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俏心疼的说道:“姑娘,这个可是王爷送给你的啊!”
“是啊。”绿俏也说道,“这是王爷送给姑娘的,若是当了,只怕不妥。”
“先将世子从这个事情里面摘出来再说。”莫子玉说道,“再说了,只是当了而已,日后有钱了再赎回来就是了!”
且说莫子玉刚回了秋水苑没有多久,刘昶清就紧跟着前来请罪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座位上喝茶的莫子玉,不知道为何,这只是父王的夫人而已,不是王妃,也不是自己的生母,最近在她的面前总是觉得怯生生的,他也不自觉想要敬重这位夫人。
“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将赚的钱都还回去,然后我会从星轨退出的。”刘昶清垂着眸子说道,“凝夫人,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想退出便退出?”莫子玉冷笑了一声。
刘昶清抿着唇默不作声。
“你们从赌坊赚的那些钱,到你手上能够有几成?你倒是将你拿的那部分还回去了,其他人肯干吗?”莫子玉冷哼了一声,“还有这几个人当中,你的身份最尊贵,一旦出事,这个锅你是不背也得背着。”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刘昶清问道,脸色露出些害怕的神色来。
“这个你拿着!”莫子玉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了刘昶清。
刘昶清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叠银票,他惊讶了一下:“凝夫人,你那儿来的这么银子?”
“这个你不需要管。”莫子玉说道,“你先去将赌坊的窟窿堵上再说。”
“多谢凝夫人。”刘昶清拿着盒子,对莫子玉深深的鞠了一躬。
刘昶清离去,莫子玉还是在屋子走来走去,心思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她对青灵说道:“我们白日见到的那个老者跟小姑娘,你去看看他们是否安好。”
青灵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我这便去看看。”
莫子玉焦急的等待着青灵的消息,好一会儿她才气喘吁吁的回来,脸色凝重的说道:“姑娘担心的没错,那爷孙两儿被杀了。”
莫子玉的脸色也变了一下,急忙说道:“我现在立马去找风荷园,你让世子也马上过来。”
“是。”
莫子玉急忙赶到了风荷园,苏侧妃一脸疑惑:“这么晚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你的脸色不太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莫子玉一直沉声没有说话,没一会儿刘昶清也赶了来,忐忑的给两人请安:“见过母母亲,见过凝夫人。”
“给你母亲跪下吧。”莫子玉说道。
刘昶清脸色变了一下,跪了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莫子玉,不是说好此事不告诉母亲跟父王的么?
“怎么了?”苏侧妃的脸色也变了一下,“世子,是不是你闯祸了。”
“他的确是闯祸了。”莫子玉说道,“他伙同几位世家公子开设赌场,还逼死了人命。”
“我没有逼死人命!”刘昶清立即反驳道,“凝夫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莫子玉将刘昶清冷冷的看了一眼,将老对爷孙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不是我干的!”刘昶清急忙否认,“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一对爷孙如今被杀了,这消息明日就会传遍京城,大家都会知道星轨赌场逼死人,而你就是星轨赌场的老板!”莫子玉说道,“我原本还以为能够有时间让你脱身,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
“世子!”苏侧妃骂道,“你怎么想的?王府是短你吃的,还是短你穿的?你为何要同人开赌场?你的那些学问都学到狗肚子里面了吗?枉费你父王那么看重你,你对得起他吗?”
刘昶清红了眼眶,带着哭腔说道:“母亲不要气坏了身子,是儿子的不是,儿子知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
他抬眸看着莫子玉,问道:“凝夫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个消息明日一早就会传遍京城的。”莫子玉说道,“我们必须赶在消息发酵之前处理!我们现在就入宫,跟陛下请罪!”
“不如先告诉王爷吧。”苏侧妃说道,“让王爷来处理!”
“来不及了,我们必须越快越好,最好能够赶在陛下知道此事之前,将事情给陛下说清楚。”莫子玉说道,“不要再耽误了,我们现在就行动!还有我们在给陛下请罪的事情,让人去请太后过来。”
刘昶清心里面有一千个不愿意,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面对这个后果。
三人立即出发前往宫里面,因着宫禁的缘故,侍卫并不让他们入宫。苏侧妃便让一个平日关系不错的太监,赶去了凤禧宫报信,太监拿着太后的手谕回来,侍卫才让他们三人入宫。
他们三人一入宫,便是直接到了御书房前跪着,陛下一向勤勉,这个时候一般都在处理政务。
伺候的太监,见到这个情形,急忙上去询问。
莫子玉只说是来给陛下请罪的,太监犹豫了一下,还是入内通禀陛下。
没一会儿,太监便让他们三人入内。
宣帝将手上的奏章放下,脸色有些许的疲惫,问道:“怎么了这是?”
刘昶清拜了一拜,抱拳说道:“孙儿前来跟陛下请罪来了,孙儿做错了事情,请陛下责罚!”
“哦?什么时候把世子吓成了这样,都不敢跟你父王说了?”宣帝笑了起来,“说说看,能不能过把朕也吓到了。”
刘昶清将自己如何与那几个世家子弟约定一起开赌坊,以及赌坊开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陛下说了一遍。
“那一对爷孙发生的事情,孙儿真的不知情。”
宣帝的脸色沉了下来,看着刘昶清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啊,世子,你长大了啊!朕一再重申禁赌,你这是明知故犯啊!若非发生命案,只怕这赌坊你还得继续经营下去吧?你身为皇孙,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孙儿知道错了,陛下要如何惩罚,孙儿都愿意承受。”刘昶清说道。
苏侧妃给宣帝拜了一拜:“世子年幼,尚不分是非,都是臣妾管教不力,才让他闯下大祸,任何惩罚,臣妾这个做母亲都愿意接受,陛下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饶了他这一遭吧?”
