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廷德醒来时,他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对呀,回到圣经,回到耶稣基督,回到上帝,我怎么给忘了呢?怎么每到关键时候我就把这点给忘了呢?看来还是我的信仰不够坚定,不够真诚,不够虔敬,不够入心,正如主公所说,假如它已经和我魂魄相依,我怎么还会把他给忘记了呢?看来还得多多时常提醒自己,反省自己,检视自己,甚至撕裂自己。既然回到了圣经,回到了耶稣基督,回到了上帝,我还在害怕什么呢?死亡与魔鬼并不能吓倒我们,阻止我们,灵魂的的得救才是我们终极的目的。而且上帝自有袘公正的审判,所以只要我们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也就不该再有什么遗憾和懊悔了。”
想到这里廷德猛然醒了过来,把把丹宏的脉搏,还有跳动,忙叫醒廷义,廷威,再度上路出发,边走边吃干粮边饮水。不久就遇到了一个樵夫,一打听,得知对面山上有个闲云居,里面住着一个老者,熟稔医术及草药。“这真是绝路之上现转机啊……”廷德大喜过望地说道。连忙谢过樵夫,并给了他点碎银。
“只是不知那老者现在是否在家?一切就只有看你等运气怎样了……”樵夫说道。
廷德兄弟三人再次谢过,便匆匆赶往对面那山头。
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那老者竟然在家。看过丹宏的情形,给他号了脉,老者说道:“得亏你们这个时候遇到我,若是再要晚个几个时辰,恐怕就回天乏术了。也是他自身体质超好,才能熬到现在。若是那寻常之人,早就两眼一闭,呜呼哀哉了。他这种特殊体质的人,我还是头一回遇见。”
“老先生若是救得他转来时,我愿倾出自己所有以回报先生……”廷德激动地说道。
“哪用啊,该收多少就是多少,我并不愿意接受这种被救者倾其所有的回报,你们还要生活嘛,把一切都拿给我干什么呢?”那老者说道。
廷德兄弟三人连忙齐齐跪地向老者叩头谢恩。
“不用了,不用了,人都尚还未给你们救转来呢……”老者说道。他边说话的功夫已经在为丹宏治疗了,放去被毒液漫染的血液,敷了药,包扎了,然后叫廷德三人将丹宏扶了躺下……
“你们还得在我这儿多待几日,以便好观察情形。待到他完全脱离危险,且体力也有些恢复,再走不迟。”老者说道。
“那是,那是……”廷德连忙说道。
“对了,看样子,听口音,你们不像是本地人,那你们怎么就到这儿来了呢?”老者问道。
“这个……”廷德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我看你们也是到这山里来寻找蓝魂的吧?”见他为难,老者主动替他说道。
“算是吧……”廷德顺着他的话说道。
“可这蓝魂不是说已经为西明津国君云飞龙所获得,并献给南面昭天国君蓝嘉熙了吗?”老者说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大家都还是心存疑虑,还想继续寻找啊。”廷德说道。
“也是,云飞龙那么明智睿勇的人,怎么可能把真的蓝瑰轻易就献给蓝嘉熙呢?只是太可叹太可惜了,云飞龙这样一身正气,智勇无双的大好人却给蓝嘉熙那样的小人给杀害了。得知这个消息时,我都替他哭过一场啊。说实在的,这样的人,我若要是有机会为他效命,那也是死而无憾啊……”老者说道。
这时便见廷德有些眼眶湿润,分明是在强压心中的哀痛与悲伤。
“怎么了?你们认识云飞龙吗?若是认得,可否相告一二?”老者神情激动且迫切地说道。
“实不相瞒,我等兄弟三人便是曾经跟随云飞龙转战南北,纵横西东的旧部,而这位被你施救施治的正是云飞龙的长子。”廷德说道。
“真的?”老者惊得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
“鄙人霍廷德,霍廷义,霍廷威谢过救命恩公。”廷德兄弟三人齐齐下拜。
“你兄弟三人快快请起。”老者说道。
廷德用怀中取出一柄精美的短剑给老者过目,但见剑柄上刻着遒劲有力的“云飞龙”三个字。
