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我也想撂挑子!
“行。”他们有什么办法?当然是同意了。
总归已经到了盛京,明目张胆的刺杀是不会有了,只需要注意暗杀了。
天盛自从新皇登基后就一直不断 骚 扰云景,这次忽然提出来和亲,想要做什么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所以,和亲公主断然是不能在这段时间出什么事的。
这陵亲王和成王会留在盛京,如果公主出事,两国开战,届时二人的下场定然不会很好。天盛定然会因此忌惮些许,不会在这段时间动手,怕的自然是别的国家想借此浑水摸鱼,挑拨两国战争,最后来个渔翁得利。
鹿竹也不可能时时保护,这事自然会有其他人做。
鹿竹闻言,看了一眼商陆,拱了拱手,骑马从另外一条街离开,江晚晚骑着马屁颠屁颠跟在身后。
队伍重新出发,鹿惜缘便问坐在外面的听心和田嬷嬷:“发生了何事?”
“公主,是云景的国师先行回府了。”
闻言,鹿惜缘没有再说什么。
—
几乎是同时,很多地方就收到了消息。
亲王府。
“确定吗?”
“嗯,奴婢确定。”丫鬟锦书点头。
“那有看到国师吗?”
锦书摇了摇头。
“没有看到。”
陆思浔闻言微微蹙眉,最终摆了摆手,锦书退到了一边去。
她暗暗拳头,心里想着各种可能,可再想到鹿竹的身份她又觉得只要鹿竹活着就是问题,她解决再多问题也没用。
另外一边的鹿竹并不知道这些事。
和江晚晚一起回到了国师府。
国师府还是和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大门紧闭,门外并没有人守着了。这也是国师府的规矩,只要天气太冷时,就不用有人守着,总归国师府外人也轻易进不来。
江晚晚快速跑上去,拉着大铁环敲响了厚重的大门,不到片刻大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军中服装的士兵打开了门。
看到江晚晚时眼睛一亮:“小主子?”
“快开门,我们回来了。”
那士兵往后一看,看到了鹿竹,顿时眉笑颜开,将厚重的大门拉开一侧,另外一侧由另外一个人拉开了。
两个人看着鹿竹很是激动,却也没有忘记礼仪,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迎少主子和小主子回家。”
“嗯,把马牵下去吧。”鹿竹笑着回应,大步往里面走。
因为下雪的院子,院子里的绿植上都是积雪,路面也是薄薄一层的雪,下人们正分工明确的收拾院子,打扫积雪。
看到两个人自然是高兴的,一路问好。
鹿竹这个人在国师府时经常待在自己院子里,很少出来,下人们也只是偶尔碰见。鹿竹比较和善,没有脾气,他们对鹿竹那是真心喜欢和尊敬的。
至于江晚晚,她没有那些尊卑之别的想法,和下人也是打成一片的,回来后就立马和大家热情打招呼。
鹿竹可没理会她,大步往前走,碰到了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宗申,嘴角扬起一抹笑:“宗叔。”
“唉,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你看,外面太冷了,小脸都冻红了,赶紧回屋暖暖身子。”他说完也不忘嘱咐江晚晚:“小主子也是。老奴见你衣裙都湿了,得赶紧回去换一件,别感染了风寒。”
“谢谢宗爷爷关心,这就去。”
国师府里的下人很多,因为屋子大,人不多的话根本忙不过来。鹿竹回去的路上,一直都能看到忙碌的人,鹿竹想到大冬天的干活也挺辛苦的,就和宗申说:“宗叔,这到了冬日,天气寒冷,让大家不用这么勤奋。
这落雪只要不大,三五天打扫一次就行,闲置的屋子也是如此,其他的就烧热水,可别用冷水。”
“少主放心吧,老奴都知道的。
主子一向心疼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所以都是安排了轮班的。”
鹿竹闻言,心中明了。
师娘来自于现代,师父后来也有了那么一个空间,这些事情其实都能安排得挺好的。
不过……
如果是按照轮班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国师府的下人远远不止她现在看到的这些?
也亏得自家师父本就富可敌国,否则就以她这咸鱼的性子,估计养不起这么多人。
“对了,师父他有回来过吗?”
“未曾。”宗申摇了摇头,但是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交给鹿竹:“倒是前不久的时候,送来了这封信,说是交给少主您的,您看看。”
鹿竹接过书信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而是等回到了屋子里,换了一身衣服后,坐在暖呼呼的火盆前,才将书信拆开看了起来。
大概是他师父有很多事情要说,书信很厚,足足好几页纸,她一页一页认真地看了起来。看完后神情很是复杂。
宗申刚给她端了一碗热汤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关心的问出口:“少主,是主子说了什么事,不如与老奴说说,说不定能与您分担一些。”
鹿竹并没有避讳着宗申,直接把书信递给宗申。
“建立道观的事情我能做到,也能理解,可是另外一件事,我不理解。”
宗申也很快把书信看完了。
他将书信收好放在桌上,这才开口:“主子以前常说过,世间之事,万事皆有因果定律,有一些事并不能插手更改,否则会造成更大不可逆转的危害,好心办坏事。”
“是吗?”
“少主,普通人会不会不知道,但是修行者对这个很是看重。因果轮回报应,这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你若干扰了别人的因,就得承受这件事的果,而且因为插手这个不是自己因,背负的果是双倍,甚至于更多。
主子以前就常说,人各有命,问心有愧之事人皆有之,但这才是世间常态吧啊。”
鹿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目光看着桌面的书信,脑子里反复琢磨宗申说的话,想来又想去还是万分不解:“可是……修行之人不就是为了造福百姓吗?若修行却又不能干预别人因果,那修行的初心是什么?”
她看似问的是宗申,其实问的也是她自己。
她曾进入这条路,无非就是因为现代年少时的一个梦想。但是真的有这个能力了,真的要做到什么都不管不问吗?
那若是如此,世间之人还有必要信奉神明吗?
道观,有必要修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