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地丹宏发现在普通民众之间也划分成了很多派别,互相之间也在从事着那些盯睄,监视,跟踪,秘缉,暗捕之类的事情。丹宏知道自己不属于任何一个派别,自己是属于一个完全个体,自由,独立的人,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被一些不同派别的成员警惕地盯睄,跟踪,追拿和追捕,常常是躲过了这派的追捕又落入了那派的围剿,逃过了这派的控制地域而陷入了那派的势力范围,总之就没有一处地方是可以称得上完全不受控制,完全自由安全的。这种情形下,他每日过得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当民众各派别之间也发生激烈械斗,戕杀和屠戮时,死亡的人数自然更是与日俱增,愈发猛涨,其数量之大甚至远非之前的官府秘捕,恐怖组织屠戮,匪帮洗劫,黑帮残杀等等可比。虽然屠刀一次也没有落到丹宏的颈脖上,但他心中的恐惧却没有丝毫一丁点的减少。目击他人的被残杀和死亡惨状,那种恐惧同样是令他感到震撼和惊悸的……
他又回忆起黑水河边的那场烈火来……没有厮杀,没有硝烟,没有屠戮,有的只是一场火灾,然后眼见母亲倒在火海中……这场火灾究竟是偶然意外还是人为故作?倒在火海中的母亲究竟是命殒魂消还是侥幸存活?
他向师傅师公等人提起时,廷德,天寿,风甫俱皆认为他娘已死。
“那么大的火,她又被掉下的梁木砸中,倒在火海之中,怎么可能还活得了命呢?”霍廷德说道。
他又问起父亲的情形,廷德等人认为现在告诉他真相事机还不成熟,便以其它情节告之。他总疑虑,但也没有办法。廷德人等人只告诉他,这太宇剑乃他父亲亲手铸造,天下无双,只此一把,见此剑如见他父亲,故万不可失遗,亦不可赠予他人。他自是满口应允。每夜念亲之时,便拿出太宇剑,看那剑刃寒光,睹那镌刻之字,父亲的容颜仿佛就在那寒光之中,泪水便滴落下来……
夜里便梦到父亲对他说话:“你固然是梦到了人性恶的一面,但也不应忘记人性还有善的一面。这恶这善都是普遍蕴含于人性的,没有谁能例外。正因为我们要看到这恶是无人例外的,所以没有谁可以置身于权力的监督约束制衡之外。同时也正因为我们要看到这善亦是无人例外的,所以没有谁是真正不可救药的,没有谁是绝对没有希望的,因之不论到了何种糟糕的程度,我们都还应该始终相信,人性之中有上帝赋予的灵气,德性,良知,同情等,因此总有希望和光明一面的存在。如果不相信这点,则人与人之间就无法展开真正的信任与合作。因此给人以自由,正是对人身上的天生之德,天性之善的信任。而给人以制衡,也正是对人身上的天生之欠缺裂伤,天性之恶邪兽魔的警惕。将二者结合起来,正是用制衡去保障自由。”
“我知道了,爹。”丹宏应允道。
“在等级制的观念秩序下,一个人既是自己的奢靡的制造者,也是自己的悲惨的掘墓人,他若胜了,便去奴役别人,他若输了,便去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奴役。”飞龙说道。
“爹,我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同等看待的,虽然也有私人的亲疏远近,但基本人格上是同等看待人的。”丹宏说道。
“然而这种众星拱月的金字塔式的层层等级制的胜负竞争,结果却注定了顶尖只有一个,即专制极权独裁的君王,然后是从上到下的层层等级中的权贵与官僚,具有普遍性数量的是金字塔的底部,而这正是普遍的绝大多数的民众百姓。在这种观念秩序和体制始终维持不变的情形之下,不论是提倡福利还是提倡自由,都没有金字塔底部的最普遍的绝大多数的民众百姓的份额,都没有他们什么事,因之不过是君王与特权阶层之间的博弈,所以当强调福利时,利益分布导向就会倾斜到君王集权,当强调自由时,利益分布导向就会倾斜到特权阶层操控。也就是左,百姓苦,右,百姓苦。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何种情形,都轮不到普遍的绝大多数的平民从中沾光。”飞龙说道。