“此剑乃飞龙国君亲自镌刻并赐之予我。”廷德说道。
“好剑啊,定是云飞龙亲自铸造并书写镌刻。我曾经见过他的战旗,这剑上面的云飞龙三字与那旗上的书写全然一致,你们真是云飞龙的部下。最幸运的是我所救的这位隽秀小哥竟然是云飞龙的长子。”老者说道。
接着廷德就将他们一行的前因后果俱答告诉了老者。
“鄙人文代君,见过三位将军。”老者躬身行礼道。
“文先生如此抬举,我等兄弟三人实不敢当,不敢当。”廷德三人回礼道。
“若不嫌弃,鄙人愿随三位将军以驱驰,为了飞龙国君的公子,略尽绵薄之力。”老者道。
“如此再好不过,我等正求之不得。”廷德说道。
“距此东北八十里外便是桃源谷云台城,我曾为那里的官首赵裕三治过病,也较熟络,各位若有意,我愿引荐。裕三首领也是飞龙国君的崇敬者,曾数度要向他让出云台城。你们若去那里,定然比现在的处境要好得多……”文代君说道。
“一切全听文先生安排。只是我们还有弟兄尊长还在巨龙岭一带。”廷德说道。
“这不妨,那就待到数日后丹宏公子病癒时,我与廷德将军,丹宏公子先行去桃源谷云台城,廷义,廷威将军可先行回去告诉众弟兄并尊长,待我们一切安排妥当后再来巨龙岭接大家。”文代君说道。
数日后丹宏全癒,得知要去云台城时,他却想与廷义,廷威二位师叔先行回去,等师傅与文老先生把那边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再来接他们一同前去。
“我很想天寿爷爷和风甫爷爷了,放心不下,一是要先回去看看他们。”丹宏说道。
“那好,我与廷德将军先行去拜访,落实,你们三人且回得巨龙岭告之大家再说。”文代君说道。
“我不在期间,你可得要好自为之,再不可去招惹那霸王巨蜥,免得又给我节外生枝惹出事来。再给我惹一回事,你可就要了师傅的命了。”廷德嘱咐丹宏道。
“师傅请放心,丹宏自是不敢。”丹宏说道。
于是双方各各行事。廷德与文代君前往云台城,丹宏,廷义,廷威三人回了巨龙岭。
一回巨龙岭,又无廷德在身边管束,自然就成了丹宏的天下,他便由着性子做起自己喜欢的事情来。
冷天寿,周风甫,冷峰等人听说要去云台城亦俱皆兴奋不已。
却说丹宏也不去外面斗那霸王巨蜥等猛兽了,但他却偷偷下了已经许久再末去的地下暗洞河道。
这回他吸取了前几回的经验教训,走得比较顺畅,然而也就越走越远,终于又迷失了方向……
他只能凭着感觉误打误撞地走了。突然在一处拐角的地方闻得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他便遁着这香气走,竟然渐渐到了一个出口,但见满满一大片的各色异花隐天蔽日,馨香无比,他心情激动起来,脚步也再已难停下,不知不觉间已忘了自己还要回去一事了……
再拐过几道湾,便听见了哗哗的仿似飞瀑的声音,他便朝那飞瀑方向走去。突然,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位身姿绝美的女人,正赤身裸体地在那飞瀑下不远处沐浴,那背影丰腴而窈窕,那肌肤粉白如雪,一时竟让他回忆起小时候母亲带着他在那巨石城背后的蓝湖里沐浴的情景。这女人的身姿好象母亲啊,难不成是我娘还未死竟然在这里遇见……?他顿然心跳如鼓,不停祈祷起来:但愿这真是我娘……
然而待那女人转身时,他却失望了,这女人并不是他娘,但却也有一些颇为相似之处,只是更鬼魅,妖惑,那双眼慑人地勾魂,一下就吸引住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丹宏屏住呼吸看得入神……
“太美了,太美了,真是仿若天女下凡……”丹宏不由在心里暗暗发出赞叹。许久,那女人起身而去,去得岸边,从树枝上取下绢巾擦干身体,然后穿上衣服,盈然而去。丹宏连忙跟了过去,那女人却不见了踪影。丹宏心里好生焦急,心里说道:“神仙姐姐,你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好歹也再让我看一会儿吧……”
丹宏便在了花谷潭里转来转去,也未再见到人影,便停在一个岩壁下,垂头丧气地长叹一声。
突然背后有一支手搭在他肩上,他回头看时,差点没被吓得晕了过去,竟然正是刚才那在飞瀑下沐浴的神仙姐姐。
