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睛。”文渊说:“这样也可以吗?”
啧,无聊,还以为会更加刺激好玩一点。
“当然可以呀。”枯心里骂骂咧咧,面上笑的温和,抬手将头发撩起来眼睛微微弯起,他努力笑着,但瞳孔里只有死寂,黑黝黝的。
不是错觉,文渊卓说:“漂亮。”
“文渊住在上城,我这双眼睛在你见到的所有美好事物当中,算漂亮吗?”枯放下了头发。
“那里没有美好的东西。”文渊卓说:“没有一样不沾染着罪恶,欲望,很脏。”
枯来了点兴致,低头囫囵把饼干塞进嘴里,完全咽下去后指着自己问,“我的眼睛不一样吗?它应该对你充满欲望才对。”
“不。”文渊卓说:“事实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也没有。”
枪击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隐隐约约有尖叫声爆发,转而又迅速平稳下来。
两人都没管,没有下去看看的意思。
“也有可能太纯粹。”文渊卓说:“我让你去死,你去吗?”
说了,哈,他说出来了。
果然,文渊卓就是最适合的,最适合他的。
“当然可以,请记得将我的头骨带走,我希望你能在里面放一朵花,记得更换,我不喜欢其他生命腐败在我脸上。”枯抬手勾出刀,握紧刀柄,直接往心脏戳。
他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无比信任这个拿他生命玩乐的上位者。
刀在刺入心脏的前一刻,一只手强硬地握住了他的手,刀落在地上,呛啷一声,枯开口,声音兴奋的直抖,“你输了,文渊啊。”
以生命为饵,让一个无情之人伸出了手,至于他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伸出了手。
文渊卓不懂,他懂不了,但他确实拦了。
他看着面前的人发疯笑着的人,静默了。
枯收了笑,转而去拿地上的水,只有一瓶,他递给文渊卓,“你先喝,我不介意喝你剩下的。”
文渊卓点头,接了过来,喝了两口后他停下,递还回去,枯说不介意就是不介意,随意地喝了几口,又漱了口,鼓着腮帮子晃了晃,吐了出去,完事后矿泉水还剩下一点。
楼下又开始闹腾,但没有往上跑的声音。
枯说:“叔叔,我要亲你了,我漱过口了。”
文渊卓没躲,枯赢了他,并且在这一问题上,他们的思考问题的脑回路达到了共频。
不想让他死,那便有了存在在他身边的必要,不能弄死他,便要后退一步。
这一次的亲吻格外慢,因为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枯没自己研究过,但见过,同性的也见过不少,最近见的还是之前和文渊卓那次任务,那两个精神状态不太好的家伙。
自认为自己在这一秒很正常的枯毫不吝惜地批判别人的精神状态,不抓紧时间就没机会了,只能被别人诊断。
幸好他不看医生,没人能诊断他。
唇相碰,枯仔细地观察,文渊卓的眉头已经皱起,他来回蹭了一下,眉头皱的更深。
那样不舒服,却认输地一动不动。
乖巧的,可爱的,干净的,强大的……
枯内心的恶意肆意增长,盘旋着化为巨大的怪物,张开嘴,漏出贪婪与欲望来。
撬开文渊卓紧闭的唇,在他略微无措和犹豫着要不要反悔把人弄死的淡淡纠结的复杂表情中,枯细致又缓慢地亲吻着他,乐不可支地挑衅他的底线。
脏了,全部都弄脏了。
开心啊,好开心。
……
枯贴心地把水递过去,“文渊漱漱口吧?”
文渊卓:“……”
他点头,拿过水去一边漱口了。
“啊,文渊已经不反感跟我喝一瓶水了呀。”枯觉得这个游戏他已经赢了,但看着文渊卓皱眉安静地去漱口,他又有些兴致勃勃地不愿意退场。
如果再往下,会,进行到哪一步呢?
要不然,还是试一试吧。