“爹,我能理解。试想如果平民化获利成了主流,那么金字塔的底部就变成了顶部了,如此一来,则这个众星拱月的金字塔式的层层等级的森严架构便会在倾刻之间轰然坍塌……”丹宏说道。
“然而你想过没有,这是所有那些持这个观念秩序的人所能接受的吗?包括那些底层的受压制者,倘若他也持这样的观念秩序,则他所谓的反压制与要闹革命的目的并不真为实现一个平民化获利成为主流的世界与社会,而只不过想将自己的身份地位从被奴役者改变为奴役者罢了,把自己从被人压制奴役改变为自己去压制奴役他人,历代的各种底层起义和农民起义,干的不正是这样的事情吗?所以别以为他是农民出身他就会代表农民的利益,别以为他是小贩出身他就会代表小贩的利益,别以为他是平民子弟他就一定会为平民阶层的普遍获利与平权而着想……他的根深蒂固的金字塔式等级制观念秩序决定了他永远不会真正去为那些塔底的最普遍的绝大多数的平民的获利与平权而考虑。”飞龙说道。
“爹,你是想说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区别不是身份地位的区别而是观念的区别?”丹宏说道。
“对,观念不仅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区别,还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差异,分歧,冲突与对抗。观念若不变,则一个人的行为永不会变。一个富人,一个贵族公子,倘若他的观念是要遵奉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则他的努力的目的就是要取消自己的特权,实现平民化的获利,实现平民化经济。一个穷人,一个底层的受压迫与剥夺者,倘若他的观念仍然是尊卑有序贵贱有别的金字塔形的森严等级,则他的努力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将自己的身份地位从这个森严的等级中尽量往上提一点,或者通过努力将自己从被压制者,受奴役者的身份地位变成压制者,奴役者的身份地位,从而再去压制和奴役他人。”飞龙说道。
“一个人的现实具体行为与表现就是他观念的最真实写照?”丹宏说道。
“对。还有,就是我要告诉你一些圣经中的诫命和道理。”飞龙说道。
“你讲,爹。”丹宏说道。
“我们的世界只有共同的一个起源,因此除了去信仰那创造这个共同起源的唯一神,不可再去敬拜别的神只,因那些神只都不过是人为的想象,带有鲜明的人性弱点与特征,都是一些中间性质的世俗化的充溢着人性的欠然与裂伤的伪神。”飞龙说道。
“知道了,爹。”丹宏说道。
“再一个是不要去为自己塑造任何偶像来崇拜,也不要把自己当成是别人的偶像而乐受别人对自己的崇拜,天地万物,山川河流,土地湖壤,树木花草,各色人等,走兽飞禽,鱼虫蟒鳄等等皆包含在不可被当作偶像来崇拜之列。崇拜这些偶像便是深堕在中间价值状态的泥潭与深渊中歧误迷失,荒谬悲哀,难以自拔……”飞龙说道。
“嗯。”丹宏答道。
“当敬畏唯一神,因袘是我们的创造者。不可将袘与自己及众人平起平坐地谈论,更不可戏谑袘,因这乃是一种人性的狂妄自大和理性自负的心思。还不可将自己私心的意志去冠之以袘的名义,妄称袘的名义来行自己的道,妄称自己是袘的人间代言人,是在替袘行道。人对袘,只有顺从其指引,断无代替与僭越之理。”飞龙说道。
“是的,爹。”丹宏说道。
