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血揽住他的脖子,一膝盖顶了上去,容向晚腹部受击,刚张嘴就被容血一把捂住了嘴,声音闷闷地隔着紧握的手发出隐忍的一声哼。
容向晚皱眉,冷汗瞬间出了一层,但他却是开心的,眸中是细碎的笑意。
容血看着他这副样子,脸上狰狞的笑容愈发浓烈。
他反悔了,对付这样贱骨头的狗崽子,不拿起棍子教训一通,都不懂得怎么乖巧。
容血一手薅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把住他的脸,眼神怜爱地看着狼狈的容向晚,“我的小狗啊,你已经把绳子放在我的手里了,可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你应该知道的,我没有多少耐心,你到底是想搞哪一出啊?想要哥管教管教你吗?”
他声音也是温柔的,听声音还以为他正好声好气地讲话,完全想象不到他此刻的动作。
容向晚知道他很生气了,他摇摇头,敛眸低笑,“我在乎你,你也是在意我的,对不对,我要是不在意你,你会是什么心情?心慌吗?生气吗?”
容血漠视地看着他,容向晚的眼角被容血的手指搓弄着,动作粗暴,很快留下一朵不规则的红花。
容向晚不停口,固执地将自己的心情全数告知,“我也是这样的,你怎么才能把目光放到我身上久一点啊?你都不知道,看见你对其他人好的时候,我有多生气呐。”
“哥,你的目光要落在我身上 ,我很孤单,除了你,我一无所有,哥真的是,明明什么都知道,非要挑战我的耐心,是我给哥太多安全感了吗?”
他轻飘飘地说着挑衅的话,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痛苦,反而很是享受容血对他的占有欲。
“呵。”容血冷笑一声,在面前这只乖顺的小狗脸侧拍了拍,是他一手给的宽容带来的放纵。
“我要是不呢?”他冷声道。
没有什么是能够威胁到他的,小狗也不行。
“你想要我就得给吗?你把我想的太好了。”容血单手勾出刀,刚拔开刀鞘,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的时候,就见容向晚眼睛亮了起来,兴奋地扬着脖子要往刀上撞。
今天见识了什么叫全自动抹脖子,只需要把刀拔出来,脑袋自己就飞过来了。
容血:“……”
容血被气笑了,在容向晚撞过来的时候反手用手背挡了一下。
容向晚颇为遗憾地把脑袋耷拉在容血手上,有些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没有血溅当场你很遗憾?”容血抬了抬手,容向晚的脖子被迫抬高,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好好站直,腻腻乎乎地抱怨,“虽然你关心我的生命是很令人开心的事情,但是让淡定的你产生其他情绪的时候我会更加期待,你的这种表情只有我能见到,只属于我。”
他又说了一遍,“我的。”
容血垂眸看他,他撕开了容向晚的皮,一个披着懂事,听话,温和的人皮,展露出内里的炽热情绪。
除了烦躁,容血不可否认,看着眼前的人,他是满意的。
完全依附于自己。
自愿交托全部。
最大的情绪波动也是对他需求和渴望所产生的。
这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前所未有的重要。
容血收回了手,眼波流转,晦暗的情绪在眼底浮动,“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容向晚不懂,眼中闪现一抹懵然,“嗯?”
“很疼吧。”容血准确的地在刚刚他膝盖顶到的地方点了点,动作很轻,“你也没有做错对不对?只是想让我看看你罢了。”
容向晚 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那处皮肤,一阵电流般的麻痒从心口顺着往四周扩散,容血点了两下,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出现了两次。
......为什么?
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去思考,只听容血道:“惩罚不是这样惩罚的,是我错了,我怎么可能不清楚你呢?是不是?”
他说完率先走了出去,容向晚往前跟了两步,胸口阵痛,他侧头咳嗽两声,容血并没有等他,快步和他拉开距离。
容向晚莫名心慌,他不知道容血要去做什么,但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你们搞的这是哪一出?】
【我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好人,我不想用龌龊的目光去猜度你们的关系,所以请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啊!】
【够了,你们不要忘记我们在看着,这是在干什么?能不能尊重一下游戏,尊重一下克里斯,人家可是单纯地想跟你发展一段不可描述的关系,你扭头拉着你兄弟干什么去了?】
【我感觉我的精神状态受到了冲击,还有你,小狗子!别躲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就为了证明他在乎你啊!】
【你活的挺刁钻啊。】
【你们……不是,我是说……懂?】
……
容血站在门口看见了班级里的景象,克里斯坐在座位上,周围围满了人,每一个人都神色痴狂地看着中央的女人。
克里斯温柔地笑着,她更加美丽了,只坐在那儿,就像一朵盛开的白色莲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只一点味道就令人心驰神往,吸引着众人不断靠近,匍匐在她的脚下。
匍匐的人回头看他,昨天晚上激动的人此刻面目空洞,阴沉地盯着容血看,没有丝毫激动殷勤的情绪。
“阿文,你来了。”克里斯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把视线落在容血身上,脸蛋红扑扑的,带着少女的羞涩,是青春期懵懂的荷尔蒙碰撞。
顺着已知的线索来看,他需得代入到克里斯产生好感的人渣班长身上,完成一场完整的美好的少女春心萌动。
容向晚赶过来,正好看看这一幕,容血眼睫眨动,带着不安和局促,似是有些害羞,他脸侧有淡淡的红晕,“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儿,我,我很喜欢你。”
他热忱又炽烈,结结巴巴地说着动听的告白语言。
容血没费什么力气地演完,全部的注意力都留意着容向晚的情绪,他成功看到了容向晚脸上是愕然和呆滞,冷漠地想,果然只有把刀刺到真正的软肉上才会疼,一个棒槌一个甜枣,一会儿哄上两句,以后就会听话了吧。
现场一片沸腾,容向晚只觉得置身冰窖,不能呼吸。
哥哥真是。
太过分了。
他只剩下这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