有孩子才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