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洋洋洒洒一番长篇高论,似乎也是在抬高自己,贬低他人。说他人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不真纯,不诚实,有人性的局限……好象你就没有这样的毛病……难道你不是如此的吗?难道你不也有人性的局限吗?”云天洪问道。
“我肯定也有这样的毛病,也必然有人性的局限。但我还有纠错,悔赎。还有上帝悬在我头顶对我无时不在的审视……”佩洁说道。
“真是高尚的人啊。就你知道将理性和道德结合起来搞,别人都是傻瓜,只会顾此失彼地重一头轻一头……”云天洪讥讽道。
“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在这么搞,这么搞的人实在太多了,既合乎道德又合乎理性的……可为什么同一种理念,却搞出不同的结果来?都在宣扬和实践着同一种理念,结果却是大相径庭的?为什么……?”佩洁问道。
“那你说又是为什么呢?”云天洪反问道。
“因为一个较真,一个不较真。因为一个真纯,一个不真纯。因为一个诚实,一个不诚实。因为一个不投机,一个投机。因为一个是用灵魂的真实,一个却是用面具人的表演。因为一个是真有观念的相信,一个却事实上是什么观念也不信,事实上只是零度信仰,事实上只信个人现实的私利,只看重这一点。而其它在他们心中都不过是浮云……所以甭管是什么观念理论,一拿到他们手里必定就会变样。也就是说,不管他们搞的是哪种理念,结果都只会造成普遍虚假的东西,普遍道德的堕落,普遍低劣的品质,普遍只为表面面子的光鲜而活,普遍只有虚浮热闹的外表,而缺乏内在的厚实和丰富……普遍把人愚弄和欺骗,普遍把人变成奴才和沉默者,普遍把人变成伪君子和傻瓜……”佩洁说道。
“不管你怎么说,总之,试图想用你们的昭天传统文化来取代我们西明津的传统之化那就是绝对办不到的。想当初,几百年前,你们昭天大地还是蛮荒之地,那里的人也还是粗蛮之人,而我们西明津那时就已处于经济文化的颠峰了……曾经你们还是我们的学生呢,跑到我们这儿来学习这学习那的……至今你们的文化和生活的诸多方面还都带着我们西明津古老文化的痕迹……由此可以推想你们那个文化怎么比得了我们这个文化呢……?学生怎么可以取代得了老师呢……?”云天洪说道。
“你说的这个我承认是事实……可是对比一下两地现在的情形呢……?这又说明了什么呢?从发展的轨迹和曲线来看,我们是处在一个不断地上升的轨迹和曲线上,而你们呢?是上升了还是下降了?抑或还是根本就在原地打转,停止不前?几千年前就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学生难道就该永远也不能超过老师吗?老师难道就不可以反过来屈尊向已经超过自己,比自己还厉害的学生学习吗?谁是永远的老师?谁是永远的学生?谁又敢宣称自己的文化绝对是自己纯种的原创而丝毫也没有带有他人他地的痕迹与借鉴,摹仿……?谁敢宣称自己的文化源头就是终极的开始而不是从另一种文明和文化演变过来的……?这个世界既然是出于同一个起源的,那么所有的文化相比那个最初的起源就都不能称自己是终极,是原创,是最初,是最终,是开始,是结束,是生命,是道路……而都不过是由那同一个起源开始而推进演化出来的一个个分支罢了……我们都不过是这些无数分支中的二个罢了。而在这条推进演化的图谱路线里,处于我们前面的分支还有很多,我们都不过是位于我们前面的这些分支继续流动迁徙游走以后传播的结果……所以严格地说,没有谁的文化与文明的血统是绝对纯正的,绝对原创的,而丝毫没有带有其它文化文明的血统血脉的印记,痕迹和碎片……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是各种文化和文明相揉相融出来的杂种,杂交……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顽冥不化地固执认为唯有自己的文化文明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正统最灿烂最辉煌最悠久的最立于天地之不败,万世之师表的呢……?为什么就不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文化一直在原地打转,停止不前甚至已经倒退落后的事实……?为什么昭天可以学习西明津的文化而西明津就不能学习昭天的文化?为什么西明津人就不能让自己的文化走上一条不断上升的轨迹和曲线……?为什么西明津的人可以去昭天生活而昭天的人就不可以来西明津生活……?”佩洁说道。