“谨遵七日之中要有一日为休息。这也是为人的健康着想,劳逸结合,不论对对自己,还是自己作了雇主雇用他人都当如此。人应当劳动创造,不应懒惰,但人亦要注意健康和休息。”飞龙说道。
“好的,爹。”丹宏说道。
“当孝敬父母。我与你娘虽不在你身边,但作你师傅的霍廷德,作你师公的冷天寿,周风甫等人便如同你的亲人,长辈,亦当孝敬他们。”飞龙说道。
“这个当然,爹。”丹宏说道。
“不可奸淫,切记。不论这诱惑有多大,有多强烈,一旦你作出这错误的选择,将悔恨终生,失去更多。”飞龙说道。
“嗯,我知道了,爹”丹宏点点头。
“不可偷盗。这些不仅是对自己良心的谴责,还将是对自己灵魂的惩罚。”飞龙说道。
“我记住了,爹。”丹宏说道。
“不可作假见证害人。这不仅是不要冤枉人,诬陷人,诽谤人,污蔑人,陷害人,而且是不要说假话,谎话,违心话,不要睁眼说瞎话,说反话,说昧良心话,不要为了获得一些现实世俗利益与好处就去违反和践踏这不可作假见证的诫命,就去出卖和背叛自己的良知。因这良知是上帝赋予和预设在自己心灵中的绝对道德律令,背叛它就是对上帝的背叛。”飞龙说道。
“我谨记,爹。”丹宏说道。
“不可贪邻居的房屋,也不可贪邻居的妻子,仆婢,牛驴,和他一切所有的。也就是不可去贪别人的东西,不可以任何理由与借口去强占和侵吞别人的东西,要尊重别人的财产,生命与公平公正的自由。注意不要去贪图别人的妻子,并怀着一些不纯净的心思,心机与目的来欺骗,诱惑和勾引她。”飞龙说道。
“我知道了。”丹宏说道。
“要虚心,哀恸,温柔,怜恤,悲悯,饥渴慕义,清心,使人和睦,为义坚守,不要因别人的讥讽,嘲笑,冷屑,羞辱,谩骂,逼迫,诽谤,造谣中伤等等而难过,痛苦,而放弃对这些原则的坚守。你的坚守和牺牲,上天自有一双眼睛是看得分明的,造物主心里是一清二楚的。至于虚心就是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放来高过别人,也不要放来低于别人,而是处在同等与对等的位置,对国君如此,对权贵如此,对底层民众百姓甚至乞丐也当是如此,一视同仁。哀恸,怜恤,悲悯都是要有同情心。这同情心是有爱于生命有益于生命的表现,正如造物主创造生命是有爱于生命有益于生命的表现,倘若要敌视生命,仇恨生命,损害生命,袘又何必要创造生命呢?”飞龙说道。
“我懂了,爹。我还要请问爹,饥渴慕义又是什么意思呢?”丹宏说道。
“在我理解就是对一种超越人性的亲疏远近与差别之爱的天然性自私的局限的绝对无私的公正之义的饥渴需求和分外敏感。因为唯有此义方可教一切人皆心服口服。亲疏远近与差别之爱的人性自私虽然也会为人们所理解,但若每个人都以自己的这个私心私情为重,则人间的争斗的惨烈和无情还是会发生,还是会难以避免。所以古儒之道的以血缘亲情为纽带的亲疏远近,差别之爱的人性自私法则虽可为天下人理解,但仍然缺乏一种超越性的大悲悯与绝对公正,仍然不能作为一种指引人的心灵的最高价值与原则。”飞龙说道。
“我能理解。但我也有一个疑问就是那种超越性的大悲悯与绝对公正固然高迈,但对于人性的真实情形,境况与水准来说,要做到这样的高迈恐怕不易,恐怕难免有违自愿,难免堕入虚假与伪善……而自愿不是师傅师公们常常告诫我的第一原则吗?便是信仰上帝,也得不能违反自愿的原则。可如今要脱离人性天然的亲疏远近与差别之爱的真实原则与自愿原则来谈那种超越人性真实状况与水准的绝对悲悯与公正,这对人而言是否有点勉为其难?”丹宏说道。
