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兄弟俩被陆陵游的三言两语算是吓得够呛，刚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焰也消失不见.
刘威观察着张松的神情变化，继续说到.
“戴罪立功听说过么.”
张松忽的抬起头.
“只要你们放过我弟弟，我什么都能干.”
陆陵游又拿空瓶子敲了一下张松的脑袋.
“要是为了你弟弟好，以后就别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行当.
犯罪只有零和无数次，就是捡瓶子也比你现在干这个光彩.”
见张松不说话，陆陵游从怀里掏出那两个嫌疑人的照片递了过去.
“见过照片里这两个人么.”
张松看见照片明显眼神一亮.
“我给你们当线人，你们能保证放过我和我弟么.”
陆陵游一个眼刀投了过去.
“别跟我谈条件.”
张松看了眼弟弟，随后肯定的说到.
“这不是臭大姐兄弟俩么.”
陆陵游斜起眉毛，心想着方甯对这两个人身上气味的描述，这大概是对上了.
只不过这个别称听着...有点奇葩.
刘威没太听清.
“臭什么?”
弟弟听说他们能放过自己和哥哥，也随之放松了些.
他点点头，抬起被手铐锁着的手，指了指照片里的两个人.
“就是臭大姐兄弟俩，我哥没撒谎，我也见过.”
张松再次点头.
“真名我们不知道，我们这都叫他们臭大姐兄弟.
他们住在这最西边的一处焚化厂，是那边焚烧垃圾的临时工.
可能是在那呆久了，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又腥又臭还酸了吧唧的味道，怎么都洗不掉.”
刘威略带兴奋的看了陆陵游一眼，这一趟可能真没白跑.
“最近见到过他们么.”
张松摇头.
“他们平时就呆在焚化厂里哪也不去，很少出来的.
那个弟弟总爱招一帮人在里边打牌，听说玩的挺大，欠了一屁股债.
前阵子债主好像还给两个人打了一顿，好多人都看见了.”
陆陵游扬了扬下巴，让刘威给兄弟俩解开了手铐.
他递了一张卡片过去.
“这上边是我的电话，看到这两个人，马上就给我打电话.”
张松双手郑重的接过卡片.
“这件事做完之后，你们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吧.”
陆陵游笑.
“快滚吧，晚一秒我都要后悔.
把螺丝给我拧紧了.”
张松赶忙拽着弟弟的胳膊下了车，小心翼翼的还原了轮胎上的螺丝，然后目送两个人驱车离开.
刘威在后视镜里看着一高一矮的兄弟俩.
“老大，能行么.
万一他们泄露了信息，容易打草惊蛇.
而且这两个一看未成年啊，你的投诉信箱.....”
陆陵游无所谓的耸耸肩.
“逗他们玩呢，要是不说的真一点，那个张松不会相信我们能放过他们.
那样更容易出岔子.
通知当地派出所协助蹲点吧，发现嫌疑人之后立马抓捕.”
刘威竖起大拇指.
“老大，你连小孩都拿捏的这么准么.”
陆陵游没再说话.
刘威不知道的是，当年陆陵游的角色就是如今的张松.
而坐在车里给他们抓现行的人就是现在的老方.
不过那个时候陆陵游偷的可不是单单一两个轮胎.
他准备偷的，是老方的那辆一动起来所有零件都在响的破桑塔纳.
方甯刚到机场还没接到人，便接到了赵月从警局打来的电话.
对面通知她再次去警局做二次问询.
陆陵游走之前交代说的是全部相关人员.
虽然方甯前脚才离开，但赵月可不敢违逆老大的圣旨.
全部就是全部，一个都不能少.
所以刚刚接到姜莫语，方甯便无可奈何的带着她再次踏上了去往警察局的路.
其实倒也不是非要带她去.
是姜莫语主动请缨，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去看看.
“妈的，这可比我去见网恋对象还要刺激，怎么回事.”
方甯翻了个白眼.
“大姐，你突如其来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姜莫语对方甯嫌弃不已的表情不以为意，在出租车后座把身体缓缓靠近方甯的身侧.
“方甯，你跟我说实话.
你真的确定，当初你谈恋爱的那个，是另一个他?”
