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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更是煞白,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出口的。

“奴婢多谢驸马爷垂怜。”

等夏初七心情愉快地拿着银子离开了,梅子才不好意思的红着眼睛,想要替她打圆扬。

“月毓姐姐,楚七这个人的性子就是这样的,你不要与她计较,她除了喜欢银子,没别的坏心肠。那个,我那里还存了一些银钱,我这无父无母的单单一个人,平素也花不着,一会儿我分一半与你使零花。”

“不必了。”

月毓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像是牵动了伤口,又“嘶”了一声儿,瞧得梅子更加心疼了起来。风快地去净了手,她拿过夏初七给开的药膏,蹲在床边儿上,就要替月毓擦药。

“你出去,我自己来。”月毓急快地挡住了她。

梅子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或者不想麻烦自己,忙笑着抓住了她的手,“你放心,月毓姐姐,我定是会小心些的,你自己哪里方便上药还是我来”

“梅子,你出去吧”

月毓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额头上都是冷汗,可却很是坚持。

梅子不明所以,可她向来都很听话,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仔细嘱咐了几句就退了出去,还关上了房门。

仰了仰头,月毓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面色平静地将夏初七给的药膏重重的丢在了一边儿。这才颤抖着一双手,撕开了自己的衣裳,包扎起那还在渗血的伤口来

楚七给的药,她哪里敢用

一晃又是两三日过去了。

夏初七的日子与往常没有什么变化,仍是晋王府与东宫来回地跑。有了赵樽坐阵,府里的流言已经平息了下去。可“公主与侍卫私通”的香艳事迹,却被换成了无数个版本,在京师城里传了个沸沸扬扬。

自古以来,即便是帝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夏初七“惊喜”的发现,因了那些香艳段子,她更加的出名了。

不管是晋王府还是东宫,虽然人家当着她的面儿恭恭敬敬,什么话也不可能多问,可那眉眼之间的神色却是怎么都隐不住,心里大概都在猜想她做了“活王八”,被戴了“绿帽子”还整天涎着脸悠然自得的做她的驸马爷,那简直是为了高官厚禄而丢尽天下男人脸面的典型。

夏初七倒是不怕丢脸。

这个人向来只在乎结果,如今脸面也丢了,可躺在床上的赵梓月,却是没有半点要醒转过来的意思。此时不比后世,对于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要保持她的生命体征,让她能好好的活下去,那照顾起来,简直就是要老命了。

看着床上苍白着脸无声无息的小丫头,她懊恼之余,又总是想起初见她的时候,那一个响光的耳光,也会想起唬她吃蜘蛛时,她的娇蛮,更会想起她为了赵樽,想要整天缠着自己的任性样子。可不管什么东西,都是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可贵,想起来,那一点一滴曾经讨厌的东西,竟全成了赵梓月的天真与单纯。

赵梓月不醒,她这个驸马岂不是坐定了

老实说,她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怎会平白就捡了个小公主做累赘

中和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这几日以来,赵樽似乎都在忙,她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只知道他早出晚归,白日里在府上人影儿都见不到。只有他晚上回府的时候,会差了郑二宝来唤她过去,或替他捏捏肩膀,或帮他按按脑袋,或者就在临窗的棋墩上,与她对弈一局,顺便也教导她一些棋技。

有了“邀月亭”一事,赵樽以前总是左右手互相对弈的习惯,总算是打破了,他长年累月孤零零一个人下棋的身影,终于变成了两个人。

这日,夏初七又听得了一个重秤大事。

老皇帝原本要在中和节上指婚给晋王赵樽的彰烈候宋家的嫡女,莫名其妙的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暴毙于她的闺房之中。据说无病无灾,就那样悄无声色地向阎王爷报道去了。

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中和节的前一天,洪泰二十五年的正月三十,奇怪的是,这件事儿她竟然又是从卧床不起的太子爷赵柘那里听到的。

奇怪之余,她不禁在想:这位久病在床的当朝太子爷看来实在太过寂寞了,没事儿就专程派了人去打探这应天府里大大小小的八卦来着要不然,他这消息来源也太快了。想来,他如果不做太子爷,改行去做“京师日报”的总编也是可以的。

“老十九啊”赵柘叹了一声,无奈地朝她苦笑,“真是一个命苦的主儿,好端端的,又一个王妃香消玉殒了。如此一来,外面更得坐实了他什么杀人过多,煞气太重,平常女子近不得身的传言了。”

