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悲寥和孙向霄见蔚迟越赶到后猛然起身再度加入到与洪炜达手下一行交锋的行列。鲍以泽敌住杜,孙二人,蔚迟越则与安雅伦对战……
双方都刚好打成平手。洪炜达有些不耐烦了,就亲自提了一对月牙护天钩来助战鲍以泽。不到五个回合,就将杜孙二人打倒在地,并用护天钩的刃边一抺,杜孙二人顿时就毙了命……
见安雅伦迟迟拿不下蔚迟越,洪炜达气得连连直摇头……
“小安子,让开,让我来对付他……”洪炜达说道。
“遵命,五爷……”安雅伦说道,边闪开在一旁,但见洪炜达就挥起护天钩就向蔚迟越劈来……这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更有强中手。令蔚迟越没有想到的是洪炜达的身手竟然是如此地的高不可测,深不可探,匪夷所思,不可思议……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星球的怪异物种。不过他同时也感到了一些欣慰,毕竟能够最终战死在这种高手面前,作为习武之人来说,也并非是一种遗憾,也算是死得其所,痛哉快哉……要说遗憾就是没有完成主上交待与托咐给自己的任务,没能救回和保住佩洁公主……但听得他大叫一声:“佩洁公主,请你原谅,我已经尽全力了……”话音刚落,就被洪炜达一钩抺住胸腔,顿然倒地……洪炜达上去在他颈脖上补上一钩,蔚迟越立时就魂归西天……
洪炜达提着钩狞笑着向佩洁逼近……霍廷德想冲上去挡在佩洁的面前……
“廷德,你让开吧,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是一个怪物,一个可怕的吃人的怪物,你没有必要去替我白白地牺牲掉……”佩洁说道。
“放心吧,你们都跑不掉的,你们都会牺牲的……只不过是谁先谁后的问题罢了……”洪炜达冷笑着说道。
“你们的目的只是在抓住我,何必要去为难我的手下?放他们走吧,我留在这里,该杀该剐,任由你们……”佩洁说道。
“我应该听从你的安排和摆布吗……?不过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希望在你临死之前想听听你对你那个无为之治与民众自治的合理性的解释……似乎你那个变革与改革,在道德上有一个非常理想化和完美化的人格在做前提和保障……”洪炜达说道。
“我要行的无为而治和民众自治并不是想要让人处于一种理想化完美化的状态,而只是想要让人处于一种自然化和真实化的状态。即我不需要完美化和理想化的人格,我只需要自然化和真实化的人格。我认为现实生存世界的道德正是从后者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而不是从前者。直面和正视人性的真实,并回归到这种真实中,从这种真实中去寻求自己与他人关系的平衡,这才是我们要寻找的实效道德基准的出发点……倘失去了这种真实的基础,任何的高调,完美化,理想化都不过是空中楼阁,凌空蹈虚……即便善也只是伪善,是人打肿脸装胖子装出来的,是人戴着面具来表演的……这个真实的基础就是要承认每一个人都是自利的,有着很多复杂的欲望。人人都自利就必然产生竞争。然而仅靠一个人又终究做不成什么,必得需要与他人的合作,交往才能干成事。因此人在求自利的过程中就是既要与人竞争又要与人合作。这个竞争与合作对各方皆有利且皆能接受的原则是什么?当然就是自由公平公正。既然是自由就不能强迫人,既然是公平就要互利而不是互害,既然是公正就都要听从与接受一种高于人的看不见的力量的普适指引与规范……互利即是利他与利己的美妙结合。即你利了他,然后又从他身上获得了有利于你自己的回报,即你服务了他,满足了他的需要,然后他付给你报酬。反过来对他也是一样的,他服务了你,满足了你的需要,然后你付给他报酬……这不是对双方都很公平合理的事吗……?通过种方式,就在人的自利与利他的矛盾之间搭起了一座更趋向和靠近于道德性的桥梁。即我们用道德的方式用善的方式而不是用非道德的霸道专横强迫强压与恶的方式,也同样可以处理好人与人之间利益冲突的纷争,处理好人的自利与利他的协调与和谐关系……所以作为一个君王,不要怕民众百姓的道德素质不高,同时也不要高估自己的道德素质,好象民众百姓的道德素质必须要在我这个君王的道德素质的示范与鞭策甚至强迫下才能得到提高。倘这样认为,就势必会增加自己个人意志的偏好对民众百姓的干预,结果把民众百姓一个个都弄成了自己个人意志偏好的相同产品,一个个都变得傻呵呵与土呵呵的……其实哪是他们傻和土啊,而是他们不敢造次啊,而是他知道自己必得要样才是保证自己安全的啊,而是他们知道只有自己的这个样子才是令君王你感到最舒心的啊,才是令你老人家最感到喜闻乐见的啊……越土越傻意味着越好玩弄操纵摆布,意味着越不可能造次……在自然状态下,民众百姓与君王权贵们的道德素质都是相差不大的,从普适的情形来看,人性在普遍的意义上是相差不大的,即普天之下,人同此心,四海之内,情同此理。人性是可以规避恶之一面而启用善之一面来实现自利与利他的美妙,和谐与统一的。这种欲求自利必要利他的交换交易原则自然就会使民众百姓产生道德。相反,民众的道德沦丧与崩坏并非民众自身的水准本来就只是那样,而是某种畸形迫压导致的畸变和癌变……这种迫压就是君王和专制集团对民众生活与工作的强行干预。在这些干预中有时并非没有出于善良心愿的,结果却仍然还是成了好心办坏事。