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向晚随意翻动几张,容血给他打着灯。
落款为林的书信都是林小姐对那人的思念,句句不离情,字字不离爱。
唯一的有效信息是名字,容向晚说:“杜方。”
“问题三的答案是什么?”文渊卓问。
“走吧,就在林小姐院中,我们守着也不出来,看来得闯上一闯了。”容血说。
“可以。”文渊卓说:“你们是什么也没做吧。”
容血当听不到。
这本就支开他们的试探,他完全没有愧疚感。
文渊卓也没有很在意,虽然他过去的路上并不太平,遇见了几次危险,总的来说并没有费什么功夫,不需要在意。
几人走到林小姐房间外,门房大开,里面的场景直白地展露出来。
林小姐幸福地笑着靠在一个男人怀里,男人就是被分尸死去的私塾先生,他温柔地揽着林小姐,林小姐幸福地笑着,手里拿着针线,正把男人的肚皮缝上。
一截肠子突然从破碎的洞里露了出来,林小姐赶忙拿着肠子往回塞,打上最后一个绳结,她满意地笑了。
“三个人,太拥挤了吧。”容向晚连声啧啧。
“两人一尸,其中一个只能算行为艺术。”容血接了一句。
林小姐似是受不了他们的嘴上跑马,扭头狰狞地看着他们,“你们也不让我好过,不过是爱一个人罢了,怎地天地不容!怎地天地不容!”
几人均不是什么心思纯良的好货色,见这女鬼般的小姐愤怒质问着,也均面不改色,甚至带着礼貌的笑意。
“杜郎,你是不是爱我,是不是爱我?”林小姐期期艾艾地回头冲男人询问。
她模样实在不体面,头发披散着,面上沾染着血迹,身上的衣服不仅有男人身体脏器里的血污,还有灰尘泥渍。
男人温柔地捧起她的脸,深情地说:“我当然爱你。”
林小姐娇羞地娇笑两声,笑着说:“把他们杀了,他们只会阻碍我们的相爱,把他们杀掉!”
“这不好吧。”容血试探性地阻拦。
没有效果。
那已经死去的男人再次站在那里,听闻林小姐的嘱托,便向着他们几人冲去。
随着靠近,他浑身被蛇包裹,一条接着一条在男人身上蠕动,细长粘腻的蛇嘶嘶地发出声音,最中间一条缠着男人的脖子,头颅在他头顶昂首挺胸着,冰冷的瞳孔扫视着这几个不速之客,它张开大口哈气,有毒牙裸露出来。
“嚯。”容向晚没忍住,呕了一声。
容血挑眉看了一眼,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没忍住,有点恶心。”容向晚小声说。
“嗯。”容血在他肩头握了一下收回手。
蛇越来越多,男人站立着宛如一个无底洞般的蛇窟。
“你听我说。”容血开口,他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想再次建立友好关系。
可惜的这个世界的人大多都是暴躁的,跟他讲理他们撸袖子就要动手。
一只蛇盘旋着身子后续发力,随后猛地前冲,腾射袭来。
容血呀了一声,蛇在他面前炸了,血沫子控制在小范围里,碎肉块落了一地。
他早已经不用自己的血肉为媒介,可以直接操控周围五米的活物血液凝聚,有限制,但不多,可以忽视。
这一下似乎震慑到了男人头顶的蛇王,它眼神幽幽地盯着容血,眼中闪过了狡诈。
非常有灵性了。
容血收了面上的笑意,他累了,“最后只说一遍,你爱怎样怎样,没人管你的爱情,听得懂人话就点头放我们离开。”
林小姐从房间跌跌撞撞跑出来,“我的郎君~”
“好的,你果真是听不懂人话。”容血说。
容向晚想开口拦一下,他直觉问题所在不在林小姐身上,在把私塾先生宰了的那人身上,林小姐的家人。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容血的表情,回想起一个游戏时容血在明明可以把变成怪物的公主引出来,但他偏要硬刚的行为,算了吧。
他默默退后两步,闭上了嘴。
眼前腥风血雨,血肉横飞,文渊卓掏出了三把黑色的伞,递给枯一个,自己撑一个,看向容向晚,“要吗?”
容向晚点点头,接过伞,“谢谢。”
三个人缩在角落撑着伞,时不时有溅过来的东西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地一片响。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文渊卓笑道:“要喝咖啡吗?”
闲着也是闲着,枯接了过来,一口气闷了一杯。
容向晚也接过来一杯,入口苦的他直皱眉,他呼呼哧哧没有浪费地漱了口,浇灌起小花小草。
“真好。”文渊卓感叹,低头浅浅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