方甯谨慎的躲开了一点，一脸防备.
“你要问什么.”
姜莫语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大姐，你就是学心理的.
不是你告诉我的，双重人格基本不会再同一时间出现.”
方甯点点头.
“怎么了?”
姜莫语又凑过去了一点，压低声音道.
“你还说，两个人格也许互相知道，但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他们出现的频率并不会特别规律.”
“所以呢.”
姜莫语狠狠的握住了方甯的手，兴奋道.
“哎呀，你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你想啊，你那会几乎全天都跟他在一起，你怎么肯定跟你谈恋爱的，就只是那个第二人格呢?
现在的陆陵游难道跟你王不见王从来没打过照面?”
方甯见姜莫语的表情逐渐猥琐，赶忙抽回了自己的左手.
“姜莫语，你脑子都是什么废料啊.”
姜莫语神秘兮兮的坏笑着.
“方甯啊方甯，你绝对有事瞒着我.
一王俩二，你行啊.
你把姐妹多年来只敢梦里想的东西全他妈实现了.”
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里悄悄瞄了低声讨论的两个人一眼.
心想现在这年轻小姑娘是真的厉害了，玩的真花.
方甯隔空又翻了个大白眼，随后叹着气说道.
“一会去你见了真人就知道了.
他看我那个眼神，就像是...
蜜蜂踩到了屎一样.”
姜莫语笑的肚子疼.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相信.
我不懂你们心理学上那些弯弯绕绕，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人格，但他们来自同一个人的灵魂.
绝对不可能把感情上的情绪分的那么清楚.”
姜莫语单方面拍板定案，方甯也不想再继续谈这个话题，扭过头去不再理会.
姜莫语偷瞄了一眼方甯微微发红的耳根，在心里断定了自己的猜想.
两个人到市局的时候，刑侦大队已经人满为患.
陆陵游说的全部，还真是全部.
不仅那四个主要当事人来了，其他几方的相关的人员也全部到场.
包括酒店更高一级别的行政负责人，电台方这次比赛的主办负责人，还有学校那边几个相关联的老师，和两个失踪孩子的家属.
赵月忙叨的满头是汗，见方甯走进来赶忙跑了过去.
“方女士，请你在二楼的办公室稍等一会.
今天工作量有点大，可能会耽误你一些时间.”
说话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从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响起.
赵月叹了口气，不好意思的转头说到.
“是失踪孩子的家长.”
方甯环视了一圈周围，并没有见到陆陵游的身影.
“你去忙吧，我自己等着就好.”
拉着姜莫语进了赵月安排的会议室.
姜莫语赶忙扒着门口玻璃朝外边几个年纪大概合适的男性挨个问到.
“这个?那个?
不对啊，跟你描述的不太像呢.”
方甯觉得有点头疼.
“这里是警察局，大姐你还是老实一点吧.
别陪我做回笔录，再给自己留个案底.
你之前上了热搜的黑料可还在广场挂着呢.”
两个人调侃的空档，陆陵游带着刘威从一楼迈了上来.
赵月赶忙迎了过去.
“老大，你回来了.”
陆陵游点点头，把衣服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刚刚方女士也已经来了，人就算基本到齐.”
陆陵游一愣.
“方甯?”
赵月心想，是啊，方甯.
你又没说她不用来.
但这话赵月可不敢当着陆陵游的面说.
门内的姜莫语耳尖的听到门外有人念方甯的名字.
八卦的雷达瞬间支棱了起来.
她轻轻打开门，把整个脑袋探了出去.
这一望刚好与陆陵游来了个正面对视.
陆陵游一愣，刚想问赵月这个人之前没有见过忙，是谁.
随后就看见方甯也探出了半个脑袋，在与陆陵游视线马上对上的一瞬间，一把拉过姜莫语的衣领把人又拽了进去.
然后咣当一声合上了门.
“...”
关上门的瞬间，方甯汗毛都竖了起来.
“姜莫语，你丢不丢人啊.”
姜莫语却还在愣神.
过来好半天她这才缓缓抬起手，朝方甯笔划了一个大拇指.
“姐妹，怪不得.
怪不得呢.
不管怎样，都他妈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