“你……”云天洪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扯远了,还是谈谈正题吧……现在民情这样汹涌,激奋,怎么办?安抚起来也比较难。毕竟昭天国的军队已经越过迷畔国,进入光阙国,直逼云津国了……要我们所有人和民众一点联想也不产生,确实是有点儿困难……”云天啸说道。
“那还是要逼我将那些从昭天带来的随行人员全部重新带离西明津,重新带回昭天吗……?”佩洁问道。
“也不是全部,你本人已是西明津国的太子妃,已入了西明津的国藉,就是西明津的人,自当可以留下。还有,听说你从昭天带来的姑娘中有两个与飞灏和泰雄很是相好。倘若她俩能嫁与飞灏和泰雄,也能入我西明津国藉,也就正式成为真正的西明津人,自然也就可以留下来而不必离开了……”云天啸说道。
“其他姑娘想要留下,其实也可以如此,如法炮制,但前提是必须嫁与西明津的王室成员,嫁于普通民众百姓是不行的,即使是嫁与朝中名臣大将也不行……所以你带来那些姑娘,若是想留下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要嫁与我西明津王室成员便成。我儿云达宝与几个表兄弟云耀明,云耀津,云建辉等就对你带来的有几个姑娘很是喜欢与倾慕,好象就是叫天漪,紫箫,曼丹,梦纯的那几个……”云天玄说道。
“但我不知道天漪,紫箫,曼丹,梦纯她们是否也对你们那几个公子哥儿感兴趣……?”佩洁说道。
“什么感兴趣不感兴趣的呢……?只要你这个大姐亲自出面,对她们一声令下,她们还敢有不从的吗?再说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大家的利益,牺牲一下小我又有什么不可以……?正所谓拔一毛可以利天下嘛……”云天玄说道。
“恕我对你的观点不敢苛同。拨自己身上一毛可以,但若未经我本人同意,自愿……谁可以拔?由谁来拔?这却是个问题……难道为了国家的利益,大家的利益,为了天下,就可以随意牺牲掉个人?换句话来说为了国家利益,大家利益,天下利益的崇高名义和理由就可以轻易牺牲掉一个人?就可以轻易剥夺掉一个人的自由与自愿?就可以轻易剥夺去一个人的生命?就可以轻易砍掉一个人的脑袋……?”佩洁说道。
“东方神州大陆儒家名士孟子有言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言即这一毛可不可以拔是由父母说了算。她们父母皆不在身边,你这个作大姐的,就相当于是对她起到了担当父母角色的作用。正所谓父母不在,长兄为父,长姐为母……”云天玄说道。
“父母说了也不算,长姐说了更不算。这事还得要尊重个人的自愿,自由与权利。唯有如此,方才有获得幸福的可能。问题不是这样吗?只要我自己愿意,别说是拨我身上一根毛,就是拔我身上千根毛,甚至是让我抛头颅洒热血,也是在所不辞的,也是可以的……可是要是我自己不愿意,那么拔我一根毛也是不行的……”佩洁说道。
“那你就回去跟她们商量一下……”云天啸对佩洁说道。
“遵命,父王……”佩洁说道。
“好吧,都退去吧……”云天啸说道。唯把飞龙留了下来……众人遂皆躬身拱手作揖退去。
待众人退尽,云天啸对飞龙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住那些姑娘不被驱逐……”
“什么办法?”飞龙问道。
“那就是那些女人全都成为你的妻妾家室……这样她们自然就入了我国的藉,成了我国的人……”云天啸说道。