“那不好吗”夏初七拿着勺子搅了搅汤药。

“嗯”赵柘侧过脸来看她。

“哦。”夏初七恍惚了一下,回过神儿来,笑眯眯地道,“我是说,呵呵,我是说,那都是没有缘分的人,既然没有缘分,早死也可以早超生不不不,我是想说,那不就证明了咱们晋王殿下,不该娶平常女子,应当娶一个不平常的才对嘛。”

“呵”了一声儿,赵柘摇了摇头,看着她笑,“你啊,这些话在本宫面前说说可以。在外头切急不许胡说。要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还不得惹出大麻烦来”

“嘻”的笑了一下,夏初七如今与赵柘极为熟稔了,狡黠地吐了咕舌头,“下官如今可是当朝驸马。一般人他动不得我。”

若有似无地轻笑一声,赵柘犹豫了一下,语气凝重了不少。

“只是,老十九的婚事,只怕又难了。你看这,但凡是要许给他的王妃都不得善终,陛下怎好再轻易为他指婚,去得罪那些重臣可要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却又配不上老十九,这还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赵柘对赵樽的关心,溢于言表。

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关心自个儿弟弟的。

夏初七自然不能说“你把人家最想嫁的王妃给娶了,让人家娶谁去”那么残忍的话。只一边儿腹诽着那个宋氏的真正死因,一边儿附和地笑着说了两声儿“是呀是呀”,就把手里的汤药碗递与了赵柘,打断了他对赵樽婚姻问题的深究。

“殿下先喝药,温度刚刚好,再凉,药性就淡了。”

“好。”

赵柘微微一笑,配合地把药送入口中,又把药碗递给了侍立在边儿上的黄明智,才蹙了蹙眉头,淡淡地吩咐他说。

“黄明智,去把人给带进来。”

黄明智应了声儿“是”,便退下去了。夏初七不知道赵柘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也没有去多问,只是出去仔细净了手,又亲自为他处理起身上的病痂来。

看着她的专心致志,赵柘又是一阵唏嘘。

“这些日子以来,得亏你了。”

夏初七笑道,“殿下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应当的。”想了想,她又抬起头来,“殿下,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后天,不,得等过了二月初二的龙抬头,我就能拿新药过来了。只要没有过敏反应,您的病,很快就能痊愈。”

“新药制成了”

温和的笑问着,赵柘的脸上,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多欣喜。

大概他是吃药太多,已经不太相信了吧。

夏初七也没有与他解释青霉药的效用,只是愉快地眨了眨眼睛。

“您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好”赵柘笑了笑,话锋突地一转,“你想要见的人,本王给你找来了。”

她想要见的人

听了这句话,夏初七心脏隐隐的被吊了起来。

难道是

她思绪不宁想着,不多一会儿,果然见到黄明智领了一个人进来。六十出头的年纪,花白的胡须,脸上有着可以夹死苍蝇的皱纹,唯唯诺诺的样子,从进了太子寝殿开始那腰杆子就没有再直起来过,直到走到太子跟前,重重地跪下磕头。

她不认识这个老头子,却是认得他身上的医官袍。

“这位是”

她刚刚迟疑出声儿,赵柘就淡淡的开了口。

“他就是你要找的崔良弼。”

不出所料夏初七假装惊喜地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口里直呼“崔太医好”,可是,那老头儿就像没有听见似的,置若罔闻,没有丝毫的动静。

赵柘又是一叹,加重了语气。

“黄明智,告诉他,这位是驸马爷。”

黄明智恭声应了,低下头来,凑近那个跪在地上的崔良弼。

“老崔,还不快参见驸马爷。”

崔良弼抬起头来,看了看黄明智,嘴里“啊啊呜呜”着,也没有说个明白,只是很快又指了指自家的耳朵,露出一脸的迷茫来。

“他、是、驸、马、爷”

黄明智一字一顿,那原就不阴不阳的尖细嗓儿,一拔高了,显得格外的刺耳。

“啊唔啊唔啊啊啊”

崔良弼又是不停的指着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在与黄明智来来去去的“交战”了几个回合,才好不容易听明白了,膝盖在地上挪了个方位,冲夏初七磕了几个头,仍是说不出话来。

“难道他的耳朵也不太好”

赵柘沉吟片刻,有些无奈地道,“是啊,崔太医年纪大了,如今在东宫典药局,也只是做一些杂活。原本早两年就要遣出宫的,是本宫看他年迈老朽,家里又有几口人要养活,这才特地向陛下请旨,讨了他过来。”

