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目的就是稳住楚凡，让他不能赶回去救萧湘，等那边的劫持行动成功，她就可以嚣张到最后。
“激动完了，我们来谈谈解药的事。”楚凡收起不屑，神色郑重。
姜婉儿看楚凡如此郑重，八成是相信她手里有解药了，相信她手里有药就好办，就怕他不相信，上来就掀桌子。
既然这样，不好好拿捏拿捏，怎么对得起这份信任。
“急什么，她一时半会又死不了。”姜婉儿的神色倏然间由愤怒转玩味。
“我很好奇，你刚刚为何说我嫉妒萧湘？”
姜婉儿装作好奇的样子，像充满求知欲的学生看着老师一样，把楚凡弄得直犯恶心，但表面依然风轻云淡。
这女人恶心人的本事绝对一流，能把见惯各色人群的楚凡恶心到，功力不一般。
既然要恶心人，那他陪她玩玩。
“因为过去、现在、将来，你连给萧湘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姜婉儿一听这赤裸裸的羞辱，气得两侧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她姜婉儿，名震楚州的美女女强人，竟然给萧湘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这他妈就离谱。
萧湘算什么东西，就是一个被她踩到脚下的落魄千金。
不管她曾经是多么的惊才绝艳，名动楚州，还不是被她拉下神坛，狠狠摁在地上摩擦。
想通了这些，暴起的青筋又恢复了正常。
楚凡见姜婉儿那么快就从气急败坏中恢复了过来，又抛出一记重磅炸弹。
“以我对萧湘的了解，她恐怕都从未正眼看过你。”
说完，楚凡的眼神就和曾经的萧湘的眼神一模一样，那种轻蔑和不屑还不是最要紧的，最重要的是无视。
这又是让姜婉儿无比刺痛的地方，她第一次见萧湘，萧湘就是如此无视她的，往后的日子都是如此。
轻蔑和不屑至少还证明别人关注过你，而无视就像一种无声却明目张胆的歧视。
这种歧视是深入骨髓且痛彻心扉的。
但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萧湘无视她，从来不是因为她家庭、长相、学业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是因为萧湘看见了她龌龊的精神世界。
楚凡很了解萧湘的性格，她爱憎分明，却不以己度人，又因为具备名门千金的礼仪修养，在言语上都会得体周到，即使遇到姜婉儿这种人，她也不会说半分不好，最多就是无视她、忽略她、避开她。
可这种无视对于争强好胜的姜婉儿来说，是一种精神的摧残和折磨。
所以她恨上了萧湘。
她要毁掉萧湘所在乎的一切。
姜婉儿再次来到愤怒的边缘，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当初要不是怕顾家和她鱼死网破，她早就杀了那个小贱人，再挖出那双眼睛喂狗。
“想让她死，却又不得不让她活着，你是不是很气？不过你气也好，不气也罢，湘湘无论生死，都是那种你倾尽毕生努力也无法相提并论的人。”
楚凡的话音落下，姜婉儿的脸色青白变换加剧。
瞥见姜婉儿被恶心得差不多了，楚凡也不再开口。
一时间，整个空间的氛围都变得异常诡异。
姜婉儿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楚凡，后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淡定从容。
良久，姜婉儿发出疯子般的大笑。
“哈哈哈……”
楚凡无视她的表演，倒是几个保镖，交换了一下眼中的疑惑。
“可惜了，这个被你吹得天花乱坠的女人，她的命握在我手里，我想让她死她就死，想让她活，她就得生不如死地活着！”
“你说，我能不能和她相提并论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历史都是赢家书写的！”
“就像萧海，我说他草包，他就是草包！才两年，他就是楚州远近闻名、老少皆知的废物了！”
姜婉儿这接近癫狂的表演，面容狰狞，语气狠厉嚣张，说是影后也毫不夸张。
楚凡就这么平静地无视着她的卖力表演，等她稍微正常了，楚凡才缓缓开口。
主要，他也不想和疯子交流。
“你说，你有药？”
楚凡的话让姜婉儿收起外放的情绪，她这一切的张狂，都是源于她手里并不存在的解药。
“不然呢？”
姜婉儿的反问显得楚凡的问题多此一举，不过这些细枝末节都不重要。
“那你最好有。”
虽然后面的话没说，但是姜婉儿听出了威胁和警告。
“说吧，什么条件？”
姜婉儿瞟了瞟手腕的表，似乎也是时候提条件了。
毕竟，再过五分钟，她就会收到姜鹏儿胜利的消息。
“条件嘛，不算多。”
一听这语气，楚凡就知道姜婉儿要狮子大开口了。
“第一，放过姜家，其他的三大家族随你怎么处置。第二，今天各种媒体对我的污蔑，你必须要澄清，并且要在公众平台上对我进行道歉。第三，宏盛集团的股票必须全部归还，我投入救市的钱也要全部归还。”
姜婉儿叭叭说完，见楚凡毫无反应，一时摸不清他的态度。
而楚凡听姜婉儿这一顿输出，说她狮子大开口，简直是侮辱了她的贪婪。
如果她有药，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她。
但是啥都没有，就敢在他面前撒野，是要付出代价的。
“药呢？我看看。”
“只要你立马兑现我说的要求，我就给你药。”
“看不到药，多说无益。”
姜婉儿看楚凡见不到药就不谈的顽固模样，有点头疼，只希望姜鹏儿那边尽快得手。
和姜婉儿的焦急相比，楚凡很淡定，淡定得不像来谈判，而是来消遣。
“如果我给你药，你不兑现我的要求，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婉儿试图和楚凡掰扯，但楚凡始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让她不禁怀疑，萧湘对他是否真的那么重要。
难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满口答应吗？就算不满意条件也应该据理力争才对！
和她的预期相差太大了，难道是哪个环节有问题？
但是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既然谈不拢，那也没必要谈了！就让萧湘等死吧！”
姜婉儿祭出了她的大招，放完狠话，冷哼一声，就准备要走。
但楚凡此时还没有什么动作，也不说话，就这么轻蔑地看着她，姜婉儿感觉自己像一个正在卖弄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