“古儒所要求的那些东西固然是人更容易做到的,也就是操作性更强的。基督所要求的那些东西固然是人更不容易做到的,可操作性要难许多。但我们不能说不易做到,可操作性难,就可以弃之不要了。因为基督的那些要求是绝对的道德尺度与道德律令,是我反观自身欠缺与裂伤的必须。古儒那些要求,虽然可操作性强,但却无法成为一种绝对尺度的参照来反观人性自身存在的必然性的欠缺,悖逆,裂伤和不足。而且这些要求极易被法家所控制和压制。因古儒强调的亲亲大于尊尊,可为父绝君不可为君绝父等等,这当中的亲亲和父是人,而法家强调的圣君也是人,亲亲与父作为人和圣君作为人之间是同等的,其胜负取决于此人与彼人之间的博弈,倘作为亲亲与父的人博弈不过作为圣君的人,则其地位身份从属于作为圣君的人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儒家后来就被法家所奴化,在君与亲的排序上,儒家自己也承认君位要在亲位之前,是故才有天地君亲师一说。但基督信仰强调的不一样,这是法家强调的圣君所奈何不了的。因为上帝作为创世创生的唯一神的地位身份显然是作为人的圣君的身份地位所无法去比拟的。因此法家从理论上永远压制不过基督信仰。”飞龙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法家人物及君王要禁止芸芸平民百姓苍生祭天敬天而要将这项权利独揽,难不成法家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从理论上永远压制不过基督信仰?而君王自己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毕竟作为人的身份地位永远也无法去同那作为创世创生的唯一神的上帝相比拟?所以才禁止芸芸平民苍生敬天祭天而要将这项权利特殊化,仅为自己所有,仅为自己所独揽?从而人为切断芸芸平民苍生与上帝交流对话的渠道和路径?怕的就是芸芸平民苍生一旦习惯直接与上天上帝对话交流后,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就会降格退行至上天上帝之下?从而他们也就会很自然地常常抬出上天上帝来盖压和制衡自己?”丹宏说道。
“我儿,你说得真是太好了。就是这样的,这从逻辑上是讲得通的,是内洽自洽的。”飞龙说道。
“那从真实原则与自愿原则来说呢?”丹宏问道。
“从自愿的角度来说,古儒强调的自愿也不是建立在个体权利受尊重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亲亲与父,建立在家长,族长的权力受尊重的基础上。也就是古儒强调的并不是尊重个体的自愿,并不是尊重个体权利,一切事情并不是个体自愿与个体权利说了算,而是由亲亲与父说了算,由家长说了算,由族长说了算。即你该不该去做什么,比如为天下而去牺牲等等,这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的,而是由亲亲说了算,由父母说了算,由家长说了算,由族长说了算。父母要你去精忠报国你就得去精忠报国,父母要你去为国捐躯你就得去为国捐躯,由不得你自己愿不愿意。法家肯定不认同这个说法,它认为这些得由君王说了算,君要你死你就不得不死,君要你去尽忠报国你就得去尽忠报国,君要你去为国捐躯你就得去为国捐躯,由不得你自己愿不愿意。相比之下,儒家对个体之人要仁慈于法家,但儒家要求个体之人在自己的生死问题上得听从父母,亲亲,家长,族长,这也同样是对个体之人的权利与自愿的不尊重。所以儒家并不是在真正尊重个体权利与自由,并不是在尊重真实原则与自愿原则。我们知道,所谓真实一定是要建立在个体自愿的基础上的,个体若不自愿,不管理由再崇高,那也是一种强迫,那也是一种违心,勉强,虚假和伪善。所以尊重个体自愿,自由,这是一个最起码的基础,而儒家给人提供的并不是这些。”飞龙说道。
“难道基督信仰给人提供的就是这些了?假如它是肯定个体自愿与自由是排在第一位的,是最起码的基础,那么还把上帝的位置置于何处?难道要置于人的个体自愿与自由之下吗?”丹宏说道。