那女人见他惊慌,便笑盈盈地伸手摸住了他的脸,又捏了捏他的下巴,竟然一脸的深情和友善。
“刚才偷看了我沐浴了?”她问丹宏道。
“没有,才没有呢。”丹宏说道。
“撒谎,还不害臊,还不脸红……”她又说道。
丹宏的脸便陡然通红。
“你我能在这里遇见,可真算是千年修得的缘分,珍惜还来不及呢,干嘛要这么别别扭扭呢?”她说道。
丹宏的脸更红了。
“我美吗?”她问丹宏道。
“美……”飞龙点点头。
“你喜欢我吗?”她又问道。
丹宏更加局促,不知如何回答。
“不过我喜欢你,一看见你就身不由自己地喜欢得不行,你真是我从未见过的绝世美少男。”她说道。
丹宏的脸红得发烫,面对这神仙姐姐向他主动发出的攻势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怎么的,我一看见你就有好感,就想把你揽入怀抱,你愿意让我抱抱你吗?”她说道。
丹宏更加局促紧张了……
她却不容丹宏犹豫和分说,径直上前就抱住丹宏,紧紧的,温柔地依偎在他怀里,眼角竟然渗出泪珠……
丹宏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让我多抱一会儿吧……”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手颤抖着在丹宏的肩背抚摸着,就碰到了丹宏背上的太宇剑……
“可以让我看看你背的这把剑吗?”她说道。
“这剑锋利,只怕稍有不慎会伤着你……”丹宏说道。
“我不拿,你拿着,我看看就行。”她说道。
丹宏便解下剑拿在手里让她看。她看了说道:“真是好剑啊,光看这剑鞘就知道。可否拔出来与我看看?”
“那你站远点,小心伤着你。”丹宏说道。
“没事,你小心点便是了,剑自己怎么可能主动来伤我呢?”她说道。
丹宏便拔出剑来,顿然寒光四射,映得剑身镌刻的太宇剑三字尤为醒目鲜明。太宇剑三字旁还刻有飞龙铸三个小字。那女人凑得前来看得真切,突然回转过身,背对着丹宏。
“你怎么了?”丹宏问她道。
那女人并不答话,也不转过身来,身子却有些微微抖动。
“你究竟怎么了?”丹宏一把拉过她,但见她却似乎在抹泪。
“你怎么哭了?”丹宏好奇地说道。
“没有。是这剑寒光太烈,晃得我眼睛疼痛,因而泪水渗出……”那女人说道。但见她双眼已有些红肿,却旋即冲丹宏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哭了呢,吓了我一跳。”丹宏说道。
“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哭。”那女人微带撒娇地说道。说完就满含深情地望着丹宏,眼睛一下也不眨,活话把个丹宏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那女人的目光渐渐变得幽秘勾魂起来,她拉着丹宏的手说道:“来吧,随我来,我带你去看一个美丽的地方……”丹宏顿然觉得身不由己,被她一路牵着,便来到一处花荫更浓密的拱门处,但见上书“香魂谷”三个字。
“进去之前,先随我祈祷一番。”那女人说道。于是丹宏便随她一起跪在门口,学着她的样,闭上了眼晴……
“那我该祈祷什么内容呢?”丹宏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祈祷你心中最想说的话,最想实现的愿望……”那女人说道。
这神秘女人究竟是谁呢?原来竟然是陈昭熳。她为何会在这个地方呢?这还得从她与林莫苍,方奕璨等人发生观念,看法与意愿的冲突说起……
林莫苍利用和借助黑教与魔教势力想要对抗蓝氏昭天王朝与洪氏家族利益集团,最终光复林氏昭天前朝,并使自己最终能成为复兴后的林氏昭天王朝的国君,因此设计将奕璨与昭熳献与黑魔二教在昭碧大地分部的教主帕拉斯和突奇奥,幸得有黑教第一高手奎扎罕和魔教第一高手厉维胜的帮助与周旋,才没有落得二教教主之手。