“这怎么可以?十几二十号人呢……总不可能都嫁给我吧?”飞龙说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你是太子,岂是一般王子王孙可比……?再说就连他们不也是十几房的吗?甚至连王室以外的权贵显臣也多有十几房妻妾成群的……他日你若登基,继了我的位,你就是一国之君,慢说那十几二十房,便是三宫六院,嫔妃三千,粉黛宫娥无数也是名正言顺,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一切宫女,尽皆可为你所用……”云天啸说道。
“就算可以,但也得要人家同意,自愿才行啊……”飞龙说道。
“王权之下,还需征求他人意愿?”云天啸说道。
“这是必需的,至少于我是这么认为的……”飞龙说道。
“你这孩子啊,真是一个榆木脑袋啊……一根筋,不懂变通啊……不就为堵住民众和朝中上下的嘴吗?不就为保住她们吗?只要这个目的达到了,不就行了?”云天啸说道。
“飞龙愚笨,不知父王所言之意究竟为何……?”飞龙说道。
“假装举办个婚典仪式不就行了……?至于婚后的生活,谁敢对你跟踪暗访?在臣石城之内,一切还不就照你们以前的老方式去进行和生活……?”云天啸说道。
“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妥……这事我得回去跟佩洁商量一下……”飞龙说道。
“那好,那就由你们自己选择吧……不过为父只能对你点拨和帮助到此了。回去吧……”云天啸说道。
“谢过父王……”飞龙遂躬身作揖退下。
晚饭后,飞龙与佩洁带着丹宏照例去石碾山背后去散步,并在蓝色天池沐了浴。浴毕回来,径直上了巨石城一处城墙堡口。山风吹拂,凉意悠悠……飞龙一手抱着丹宏,一手指着绝壁万仞的山下对佩洁说道:“这石碾山下就是昌绿国的地界了……再往东过去就是广黛,浩远,东赞,丹威等国。再往南就是碧天,碧宁,碧龙诸国……这巨石城原来叫石碾城,后来取父亲名字中最后一个啸字,就唤作啸城,是父亲为防南面及东面各诸侯国入侵而特意精心筑造的……它就是西明津草原的天然屏障……”
“啸城……真是很气派的名字。伴着这呼啸的山风,真是名如其义啊……”佩洁说罢不禁冷得打个哆嗦。飞龙就把佩洁一把搂进怀里……左边是孩子,右边是老婆,三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凝望着远处山色空蒙,墨色弥漫,烟染雾柳的景象……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已然停下,这是一幅怎样永恒的画面啊……巨石城堡,幽蓝池水,黛青坚石,缤纷彩花,金黄草苇,绚烂明艳……仿佛一副质地厚重坚实,色彩浓烈鲜丽的绝美油画……
夜色渐浓,满天的星斗,开始隐约的闪现他们的痕迹……仰望星空,那是怎样浩大,高远,清晰的苍穹啊……夜越深,它反倒越明亮,那是因为满天弥漫的璀璨星光的闪烁和映照。这晚的星空特别的瑰丽,天象也特别的奇异……浩瀚的星群看得是那样地清晰,不断变幻出各种美丽绝伦的巨大图案……实在是让人看得叹为观止,如痴如醉……
“你爹刚才留你下来说了些什么?”佩洁问飞龙道。
“给我出了个馊主意,就是假结婚,假装搞个婚典仪式,你带来的所有姑娘,都嫁给我做妾……然后就凭借此入了西明津的国藉,成为西明津人,这一来,朝中上下及民众就都没有理由再驱逐你们了……”飞龙说道。
“这么多姑娘都嫁给你?你想给我使坏……?”佩洁说道。
“不是假的吗?其实我还不愿意这样做呢……虽然是假的,但也挺别扭的……问题是弄得姑娘们也难堪呐,毕竟不是什么心甘情愿的事……”飞龙说道。
“不过我看倒是可行……既然是你父亲说的,那他心头还是就有把握的。反正都是假结婚,也就搞个仪式而已。先入藉再说,我后面自有安排……”佩洁说道。
“那要如何给姑娘们说起?”飞龙说道。
“我自会给他们讲,这点你不用操心……不过我可提醒你,有几个可是会当真的喔……”佩洁说道。
“那入了藉之后怎么办?在人面前也还得假装演戏,也挺累的。可不演又会引起人们的怀疑,到时又说我们在搞欺骗,反而生出更大的麻烦来……”飞龙说道。
“奥真岛那边不是战事正紧吗?入了藉之后就把她们都派到那边去……”佩洁说道。
“那还不如直接把他们送到那边去得了,还搞什么假结婚呢?”飞龙说道。
“不一样。入了藉以后就可再返回。否则这次驱逐出去以后,就很难再返回了……”佩洁说道。