“个体自由显然是要居于上帝意志之下的。但这从来不构成对人的强迫。因为没有谁可以成为上帝意志的代言人,包括一切君子,贤人,圣人,明君,圣君,主教,教皇等等。这种自我个体自由的边界意识与认识靠的是自己的自觉自愿,而不是哪一个人对自己的强迫。因为人既为上帝所造,乃受上帝限定,是故作为人的个体自由即便是到了最大化的顶点也超出和突破不了这个限定,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这限定就成了人的个体自由与权利的顶点和极限。因此可以说上帝对人的限定即是人自身的最大个体自由与权利。上帝赋予了人自由意志,因此人的始祖才拥有了偷吃禁果的选择。上帝的目的人无法去判断,但人被赋予了自由意志却是不争的事实。这自由意志既然是上帝所赋予,那么尊重这自由意志,便是尊重上帝的赋予。由于在上帝面前是人人平等的,所以所谓尊重人的自由意志就是尊重每一个平等之人的个体自由,自愿,这是每一个人最基本的需要去扞卫的权利之一,所谓天赋人权,就是上帝赋予人自由意志的权利,这是必须要去尊重和扞卫的。当然,上帝不只是赋予了人自由意志,上帝创造人,这就是赋予了人生命的权利,上帝赋予了人灵魂与理性认识能力,这就是赋予了人追求幸福的权利。所以所谓天赋人权就是上帝赋予了人生命的权利,个体自由自愿的权利,追求幸福与财富的权利等等……由此可见,基督信仰反而给人提供了个体自由自愿的权利必须受到尊重,保护和扞卫的终极理论依据和基础。”飞龙说道。
“那么往未来走,到底是儒家理论更能引领世界还是基督信仰更能引领世界?”丹宏说道。
“未来的发展必然要走向不同地域,国家,民族,种族之间的交往,交流,融汇,合作与竞争并存的格局,传统儒家所强调的那套建立在血缘血亲关系纽带上的亲情伦理显然已经无法应对和满足这种大交往大融汇大合作与竞争的需要……如果要讲亲情伦理,那也只能是一种更大层面和格局的四海皆兄弟姊妹的亲情伦理,而基督信仰的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上帝面前人人皆是弟兄姊妹的说法则为此提供了终极理论依据。所谓亲情伦理从广义的层面上来说,不正是如此吗?所谓亲情,就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的结合,这就是狭义的亲情伦理。可见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构成亲情,那么从广义的角度来说,没有血缘关系的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成为有亲情的弟兄姊妹便不足为奇不足为怪了。”飞龙说道。
“有道理。”丹宏说道。
“我们不要去思考这场自我意识与宇宙世界的存在还未发生以前的状况,因为但凡我们所思所想乃无不处于这存在已经发生之后。未发生之前,我们连我思我想这种能力都还不存在,都还未被赋予,又怎知它之前的情形呢?在这里我们就要为自己的理性认识能力划界了。越出这边界之外的,我们最好保持沉默和敬畏,切不要去糊言乱语。”飞龙说道。
“凡见妇女动了淫念的,这人在心里已经与她犯了奸淫。这种情形恐怕无人能幸免,又当如何理解呢?”丹宏说道。
“这句话在我理解就是人身上的欠缺与裂伤是不可能仅依靠自己就可以战胜的。淫念,这应说是无人能够例外的先在欠缺与裂伤,无论人怎么去努力也不可能使之绝对消除,当然丧失健康与生命垂危的人不在此例,这里所指是健康的正常的人。要逾迈这一点,得依靠上帝的救赎。”飞龙说道。
“为何师傅师公他们要说人的自由意志可救赎自己的本罪但救赎不了自己的原罪呢?”丹宏说道。
“因这自由意志在一开始作出背反上帝的选择时已铸定了它的不可逆,选择的行动一经作出,即便在行动中途产生后悔,有时也已经不可逆转了。”飞龙说道。
“然而上帝当初赋予人自由意志之时便已料知了人对袘的必然背叛,明知会如此,袘为何还要赋予人这些东西?其目的何在?”丹宏说道。