林莫苍因此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前朝所经历的变故以及自己立志要复兴前朝的全盘计划俱皆告诉璨熳二人,要求二人利用奎扎罕与厉维胜,迅速在二教之中取得实权掌控,以便更好为复兴前朝的伟业做出自己作为一个昭神后裔应该尽到的努力与奉献。璨熳二人对光复前朝皆没有意见,也愿意为之效命,但意见的不同与冲突在于昭熳反对对黑魔二教势力的过度依附,尤其是对黑教势力的过度依附。因为这很有可能招致引狼入室的危险。即便是最好的结局,也有可能是赶走了一个旧的魔鬼又迎来了一个新的魔鬼。倘若光复失败,便极有可能造成新两个魔鬼的双重压迫压制残害与奴役,其悲惨结局更是令人不可想象……
但林莫苍和方奕璨却坚持认为若不凭借魔黑二教势力则根本无法与蓝氏昭天王朝和洪氏家族利益集团抗衡,被他们消灭那是迟早的事。所以临时依附黑魔二教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待到我们利用他们而逐渐使自己的羽翼丰满,主体强大时,便可逐渐摆脱对他们的依附,到时也不会对他们再有什么忌惮和惧怕……
“黑魔二教绝不是傻子,只任由你们利用摆布而没有他们自己的想法,说白了,他们愿意帮助我们,也是一个为了他们自己更大的真实目的与目标而对我们的利用,尤其是黑教更是如此。某种意义上,黑教那种极端化的暴力,恐怖与专制比洪氏家族利益集团的专制极权独裁的强盗流氓式的奴役统治更为可怕百倍,更难对付百倍,更要糟糕,不幸,凄惨和痛苦百倍。你们看看他们现在如今的渗透和扩张形势便可知道了。洪氏家族利益集团虽然霸道强蛮,但其根基只是建筑在现世现实物欲利益的贪婪攫取剥夺享受的基础上的,对人的诱惑作用也仅限定和存在于这个层面,一旦其失去物质利益的基础,它的信徒们就会立刻毫不犹豫地抛弃它而去,只会落得一个树倒猢狲散的结局。但黑教则完全不同,它的根基不仅仅只是建筑在现世现实物质物欲利益诱惑的基础上的,还深深地扎根和建筑于一种超现世现实物质物欲利益层面的彼岸得救,彼岸光明与彼岸幸福,美好,满足的精神层面和灵魂层面上的。因此即便它的物质基础垮了,也不会树倒猢狲散,也仍然有感召,凝聚和集合信徒信众及支持者们的魔力。这样的黑教一旦在我们这里扎下根来,想要再铲除它拔掉它来时,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因满足一已之私的报复就以陷整个昭天甚及南部诸国的全体人的幸福与美好于不幸为代价,这样的事恕我绝难从命。”
当昭熳说出这些话来时,林莫苍就对她记恨在心了,心中的梁子,疙瘩就此结下。昭熳心想,即便日后成事,自己与林莫苍也很难共事和相处,将仍然难逃最终要被他所排除所端除所灭害的命运,故而不如及早自保,既然道不同,那就不与共谋,趁早分道扬镳,各奔前程好了。因此就暗暗撺掇了一心对自己喜欢得死心踏地的厉维胜带了一部分本族本土的心腹离开了突奇奥所在的魔教,也趁机离开了和摆脱了林莫苍的控制……
他们一行来到由厉维胜所创的本土魔教的溯源之地:碧天幽冥九万岭的青涛魔龙潭。这地与青峡桃源谷所辖的边界之地接壤。昭熳还对厉维胜作了暗示:若要想娶得我,拿洪王达,洪亦珍的人头来见,至少也得拿洪恩达与洪魁达的人头来见。
如今见着丹宏,她就已经注定无论厉维胜成功与否她都不可能再对他践履诺言了。但是她要继续利用厉维胜的想法却依旧没有改变。其实她在看到这个绝世美少男的第一眼时起便已经怀疑他就是云丹宏了,毕竟他小时候她时常抱着他逗玩过,毕竟人长大后相貌虽然也有一定变化但也还总是跟小时候有一些根本性与基本性的相同相似之处,况且那种与生俱来的身上的气息与特质是具有天赋之必然性的,这点昭熳自然不可能不会敏锐地感觉到。然而直到她看到他背上背的那把太宇剑时,才确信无疑了。她不知道佩洁姐是否还活着,霍廷德,周风甫,冷天寿,冷峰他们是否还活着,她准备待会要找机会向丹宏问起,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在这里,以及她与丹宏相逢的事,否则她便不可能再拥有丹宏了,也不可能再与他在一起了……
但是飞龙泉下有知会怎么想呢?她因此在心祈祷道:飞龙啊,我见他如见你,在你身上没有完成的愿望我要在他身上继续。请你能够原谅我,理解我,宽恕我,不要以伦理辈份的越界来斥骂我,我与他也本无血缘关系的纠葛牵缠,只要他是真心喜欢我,我也真心喜欢他,凭着这种感情的纯粹与真挚,你就理解与祝福我们吧……