“那好,就照你说的办吧……”飞龙说道。
回去后佩洁就连夜向姑娘们交待了这事。既然是大姐的决定,大家也都同意了。奕璨,昭熳,若窕,梦盈四人尤为高兴。奕璨心里想:虽然是假的,可仪式既然都已进行了,我就把自己视为你的妾了,到时想甩掉我和不承认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昭熳心里则想:正好趁此机会假戏真做把他赖住,先把洞房入了,其它的也就都顺理成章了……若窕和梦盈的想法则是看奕璨昭熳二位姐姐怎么做,跟着她们照着做就行了。
次日一早,姑娘们就纷纷开始梳妆打扮。飞龙一面将同意假装迎娶姑娘们的事告之了父亲。云天啸当机立断,马上就开始布置婚典仪式。
这样一来云天戈等人可就懵圈了……飞龙这小子可真是够狠的,一下就把这十多二十号姑娘全部据为己有,这还让我们的几个王子王孙们有何念想呢……?还让人活不……?这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啊,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不过这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演的一出戏。到时我们可得把他看紧了,只要找到他的破绽,就可以马上戳穿他的面具和谎言……
婚典仪式当日中午就得以举行。柳韵与飞灏,琳馨与泰雄的婚典也同时举行。仪式完毕之后,一行人就都回了巨石城……云天戈等人只能是心有不甘地干瞪着眼睛没有办法……不过他们心想,这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若是敢作假,总有时间和机会找到你们的破绽的……
殊不料次日佩洁就将姑娘们送去奥真岛了。云天戈等人问是何故?佩洁说:“这可不关你们的事了,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做主。不过可以告诉你们,真是不想太刺激你们了,所以暂时让她们避避,出去散散心,消遣一下……”
事实上佩洁暗暗告诉慕柔,静云,绮榄,皓宇,杰思等人,此去奥真岛,是要把我们的第二个基地做大。倘若能够拿下北烈岛,则我们的海外根据地就更加壮大了……就为我们以后下一个计划的展开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绮榄到了奥真岛以后又差人从昭天召来沙惊鸥和柳飞浪,一起共谋大业。那是后话,不提。
奕璨,昭熳,若窕,梦盈四人自然没有走。佩洁知她们四人就此要做飞龙的妾了,也没有反对,反而还给她们四人各自安排了属于自己的婚房。一来遂了她们的真心意愿。二来姐妹们也就此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永远不会再分开。三来大家作伴也挺热闹,开心,尤其有梦盈这个开心果,也不会闷。四来奕璨,昭熳,若窕,梦盈也可以铁心给她顶着,从而让她家里家外都更加的游刃有余……
但飞龙并没有想到她们四人会当真。见她们没有随大部队去奥真岛,还以为是佩洁特意要求她们留下来陪她自己的。因此当他一回去,奕璨,昭熳便开口称他为夫君而不是飞龙哥时,他很是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惊愕不已……若窕和梦盈见奕璨,昭熳这么叫也跟着对他这么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假结婚吗……?”飞龙问佩洁道。
“美你去吧……还装模作样地给我装……难道你不愿意吗?难道你心里不早就盼着能这样吗……?”佩洁说道。
“我……”飞龙一时说不出话来。
“夫君,夫君……”奕璨,昭熳,若窕,梦盈四人立即将飞龙团团围住,又拉又抱又亲的,竭尽撒娇放嗲之能事,一时间竟搞得飞龙有些面红耳赤,天上人间不知何处起来……
“我早就提醒过你,有几个可是会当真的喔……”佩洁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