“陛下。”莫子玉抱拳道,“世子已经知错了,他已经跟赌场断了干净,也准备将那些在赌场之上输得人的钱还回去。世子知道错了,并且也想要尽力弥补。只是那对爷孙的事情太过突然,还望陛下明察!”
“此事只有你们两人知晓?祁王可曾知道?”宣帝沉默了一下问道。
“臣妾也是方才才知道此事的,此事王爷还不知道。”苏侧妃说道。
“你方才要退出,那对爷孙就被杀了,此事未免太过巧合了。”宣帝眼睛眯了一下说道,“世子,你这是被人利用了,可知道?”
“孙儿知道,孙儿也悔不当初。”刘昶清垂眸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太监喊道:“太后驾到!”
宣帝立即起身相迎。
“母后怎么来了?”宣帝上前扶着太后坐下。
“听说世子专门来请罪了,哀家诧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故而来瞧瞧。”太后说道,“没什么大事吧?”
“没什么大事。”宣帝笑了笑说道,“这孩子年幼不懂事,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眼下闯了祸,知道怕了。”
“哦?”太后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别让孩子们跪着了,这地上多凉啊!”
“既然太后说话了,你们都起来吧。”宣帝说道。
莫子玉三人起身,垂首而立。
“这世子到底闯了什么祸?”太后问道。
宣帝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孩子,也太糊涂了,怎么能够如此调皮呢!”太后责骂道,仿佛刘昶清真的只是调皮贪玩一般,她看了一眼宣帝,又问道,“此事你打算怎么处罚世子啊?”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世子也是知法犯法,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宣帝想了想说道,“世子禁足三个月,将北夏的律法抄写一遍,好好的熟悉一下咱们北夏律法!不许他人代写,朕要亲自过目。”
“谢陛下!”
莫子玉他们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是祁王的儿子,这么大的事情,祁王失察,朕饶不了他!”
闻言,刘昶清的脸色急速一变,急忙磕头道,“陛下,此事乃是孙儿的错,跟父王无关,陛下还是狠狠的惩罚孙儿吧,不管责怪父王了。”
“陛下方才不是说此事乃是小事么?”太后慢悠悠的开口说道,“这会儿怎么又责备起祁王来了?”
“总归是祁王教子无方。”宣帝说道,“此事心里面自有定夺,母后不必多心。”
刘昶清还想继续为父王求情,莫子玉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此事的前因后果,陛下心里面有分寸了。只是律法在前,若是什么惩罚都没有,则是太过于护短了,以后不利于律法的推行,所以必然要有惩罚来堵住众人的嘴。
对于祁王的惩罚不会太轻,也不会太重,但是陛下的做法却可以堵住众人的嘴,避免事态被进一步扩散。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呈上来了一封奏折,说是十分紧急。
宣帝打开扫了一眼。
太后问道:“何事?”
“赌场的事情。”宣帝淡淡的说道,“方才世子将该说的已经说了。”
没有想到这奏章来的这么快,苏侧妃看了莫子玉一眼,暗暗松了口气,辛亏来得及时,抢在了这奏章之前给陛下请罪,若是等陛下先看到这奏章,便是太晚了。
莫子玉三人谢恩告退,刚出了皇宫,就在宫外见着刘旭了。
“父王。”刘昶清几步上前给刘旭跪下请罪,“儿子闯了大祸,连累了父王,父王你打我骂我吧!”
“王爷。”苏侧妃福了福身,“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对他疏于管教。”
“你们倒是挺能耐的,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本王,是谁的注意?”刘旭冷冰冰的问道。
莫子玉福了福身:“是妾身。想要赶紧向陛下请罪,故而没有来得及通知王爷。”
“父王,凝夫人都是为了儿子着想,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刘昶清又磕了一个头,“一切后果,儿子愿意承担。”
“你怎么承担?你拿什么承担?”刘旭冷声喝道,“你的事,本王稍后再跟你算。天色已晚,先回王府再说。”
一行人一道回了祁王府书房内。
刘昶清直挺挺的跪着,苏侧妃一脸担忧。刘旭背对着三人,虽然看不到脸色,不过从他散发的气场来看,他现在十分生气。
莫子玉忍不住求情:“世子年纪还小,只是一时之间被人蒙蔽,故而才犯错的……”
莫子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刘旭突然转过身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也跪下。”
莫子玉撇了一下嘴,在刘昶清旁边跪下。
“你可知错?”刘旭问道。
“妾身……不知道哪儿做错了。”莫子玉想了想说道。
“你还不知悔改!”刘旭骂道,“世子的事情,你许久之前就知道了,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本王?你以为你可以将事情善后吗?你有多大本事,自己心里没数吗?”
“妾身还不是怕王爷若是知道了会责罚世子,私心想着若是能够悄无声息的将这件事情处理了就好了。”莫子玉垂眸说道,“妾身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变化。”
“你还算聪明,知道拉着世子去跟父皇请罪,不然可是有了**烦,世子本王就不一定保得住!”刘旭说道,“世子知法犯法,本王绝不姑息,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至于你,回秋水苑闭门思过!”
“王爷,世子年幼,身子还没有长好呢,这若是打坏了该怎么办?”苏侧妃脸色变了一下,“请王爷从轻处罚。”
“他身子虽然没有长好,心倒是大的不得了!”刘旭冷声道,“本王此前就是太惯着他了,才让他如此无法无天,谁都不许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