哑了不算,还搞成了半聋

这个崔良弼很倒霉,当然,她相信,他不会是主动去倒霉的。

就在寻思间,赵柘却又是淡然一笑,替她想出了法子来,“楚医官,你有什么要与崔太医讨论的方子,可以写出来给他看,他的眼睛还是好使的。”

对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眼睛陡然一亮,夏初七真诚的向他一揖。

“谢太子殿下。”

微微一笑,赵柘给了她一个温暖又得宜的笑容。

“去吧,本宫乏了。”

“是,下官这就去”

慢吞吞的走出了寝殿,夏初七像是感受到了背后他专注的目光,又冷不丁回头一看。果然,那个瘦削得不成样子的男人,还带着那一股子她已经十分熟悉的暖和笑意看着她。

那笑,就像一个慈父看着自家的孩子。

有纵容,有关爱,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爱护意味儿。

那是夏初七从未有感受过的一种温暖

想到赵柘那仿佛洞悉般的眼神儿,夏初七多多少少有点儿利用了他一般的不自在。但很快,她就在现实面前收敛了心神,在安子公公的带领下,与明显惴惴不安的崔良弼,一前一后的出了寝殿,到了外间的偏殿里,坐了下来。

偏殿中,候立的宫女太监也不少。

眼角余光环视了一周,夏初七装腔作势地让安子拿了赵柘近期的医案过来,与那崔良弼看了看,又在安子备好的纸上对他写写画画,一顿描绘病情。

有了纸和笔的辅助,她与又哑又聋的老太医交流起来就容易了许多。而那个崔良弼看上去恭谦有度,可对于她今日莫名其妙的“请教”,除了有一些正常范围的迷惑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一直就她的问题,很认真地在纸上与她探讨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溜走。

夏初七想找个办法探探他的口风。

错过今日,就不知要等到几时了。

说不定,还会永远的失去机会

今日赵柘今儿没有预警的差了他来见她,难保不会让人生疑。

正常情况下,那些人应该怎么办肯定要把他杀人灭口吧

她写写画画,说说停停,时不时瞄一眼崔良弼的表情,脑子里一直翻江倒海。要怎样问,才能保证安全,还能得到一些线索

考虑了一会儿,她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崔太医,防风性味辛甘,防己味辛平。本草崇原有云:风寒之症,藏于肾脏,发为先热后寒之温疟。故此,我以为像太子殿下这般经久难愈的风寒,必用这一副二十二味散寒汤,而这副药里,除了防己,还需防风。”

防风防己

虽然都是中草名儿,可她离奇的搭配,还是引起了崔良弼的注意。

“啊唔啊”

他看过来,眼睛里有一抹惊慌。

夏初七眼睛微微一眯,冲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又写。

“或者,再加一味黄连”

写完,她顿住了手里的笔,一眨不眨地盯着崔良弼略有惊慌的眼睛。

那几句话,她可费了好些个心思。

二十二是指洪泰二十二年,“味”即通“魏”,那么二十二味散寒汤,就是指洪泰二十二年的魏国公案。至于防风和防己,除了引起这位崔太医的医学常识冲突之外,也是要告诉他,如果不说出来,只怕是性命难保,同时,也是要告诉他,小心被人灭了口。

当然,再加一味黄连,意思就更清楚了哑巴吃黄连。崔良弼哑了,为什么哑的他说不出来。如果不告诉她真相,估计也不用“防风防己”了,用不了多久,他会再一次“有苦难言。”

显然,她句子里的“巧意”崔良弼弄懂了。

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他像是认出她来了,那一只握着毛笔手微微颤抖着,就连嘴皮子都颤动了起来。

夏初七害怕他失态,冲他使了个眼神儿,又写。

“崔太医以为本驸马这方子如何”

垂了下头去,崔良弼颤着手,醮了醮砚台里的墨汁,先写了一个“好”字。迟疑着,额头上隐隐有细汗冒了出来,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说,或者是在考虑究竟要怎样说

夏初七正专注着崔良弼的笔下,突地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在讨论什么”

那熟悉的声音一入耳,夏初七心里“咯噔”狠抽了一下。

赵绵泽怎么来了

妈的她低咒了一句。

好不容易就要得逞了,却被这厮无端端来破坏掉了,她心里不由有些发狠。眼看崔良弼仍然一无所知的在那里发愣,她灵机一动,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儿,“表哥,你怎么过来了啊”

说罢她一推面前的砚台,冷不丁的起身转了过去,故意重重地撞在了赵绵泽的身上,带着“杀父之仇”力道用得极大,撞了他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你”赵绵泽低呼一声。

