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方甯带着姜莫语到市局时，刚好正面迎上了死者林小婉的未婚夫带着岳父岳母刚辨认完尸体出来.
林小婉的父母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正坐在大厅等120来接.
当天的单身派对上林小婉的未婚夫并未露过面，所以姜莫语和方甯也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赵月看到方甯马上从走廊那头跑了过来.
“方甯.”
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想必是从昨天晚上发现死者到现在一秒都没休息过.
方甯拍拍她的肩膀.
“陆队跟我说了，他人在哪.”
说话间，陆陵游正从参与派对的一名同学的审讯室里走出来.
他走到方甯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上次见过一面的姜莫语.
“赵月，你带姜小姐去审讯室等我.”
方甯拍了拍姜莫语的肩膀.
“别担心，你就配合就好.
有规定一定要分开问讯，我这边结束了就去接你.”
姜莫语点点头，回头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林小婉父母这才跟着赵月离开.
陆陵游带着方甯往楼上办公室走.
“林小婉的死亡时间，有结论了么.”
进了办公室，陆陵游关上大门，这才开口道.
“你现在也算是这起案件的嫌疑人之一，想要知道案件细节，得先排除嫌疑.”
方甯配合的点头，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陆陵游.
“姜莫语当天比我先去的，我大约是晚上九点多钟到的会所.
离开时间就在...”
方甯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一直盯着她看的陆陵游.
“就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后.”
方甯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我开车带着姜莫语回家，路面上和小区的监控视频应该都可以查证.
手机里是我家里的监控，可以远程查看.”
陆陵游点点头，翻开监控视频一段一段往下看.
方甯看不到的是，陆陵游办公桌背对着自己的显示器上，此时正在播放她那天晚上穿着美少女战士衣服参加派对的监控视频.
方甯进家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三十多，因为拖不动姜莫语这个睡的死沉的酒鬼，最后只能拜托值夜的保安帮忙一起把人抗进了家门.
这之后她给姜莫语简单擦了擦脸和身上吐的赃物，又自己倒腾了半天才回卧室睡觉.
谁知道喝断片的姜莫语没多久就从自己卧室里出来，弯弯绕绕错走进了方甯的卧室.
陆陵游往后拉了拉进度条，一直拖到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从方甯的卧室里醒来.
方甯本来还没觉得什么，直到监控视频里响起那天早上她和姜莫语的那段对话.
姜莫语问她给陆陵游打电话打通了么，她回答的是:
当然没有.
陆陵游抬头看了一眼耳根微红的方甯.
但还好，他没有刻意找她不痛快.
方甯轻咳了一声.
“至于第二天出门之后，姜莫语带我去了一家婚纱店试衣服，大概下午两点多才离开.
店内一定有监控，你们也可以去查证.”
陆陵游放下手机，从桌面摸了一根烟.
“我现在嫌疑排除了么?”
陆陵游抽了口烟.
“一会你把手机交给赵子峰，让他把里边的监控做一份拷贝.
之后还需要我们过去跟当天那名保安和婚纱店做个核实，就没什么问题了.”
方甯呼出一口气.
“你们一整晚都在调查死者的身份?”
“他家属前几天去派出所报过案，尸块也很完整，比对之后就出了结果.”
方甯收起手机放回到包里.
“单身派对的第二天，本来应该是林小婉的婚礼.
但姜莫语并没有去参加婚礼，也是当天下午才知道林小婉并没有出席自己的结婚典礼.”
陆陵游呼出一个烟圈.
“你们跟这个林小婉很熟么?”
方甯摇头.
“我是不认识，姜莫语说是她留学时期的同学.”
“不熟就去参加人家的单身派对?”
方甯尴尬了那么一下，这跟她之前问姜莫语的问题如出一则.
“死亡时间，能说么.”
陆陵游想了一下，还是如实答到.
“因为尸体被分解，血液流失过多，目前大概只能判断在婚礼当天这个范围.
法医那边检测出她的体内含有部分酒精以及抗抑郁类药物成分.
但除此之外，还在她体内检测出一种动物专用的麻药，剂量不小.”
方甯微微皱眉.
“你不会是说，她是活着的时候被...”
陆陵游点头.
“就是你想的那样.”
方甯觉得自己早上吃的那点东西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
缓了好半天，这才又开口问道.
“你觉得林小婉这个案子，和之前那个碎尸案是同一凶手所为么.”
陆陵游并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你觉得呢.”
方甯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把昨天晚上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候的想法跟陆陵游说出来.
“如果是同一凶手，我觉得凶手可能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
他在有目标有计划的选择被害人，甚至刻意挑选保留下被害者的某个身体部位.
而这次林小婉的尸体极为完整，更加侧面印证了昨天我们的猜想.
也许是他突然觉得林小婉不符合自己的某种期待，又或者是他发现了下一个更完美的目标.”
陆陵游没什么表情，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的烟灰缸边缘.
“在几个被害人现有的线索上，并不能找到凶手寻找目标的共通点.
除了都是女性，年龄在25-30之间和身高相近以外，就只有外表较为出众这一特点了.”
方甯摇了摇头.
“不对，这个城市里好看的姑娘很多，这也许是凶手选择目标的原因之一，但绝不可能是唯一理由.”
方甯抬起头，认真的看向陆陵游.
“不过我有些担心.
如果是同一凶手，他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才刚刚杀害的林小婉，只能说明他已经确定了下一个目标.
我担心下一个被害者随时都可能出现.”
陆陵游掐灭烟头站起身.
“下楼吧，你朋友那边应该已经结束了.”
方甯点点头，跟着陆陵游一起下了楼.
姜莫语刚刚结束问话从审讯室里出来，看见方甯马上小跑了过去.
她拉住方甯的手，整个掌心都冰冰凉凉的.
“害怕了?”
方甯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顺了几下.
姜莫语摇摇头.
“倒也不是害怕，就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一个大活人，才几天不见就这么变成一堆...”
方甯了然的点点头，继续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
“方甯，我觉得自己有点羞愧呢.
之前还在家里跟你吐槽过她.
要不是你阻止我，我可能还会说更多难听的话.”
方甯摇头.
“这跟你没有关系，应该受到惩罚的是十恶不赦的凶手.
你别多想，找点别的事转一下注意力.
你不是约了K要去参观一下布料加工厂么，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了，去吧.
别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
姜莫语点点头.
“那你呢，不回去?”
方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陆陵游.
“待会我得带警方回趟家，核实一下我们两个当天的行程记录，等嫌疑排除之后就没事了.
之后我要回一躺工作室，今天上午有一个早就约好的患者.”
姜莫语用力握了握方甯的手掌.
“好，希望能快点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