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方甯正盯的出神，谁知对面的人却突然睁开眼睛.
方甯尴尬的抓起桌面的几张A4纸，低头仔细的看.
“我来给你们送点早餐.”
陆陵游冷哼.
“你可比队里这几个小年轻勤快多了，要不要跟方局申请给你加点奖金.”
方甯尴尬之余也无处可躲，只能低低嘟囔了一句.
“吃吧，不收你钱.”
陆陵游恢复了惯有的表情，也没客气，起身走到茶几边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们昨天除了那个何夕晨，还有什么发现么.
赵月她们说你带着她们看了半宿监控.
出现在嘉荣新城的那个陌生男人，不是何夕晨?”
陆陵游点头.
“不是，身高对不上，他能改变容貌增加身高，但是没办法缩回去.”
方甯嗯了一声.
“对了，我昨天就在想这几个被害人的共同特点.
你说，她们都有交往秘籍的男朋友或者说是异性这个点，会不会是个共同处.”
陆陵游抬起头，听方甯又自言自语分析道.
“但如果是情杀，不可能牵涉范围这么广.
她们几个人目前来说也没有任何交集，这些异性也并未接触过其他被害人.”
陆陵游扬了扬下巴.
“你看你手里那几张纸.”
方甯低下头，发现自己手中的资料拿倒了，只能又故作镇定的转了过来.
“这是...几个被害人近期的消费记录?
可这上不都是一些日常消费支出么，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确实都是日常消费.”
陆陵游喝了口豆浆.
“但有一点不对.
除未知身份的那个被害人，其他三个人的死亡时间大概是间隔一个月左右.
王晴是因为被陈康囚禁，短期没有个人消费记录.
林小婉是消费都绑定的未婚夫的银行卡.
但杨萍萍并未受到人身自由限制.
在她死亡之前的一个星期左右，个人帐户是零支出.”
方甯皱眉翻了翻那几张表格.
“还真是.
现在都是全民手机支付的时代，就算杨萍萍爱用现金，也不可能坐到完全不用手机支付.
起码她出入学校外出简直打工，坐公交车地铁也需要刷交通卡.”
陆陵游点头.
“这个情况你觉得说明了什么.”
方甯想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在她死亡的前一个星期，可能就已经被凶手控制了?”
陆陵游不置可否.
“现在还不知道，在查.”
方甯拿着消费记录拉着椅子坐到了陆陵游对面，低头仔细的看着杨萍萍的个人消费支出.
“诶你看这里.”
方甯把杨萍萍的账单转过去朝向陆陵游.
“她最后一次消费记录，为什么是一分钱?
现在怎么会还有一分钱能买到的东西.”
陆陵游看过去.
“商场促销，领取奖品，或者是一些诈骗手段经常会用到这种手法.”
“收款方的商家信息，你们有么.”
陆陵游点点头，朝门外喊了一声.
“赵月.”
昨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监控了，消费记录排查出的商家他还没来得及看.
赵月端着豆浆小跑着推门进来.
“老大，什么事.”
“杨萍萍死亡之前的消费支出记录，收款方的列表.”
赵月点头.
“等着我去拿.”
没多一会，赵月就再次跑了回去.
“几个被害人的都在这里了.
方甯，你要看哪笔支出.”
方甯指着杨萍萍最后那个一分钱的支出.
“这个，只有一分钱的这笔.”
赵月一边翻找着，一边说道.
“这个我有点印象，收款方的账户是一家空头公司.
也就是传说那种海外诈骗的路数.
这样的诈骗公司通常都是利用消费者占便宜的心里，什么一分钱领取活动礼品，甚至只要扫码关注就可以参与抽奖之类的.
不过之后杨萍萍账户里的钱并没有丢失.
我估计就是真领什么奖品了.
你们看，在这里.”
赵月抽出一张纸，递给方甯和陆陵游看.
“海外账户?”
赵月点头.
“是啊，海外账户.
诈骗的不都这样么.
也许还没来得及骗钱，人就死了被.”
方甯却摇头.
“你觉得，杨萍萍当时那个状态，还有心思参加这样的抽奖或者领取礼品的活动么.
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她正在筹集治疗款，却走投无路.
在这样绝望的境地之下，与其参与什么抽奖，还不如去买一注彩票来的实在.”
赵月一拍大腿.
“会不会是什么抽奖赢现金这种，让杨萍萍绝望之余想要试一试呢.
病急乱投医么，我很穷很穷的时候就会做梦中大奖.”
方甯思索了会，对面的陆陵游开了口.
“杨萍萍在跟自己父母和男朋友借钱无果之后，在没有去过医院.
不配合治疗，也不开药控制.
一方面可能是真没钱治疗，另一方面有可能是自暴自弃想要放弃.”
方甯点头.
“那就是两种可能.
一个是刚才赵月说的赢取现金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
再一个就是这个背后，可能有杨萍萍想要的东西.
大概率是满足自己死亡之前，未尽的遗憾.”
赵月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了方甯身边.
“可是...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来看.
一个普普通通的穷人，遗憾那可太多了.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原地就能列出一百条未实现的愿望.
我想要吃的巨贵的餐厅，想要买不起的奢侈的衣服首饰，还想要去全世界自驾旅行.
甚至如果是真要死了，我可能还会遗憾自己没有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陆陵游抬眼看向赵月.
“你要求怎么这么多.”
赵月撇撇嘴.
“谁跟你似的，一心扑在工作上，跟出家了似的.”
陆陵游抬起手比划了一下，吓的赵月赶忙往方甯身后躲.
方甯拍了拍赵月的肩膀.
“我觉得你说的也没错.
如果是杨萍萍这种情况，她可能真的会想要实现下遗憾.
不过杨萍萍想要什么呢?”
赵月又颐指气使的瞪了一眼对面的陆陵游.
“不管是什么，总不能是跟那个渣男和好吧.
你说杨萍萍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能看上那个渣男呢.”
话音刚落，方甯却跟陆陵游同时抬起头.
赵月一缩脖子.
“你们两个不要这样默契，我有点跟不上思路.
你们不会是想说，杨萍萍对这个渣男还没失望彻底，真要和好吧.”
陆陵游一口把最后的包子吞了进去，猛的站起身.
“去提何夕晨.”
方甯也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怕赵月的肩膀.
“你们先忙吧.
我上午有个预约的患者得回一趟工作室.
下午我带姜莫语一起过来.”
赵月一脸不解的左看看右看看，呆楞的举着手中的豆浆杯目送两个人出了办公室.
“这都什么跟什么，说清楚啊老大，她到底有啥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