祈祷完毕,她便带丹宏入得香魂谷。里面仿佛是一个由鲜花构成的仙景世界,玉树琼枝,锦蔓烟萝,形态万千,色泽无穷的各种鲜花缤纷绚烂,璀璨斑斓……丹宏一时看眼花缭乱,头晕目眩,应接不暇,飘然恍惚。最是那缕缕沁人心脾,醉人魂魄的芬芳扑鼻而来,香郁弥漫,温馨透顶……
偏偏那女人偏要拉他到那最香郁的花簇里去,这一下就把他醉倒在花丛里了……他恍恍惚惚,似梦非梦,一时竟身不由己……任由那女人摆弄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到了一个水雾氤氲的温泉池潭中,那姐姐似乎正在为他擦洗沐浴……但见她雪白如玉,晶莹剔透的肌肤就呈现在他面前,令他叹为观止,难以自持和压抑……尤其是她那双迷人勾魂的妖魅眼睛,简直要把他的整个身心吸走……
他激动忐忑,身不由己……忽而那女人吻住了他的嘴,那润润盈盈的纤纤玉手抚摸着他的脸,温爱至极。这是一个怎样的梦幻之境啊?在那恍惚如梦,天上人间不知所然的奇妙感觉中,他与那女人云雨缠绵,柔馨至极,就在这样的意境之中迈出和尝试了他人生的第一次……忽而他又感觉被她带到了软软落满奇香花瓣的草地上,继续着他们的温馨缠绵,耳鬓厮磨,翻云覆雨……
“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你爹娘呢……?”那女人问他道。
“你呢?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爹娘呢……?”丹宏反问她道。
“我爹娘已经不在这个人世,是遭人暗算和谋害的,我是跟一些朋友在这里隐居下来苦练武功剑术,只为有朝一日能够为含冤惨死的爹娘报仇……”那女人说道。
见她如此诚恳,丹宏说道:“他们都说我爹娘死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跟我娘是在一起的,那时庙里着了火。我娘赶来救我,却不幸被烧断的房梁掉下砸中,然后倒在一片火海之中。而我因为偶然的缘故却侥幸活了下来……其实我连我娘的尸体也没见到,现场大多已经烧得一片灰烬,很多东西都已经无法再辨认。他们都说我娘已经被烧死了,但是我心里仍然存有我娘侥幸存活的希望,然而却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得知她的消息……”
“让我和你一起为你娘祈祷吧,但愿她活着,在某一个地方还好好地活着……”那女人说道。
“谢谢你……”丹宏说道。之后就再无知觉……
待到他重新再有感觉时,却已是在他先前与这女人相遇的地方,而且各自都衣衫完整,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他甚至怀疑刚才的情境是不是自己产生的一场幻觉,因而又顿然满脸通红……那女人却神秘幽幽地微笑着看着他,说道:
“你住哪儿?要我送你回去吗?”她说道。
丹宏并无把握找到回去的路,但若告诉这女人自己就住在巨龙岭下好象也不妥当,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对她并不熟悉,更不知她底细。再说要是让廷义,廷威,冷峰师叔他们看到了准会告诉师傅,那么自己以后就再也别想来寻见这位神仙姐姐了……想到这里他就谢拒了她的好意,与她作别,大不了自己再麻着胆子瞎打瞎撞着回去……
“你以后若想再来见我,就到此处吧,可好?”那女人说道。
“嗯……”丹宏作答了一声,便再次挥手与她作别。
她就在那儿目送他远去,直到消失踪影,然后悄悄尾随在后,要看他究竟住在何处?直到她看见霍廷义,霍廷威,冷峰,周风甫,冷天寿等人时,她才返身而回……
昭熳回去后在梦里竟然大哭了一场……梦中,她仰面天空说道:“飞龙,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们主动去寻死?你真的就那么不把死亡当作是一回事吗?你快告诉我,死亡的价值和意义究竟是什么呢?要值得你那么义无反顾地去寻求?”