“我们从我们的自由意志的理解出发,可能会认为上帝赋予人可自由选择的目的,就是在审美人的选择挣扎,上帝在拣选人,在考验人等等,但这些终归只是人自己的理解,对于上帝真实的目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呢?”飞龙说道。
“那么上帝会救谁呢?”丹宏说道。
“其实一个人在自己的内心里是应该大致可以知道和清楚自己究竟在不在被上帝的拯救之列的,因他自己心中的那种莫名的被赋予的不可遏止的强烈的绝对律令的道德感,使命感以及相信唯灵拯救的信心并及为此付出的行动等等已经大概告诉了他。终其一生,一个人最关键的就在于他的信心,是信还是不信?是不可抑制的怀疑还是确信无疑的坚定?一切都会过去,唯有那原初的自我永恒,去坚信它,去抓住它,去顺应造物主的指引与安排,这就是我该要去走的道路,我但愿你也能够是如此。”飞龙说道。
却说在青峡国在各诸侯相互制衡的时间内获得了持续的活生产的恢复和发展,首都云台城更是日益繁华,富庶。
“在这桃源谷建立一个世外桃源,这是明津王和佩洁王后的夙愿呢……”青峡国君赵裕三对手下将领说道。
“是啊,我们现在做的正是在完成他们的夙愿。虽然他们已不在人世,但相信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眼见到我们做这些,想必心里也会感到很是欣慰吧?”赵德刚说道。
赵裕三将云台城定为青峡国的首都,分别派出大将吴鼎炳,赵致恩,王达宓,萧亮以,肖今风,奚锦纪等人镇守青峡国各处重镇要塞,而赵德刚,高博,熊古铭,李之傅等人同自己一起主政桃源谷云台城。如今又加入霍廷德,冷天寿,周风甫,冷峰,霍廷义,霍廷威,文代君,鲁猛,哈小图,周兆永,甄禹琛,云丹宏等人的辅佐,更是如虎添翼……桃源谷也变得越来越富庶,越来越强大……
丹宏真希望这桃源谷能永永远远都这样和睦和美下去啊,人人安居乐业,各行其事,鸡犬相闻,融洽和谐……然而他心里又始终有丝丝缕缕的隐忧和不安,总担心这桃源景象有一天会不复存在,总担心这桃源美地有一天会被人夺去……虽然桃源谷乃至整个青峡国如今是一方丽景乐土,但周围却又似乎随时都被张着血盆大口的虎狼环伺着……
为了消除和减缓这种心里的隐忧,丹宏要求主动加入到边防要塞的巡逻防戍的队伍之中,但赵裕三不许,他要确保明津王的后人安全。
在青峡国各地各边防要塞,城池,赵裕三都下令各守城大将要抽调专门人马每日每夜轮班进行巡查防戍,众将也都照令执行。
负责北部边防要塞古阳城的巡查防戍任务的分别是先锋营统制姜平,副统制姜奇,庞炳,以及伙头军总领萧礼,并接应营偏将隗平,王大宗,江汉,黄鉴勇,丁江,吴石以及熊古铭的儿子熊凯和高博的侄子高翔等人。
一日夜里,北城之外鬼影重重,这正是东赞王曹仲龙手下,他们是先头部队,试图趁着夜色潜入古阳城,然后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高翔发现了他们,便通知了正在休息的分队长熊凯。熊凯一面派人通报姜平,一面率众迎敌。
城墙上的烽火骤然点燃,熊凯一声令下,顿时飞箭如雨,纷纷射向下面的东赞军。孰料对方人马众多,很快就翻上了城墙。熊凯,高翔等人虽率众抵抗,怎奈对方人数太多,因此北城终被打开,城外的东赞军鱼贯而入。
正在此时,古阳城副统制庞炳率了一千人马赶来救援,正撞上东赞大将纪孝维的偏将冯成率领的本部人马,当下交锋不三合,庞炳一刀便将冯成斩下马来。另一员偏将饶奇炜挥刀来救冯成,又被庞炳砍落马下。纪孝维大怒,拍马挥戟直取庞炳。庞炳以大环刀迎之,一时刀戟相碰,火花四射,响声刺耳。
同时,在古阳城南东西几面也遭到攻击,不止有曹仲龙东赞军,还有丹威王关山洪的人马以及瀚山王盛力魁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