比如君王希望民众的道德水平都能提高,希望自己治下的国家是一个君子国,希望民众都过得没有太大的差距与悬殊……你不能否认这些想法不是出自他善良和道德的愿望的,但一旦他为了实现这些愿望而采取了强迫与干预,而制定了必须强制执行的计划,结果反而却变成好心办了坏事……原因就是这违背了民众符合自身各自即时的真实情形……而这一点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因此没有一种特例可以成为公众通行的标准,而只能把它们放归各自真实状态,这就是要有一个承纳所有人各自真实状态的平台,这个平台就叫自由。最能体现和尊重自由的互利关系就是现实市场。这个现实市场也许很庸俗,肤浅,被你鄙视或冷屑,但你若想动用自己的高远睿智和深刻思想去强行改变它,也就破环了它的自由和真实,同样反而成了好心办成坏事……持这种理解,做法和心理,同样也是一种专制心态的体现和表现……君王不以自己任何善良或不善良,道德或不道德的愿望去强制干预民众,就得把自由与权利完全归还于民众,这样才能符合和保证民众的各自真实,真正尊重当下这个现实市场。不要企图去当哲人王,企图用自己的思想去统一天下,万人皆仿,万人皆以你为重,结果只会是人人戴假面,个个搞投机……这就是说君王干预不管是出于善还是恶,是出于道德还是不道德,都是一种霸道思维和关系的体现,把个体权利与自由归还民众,让他们自由选择,自发形成,不管他们是出于善还是出于恶,出于道德还是不道德,最终都将会趋向于把彼此的关系和思维调整为一种互利互惠……即我要得利就要服务他人,就要满足他人所需,这样才能从他人处得到报酬,我要欲求自己个人利润最大化就不能希望他人成为穷鬼,他人越富有就意味着我越有嫌钱和赢利的机会与可能……这就由一种民众自发的市场思维取代了一种君王的霸道思维。而信仰则不以行而以思为判断标准,心纯心正则信仰纯信仰正。心不纯不正,即便行为是在做好事在行善也不能称为虔诚的信仰,因为你有可能是在表演和作秀嘛。而现实公共生活与市场恰恰相反,它的道德是建立在具体的行为之上的,而不管人的心思与动机否纯是否正。即使你的心思与动机再不纯净,但你只要在事实上做成好事了,做成善事了,那么你就已经完成了一个道德的举动……即便你的心思和动机再不纯净,再充满肮脏和污秽,邪念和恶念,但只要你没有在具体的行动上做出伤害他人的举动与事实,你就并不构成不道德和犯罪与邪恶的事实……因此我的无为之治与民众自治并不搞宗教裁判所与宗教法庭,并不以宗教的标准来判定人的有罪还是无罪,道德还是不道德,而是以人在现实生活中具体的行为与事实的体现来作为这些情形的判断与裁定的标准……”佩洁说道。
“人呐,其实不过就是环境的产物。环境才是人最好的老师。当环境苦难时,人的灵魂反而表现得异常地纯洁,人的信仰反而表现得异常的坚贞,人的殉道反而表现得异常地无畏。就是这些同样的人,当环境发生改变时,当绝对的权力在握时,灵魂的纯洁就会转变为灵魂的污秽,信仰的坚贞就会表现为信仰的虚伪,殉道的无畏就表现为对现实的贪恋和安享……越是极度浪漫与美丽的幻想越是印证着人们现实生活条件的极其糟糕与苦难……越是苍白枯燥,无聊,乏味的空虚越是印证着人们现实生活条件的极为富足与满足……这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定律与规律,而且过往的历史已经反复重复演绎过这些剧情了……所以你和云飞龙所谓灵魂的纯洁,信仰的坚贞,殉道的热情,勇敢和无畏,极度浪漫与美丽的幻想,不过都是由于你们现在苦难的环境条件的逼迫。一旦你们大权在握,夺得这天下,就完全会是另一副嘴脸,另一番天地了……这个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即使用脚去思考也能想到。什么都不敢断定,唯独这点我敢断定。所以你们还想继续欺骗谁呢……?像你们这么极端,这么容不得别人去享乐生活,这么容不得现实中的一点肮脏和污秽的人,这么眼睛里夹不得一粒沙子,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异常严厉严格的人,一旦绝对大权在握,会怎样去对付对待别人呢……?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即使用用脚趾头去思考也能想到……”洪炜达说道。
“你固然分析的不错,确实是合情合理的。你固然是一个理性主义怀疑者,坚定的秉守着眼见为实的基准,当然这些都无可厚非。但是你想过没有,是谁赋予你分析的能力?是谁赋予你理性怀疑的能力?无缘无故的你怎么这么聪明?你这么聪明应该感谢谁?难道是你自己赋予你自己这么聪明吗……?莫名其妙的你就拥有这么多能力吗?无缘无故地你就变得这么智慧吗……?你总不能说是石头赋予你这么多能力与这么多智慧?尽管你可以无限地怀疑,这一点总是不能回避和推脱掉的……如果我们能理解这一点,我们就当知道天上有一双眼睛正看着我们,我们就当知道有一个高于我们的能力与智慧的存在……我们理当应该象那高于我们的能力者与智慧者一样地充满无限可能的能力与智慧,而不是因为信仰和敬畏袘就停止我们能力与智慧的提升和探索脚步。我们应该在这之中不停地提升,探索,纠错与前行,但同时又不能丢掉信仰与敬畏,不能遗忘那高于我们能力与智慧的存在者,不能遗忘是谁赋予我们可以不停的提升,探索,纠错与前行的能力……否则我们何以如此智慧就永远得不到一个合理的出处,来源,依据与解释了……否则我们就会不可避免地变得人人都充满了傲慢与偏见,人人都充满了个性的极度夸张表演与狂妄自大,人人都充满了一种心无敬畏与谦卑的对他人总是充斥竭尽恶毒挖苦与攻击的毒舌本色之能事……而事实呢?连自己从何来向何去都还不知道呢……”柳佩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