突然就响起了飞龙的声音:“没有死亡的对比,人就不知道永恒的可贵。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复活指向了永恒之门,也宣告了永恒的价值和意义。在这个基础上,悲剧的价值和意义也得以启示,那就是不通过悲剧的存在我们实在无以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糟糕,我们实在无以看到我们在这现世人间的绝望,我们因而实在也无以看到上帝的价值和意义……”
“飞龙,我如今对丹宏产生了那样的感觉,也同他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是不是很坏很无耻很卑劣?我不想把这一切要向你隐瞒,哪怕是我心里很幽暗很暧昧很不纯净的地方。所以说我现在在这里想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希望你真的不要怪我,我实在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昭熳说道。
“人啊,终有一天应该明白,人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善恶混合同体的必然事实,所以当行善时且行善,当行恶时别掩饰,行善时别装坏人,行恶时别装好人,真实就好,只有直面自己的这种真实,才有了忏悔的基础和必要。看不到自己必然性的丑恶,一个人不可能真正去忏悔与纠错。我得承认我在有同情心和怜悯感的同时也是有丑恶的,肮脏的,污秽的,不干净的,幽暗的,暧昧的,隐秘的,幽深的,不怀好意的,甚至是邪恶,残忍,冷酷,暴戾和魔鬼的……因此我才渴望能够超越这些的认识的迷雾与障碍去寻找背后的答案。如果我连承认自己无力与丑陋的勇气和真诚都没有,我怎么可能还会去寻找它们背后的答案呢?我希望你也能够如此。”飞龙说道。
“我知道,我真是个很不道德的人。然而我心里充满了疑问,在这个现世人间,道德究竟是应该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才是稳妥与切实的呢?”昭熳说道。
“道德于人是建立在自由的基础上的。没有人的选择的自由,就谈不上人的道德。有人认为,道德是建立在人的良知基础上的,有人则认为道德是建立市场的基础上的。前者叫良知道德,后者叫市场道德。也就是说,前者是张扬人性的优点建立道德,而后者则是利用人性的自私需要去建立道德。也可称为前者为正义之道德,而称后者为自私之道德。然而我以为此二种道德皆是对人性的高估,前者是高估人性的善,认为追求和彰显人性之善即可带来道德秩序,后者是高估人性的恶,认为利用人性的自私的相互需要反而可以带来道德秩序。第三种就是综合人性的正反两面提出既要追求善,追求正义,又要利用恶,利用自私,制衡恶,制衡自私,如此便能带来更有力更稳妥的道德秩序。然而就算是这第三种做法,如果不在其上加以纠错的前提,则也会陷入一种高估人的理性的泥潭中。对于人而言,从来没有只要做到了什么就可以万事大吉了的事。不论人做到了多少什么,做到了多少全面性,综合性,他都仍然是漏洞无限,残破无限,欠缺无限,裂伤无限与悖逆无限的。基于这种事实,具有纠错的态度,能力与做法才是真正使人稍稍具备了走向更靠谱一点的前行路径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