“哎呀长孙殿下”

好像压根儿就不知道是赵绵泽似的,夏初七也大吃一惊般,瞪大了铜铃似的双眼,惊叫着,双脚站立不住地踉跄着就朝他倒了过去。而挥舞中的双手,就着那一支醮了墨的毛笔,“唰唰唰”不客气地画向了赵绵泽的脸孔。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不似人间烟火的皇长孙殿下,一张温润得如同玉质的白皙面孔上,被夏初七乱飞的双手染上了黑墨不说,还非常“巧合”的在他右脸画了一个“x”,左脸画了一个“o”。衣冠楚楚的形象,配上这怪异的“xo”两个字母,显得滑稽之极。

事情发生得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时间,宫女太监们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看着同样愣在了当场的赵绵泽,夏初七想笑却不敢笑,只能憋住了肚子里的笑意,赶紧“惊慌”地丢掉了毛笔,十分“抱歉”的蹙起了眉头,冲他深深作了一揖。

“对不住了,长孙殿下我正与崔太医讨论太子爷的病情,没有想到是您过来,您,您没什么事儿吧哎哟,你下回也出点声儿啊,瞧把你这脸弄得,我真是太不好意思”

“无妨。”赵绵泽看不到自己的脸,自然也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喜剧效果有多么的神奇。微微一怔之后,他优雅地轻咳了一声,没有去胡乱擦脸,只彬彬有礼地回应。

“是我让他们不要出声儿吵到你们的,这事,怪不得你。”

“哦。你不生气那就好,呵呵,那就好。”

在丫头太监们慌乱地喊着赶紧为长孙殿下备水备巾子的当儿,夏初七憋了一肚子的笑意,与她寒暄了两句,见崔良弼收拾妥了情绪,正一脸紧张地跪在那里给赵绵泽行礼,不免小小的遗憾了一下。

就差那么一点点

这个该死的赵绵泽

心下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她脸上仍是带着笑。

“长孙殿下,找我可是有事儿”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看看我父王。顺便也问问你,我父王如今这个身子骨,明日可否去中和节”

“太子爷的身子恢复得很好,偶尔出云走一走,透透气也是好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赵绵泽客气的说完,大概见她憋笑的表情有点儿扭曲,终于还是收起了那温润的笑意,敛眉问道,“楚医官,你在笑什么”

“噗”

憋不住笑了一声儿,夏初七看着赵绵泽脸上那个“x”和“o”,真是快要佩服死自己了。在那么惊心动魄的时刻,还能准确无误的进行艺术才华表演,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做得到

“没啊,没什么,就是觉得长孙殿下今日的风采,比之往日更甚。”

掩饰的咳嗽了一下,她一边笑一边解释,却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到底有多么的灿烂。那不同于惯常的冷笑,嬉笑和皮笑肉不笑,而是整个人就像染指过阳光一般,全是捉弄了别人之后的得意,得意里有小小的狡黠,小小的奸诈,更多的还是一种由心到面的愉快。

赵绵泽接过丫头递来的巾帕,看了她的目光深了一些。

“楚医官这快活,真是常人所不能及。”

他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夏初七歪了歪头,忍住笑意看着他,意有所指的说,“长孙殿下您不要擦脸,一会儿回去照了镜子,相信也会有与我一样的快活。”

赵绵泽拿起巾帕的手顿了顿,见她笑得愉快,也是微微一笑,却没有接着再擦,“我的脸都画花了吧”

“是有一点点花,不,其实也不叫花,这叫艺术。长孙殿下,艺术这个东西很神圣,不可强求,只能偶遇。你不要擦,相信我,一旦擦了,回头你的快活可就没有了。”

她说得没错儿,这xx和oo,那确实是男子的快活之本。

可再怎么她也是当成一个恶作剧来做的,万万没有想到,赵绵泽却是应了,目光在她欢笑的脸上停顿了片刻,直接将巾帕丢还给了丫头,无所谓地冲她莞尔。

“好,那不擦了,我一会”

不待他的说完,偏殿的门口就传来“呀”的一声儿尖叫。

夏初七条件反射地回头,只见夏问秋死死绞着手中的巾帕,杵在那里,而她的身后正是刚才尖叫出声儿而现在却目瞪口呆的丫头弄琴。

“绵泽你脸上,怎么弄的”

缓过劲儿来,夏问秋明知故问,忙不迭的上来拿了帕子要为他擦。

擦了擦手上的墨汁,夏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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