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有限,不可能洗个热腾腾的热水澡。
窗外雨没停,亲两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因此这个时间点还早。
容血在系统提供的购物商店扒拉了扒拉,毫不吝啬地用容向晚岌岌可危的积分买了几块烧水石,找了个不锈钢盆,扔进去两条毛巾。
他一手揽着容向晚,另一只手不太方便,动作很慢。
热毛巾盖在脸上,舒服得人不想睁眼,容向晚压住容血的手,“别动,压一压。”
“爪子下去,一手泥巴。”容血将另一条毛巾拧了水拿出来,放在他手下,揉搓着将手擦干净。
容向晚难得被人这么伺候着,舒服的直哼哼。
“衣服脱了。”容血把容向晚扔床上,甩过去两套衣服,用热水洗了洗手,回头的时候看见容向晚背对着他脱掉上衣,腰背绷紧,肌肉匀称,似乎带上颜色看的话,也倒有些留下痕迹的冲动。
容向晚本就是他的,他一直不觉得自己对小狗的占有有什么问题,但若是去掉这一点,他的确给容向晚不少宠爱与容忍,喜欢吗?他想要,他就给。
总归这种情感不是归了旁人,落在他身上倒也好,他省的再生不快。
容向晚能够感受到容血的视线,但实在没什么力气,勉强把上衣和裤子扒了缩进被窝,等着容血给他擦身子。
这一遭实在惨,腿上,膝盖上,手肘,腹部,青青紫紫伤了个遍,容向晚翻过身,从被子里露出个脑袋,乱七八糟一头毛加上故意卖惨的表情显得人愈发可怜,“哥哥,没有力气了。”
容血暗叹一口气,走上前去,给他擦了擦身子,又换了衣服,他毫不避讳地在容向晚身上揩油。
容向晚无奈地表示,“哥哥,痒。”
容血嗯了一声,手没停,心想小狗都养了这么久,还没这么细致的撸过,手感也不错。
“抬下巴。”容血说。
容向晚把下巴抬起来,容血把人捯饬干净,又换了水,给头发冲冲,水倒是没有流在屋子里,他指示着几只纸面怪物在下面 接着,直接当成垃圾桶用了。
人都吃的了,吃点垃圾不也很正常?容血把烧水石倒下去,纸面怪物挣扎了两下被烫死了。
容血:“啧。”
他又找了两只过来,等石头降降热度让他们连同同伴的尸体一起带走。
在购买的储物盒里拿出一条新的毛巾,把容向晚头发擦干净,容向晚眼睛几次都要睁不开地睡着,勉强打起精神,“哥哥,陪我。”
容血没有立刻回答,容向晚裹着被子爬到容血身上,脑袋枕着他的腿,手环住他的腰,撒娇地喊,“陪着我吧,好不好。”
容血捏了捏他的耳朵尖,“过去些。”
算是同意了。
容向晚把被子挑开一道缝,容血躺在他身侧。
容向晚摸索着抓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身上带,“要抱。”
容血在他脸上摸了摸,“嗯,抱。”
容向晚往他怀里拱了拱,长腿长手一人非往人怀里挤,感觉到容血揽住他才安心,闭上眼很快睡着。
容血轻笑着看他一串动作,并不觉得厌烦,反倒是由着他来,等他睡着后凑上前在他眉心吻了下。
他在学着爱人,答应容向晚的话不是唬人。
文渊卓久久等不到回复,第三次在系统提供的连接网中把传递过去消息,“问题源同意了吗?”
没有回应。
文渊犹豫了一下,还是发过去一道信息,“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
他叹了口气,撑起伞去找人,再开口语气没有之前的悠然,反倒带着淡淡惆怅,“真好。”
找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尤其是找一个路痴,七绕八拐的看着走了很远,其实跟原地打转没什么差别,他在一个墙角发现了人。
枯的另一个人格正蹲在角落,乖巧的面容上满是厌烦,他盯着自己的腿,脚腕处有畸形的扭曲。
他受伤了,然后烦躁地杵在那瞪着自己的伤。
无言片刻,文渊卓开口,“你再看伤也不会被你看好。”
他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的冒犯和攻击性,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陈述句。
只间那烦躁的小可怜猛地抬头,恍然间他似乎看见了一丛盛开白玫瑰,盛开的花苞带着内敛的沉静,沾染上雨水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立地坚挺着。
难得一见的景色了。
他喜欢白玫瑰,不禁多看了两眼。
只这短暂的空挡里,不知道他是怎么带着一条明显行动不便的腿飞扑到他身上,环住他的脖子,声音颤抖着带着惧怕与疼痛,“叔叔,我好怕。”
文渊卓很快回过神,他抿唇盯着被这人带到身上的泥点,脑中冷静的弦要断不断的绷着。
花声音软和地再次开口:“不要抛下我,你再去换衣服我就在泥里打滚然后去抱你,你是勤换还是一次解决?”
文渊卓:“……”
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文渊卓带着人转身回走,花笑起来,“文渊你真好。”
文渊卓:“我建议你去看医生。”
“你在关心我吗?”
“不,我怀疑你脑子有问题。”
花一直挂在文渊卓身上,他听到这话也不生气,笑嘻嘻道:“枯也这么说,但是我们太穷了,见医生要先付十比亚的问诊费。”
“……你们没有吗?”
“嗯,吃饱已经很难了。”花说。
文渊卓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
这可以说的通了,因为没钱治病,就厌恶受伤,一旦受伤只会是累赘,所以对于伤的第一反应是生气。
花舔了舔唇,黑色的眸沉着鸦羽般的黑,过度天真之下透露着疯狂的兴奋,他在心里道:“枯,他好有趣,没有感情却会心软,是我见过最好玩的贵族了。”
心声中枯恹恹地低骂了一句,“你又把身体弄坏了。”
“那又怎么样,反正又没有感觉。”花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